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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221)

上课的模式接近于大学的专业大课,自己带课本、自己占位置。

关捷没想到大家的积极性都这么高,和大佬走到门口,看见前面2/3的位置都已经占满了,他们只能坐到后面,然后悲惨地发现,不太看得清黑板。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关捷本来以为,老明哥的讲课速度已经够快了,坐进这里才发现不是。

这里的老师更鬼畜,为了让他们在这几周里对四大分类有个大概的了解,讲课的速度快到关捷只来得及狂抄笔记,至于消化理解,那不是课上的事。

他甚至还听到有的学生在抱怨,妈的连笔记都跟着抄不来。

可有些人看着又游刃有余,可能是他们智商高,也可能是提前学过,反正一下课就被团团包围,让大家深刻见识到了“天才”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关捷倒是没去围过,他专心按着书上的内容逐章地看,基本都能理解透,实在不行还有老明哥这个坚实的后盾。

小灶的课他暂时还更得上,并且还不是那么专心,因为总惦记着那两个还没打出去的电话。

补课的第四天中午,关捷实在是坐不住了,总觉得自己没吭声,李爱黎会担心,关敏也快要高考了,而他也有点想路荣行。

他出门都快一周了,隔着上千公里的路程,看不见、听不着,要是不刷点存在感,总觉得回去的时候,路荣行身边就没他的位置了。

这点焦虑使得关捷中午没吃饭,跑到N师的校外去找座机,小超市里遍寻不着,回来在路边的人行道上,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立在路边的电话亭,过去拿起来才发现根本投不了币。

这种电话要用ic卡,关捷身上带着城南的饭卡,这玩意儿也是ic卡,可明显不能用来打电话,关捷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

想有一个手机的念头瞬间就冒了出来,不过很快被他压了回去,他爸妈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但是打不了电话,关捷心里有点压抑,坐在大学外面的小摊上吃了碗凉皮。

他选的这家口味特别辣,而且老板大概是当全世界都是嗜辣狂魔,不问就出手,全是老板心里的那个味。

关捷被辣得恨不得割掉舌头,心脏被刺激得狂跳,比什么怦然心动强几倍,这才有点忘了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的郁闷。

自从把他们交给N师,老明哥就神出鬼没的,他是这个学校出去的学生,在这城市有点同学朋友,整天神出鬼没的。

关捷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蹲不到他的人,没办法只好在第二天上晚自习之前,到2班拦了刘谙,不好意思地问她借手机。

“我就打两个电话,很快能用完,”关捷看她日常一张冷脸,总觉得她的东西不会外借。

可刘谙眉毛都没皱一下,把手机给他之后懒得等他,直接回教室了:“你打完了给我就行。”

关捷说了谢谢,没有走远,就趴在2班门口对着的围栏前面,先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他出了门没消息,家里一直都提着心,关宽在那头听他解释,不像李爱黎会关心他的吃喝拉撒,乐呵呵地什么都好。

“爸,我借的别人的手机,不好跟你说太长时间,改天弄到电话卡了再给你打,不要担心我,先挂了啊。”

关宽唯恐他费多了别人的话费,同学会不高兴,忙不迭地说:“行行行,那你去吧,自己注意。”

关捷“嗳”完说了声拜拜,拿下来摁了结束键,滴滴答答地按了路荣行的号码,贴到耳朵边上等嘟音被替换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那边接通了,路荣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

关捷很想跟他说话,想到都没心思用别人的手机装神弄鬼,让路荣行猜他是谁,立刻又直接地说:“是我。”

“我知道是你,”路荣行像是笑了一声,出乎他意料地说。

第117章

关捷知道他有刘谙的手机号, 但自己没说话,他又没有千里眼,所以知道得有点稀奇。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捷用膝盖撞了两下围廊的墙, 心里一下就放松了, 眼帘半垂着,注意力都在那边耳朵上。

路荣行胡说八道:“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你信吗?”

关捷笑得不行:“我信你个屁。”

路荣行跟他玩文字游戏:“我的屁你都信,人应该更不用说了。”

“神经病啊你,”关捷的唾弃里都是笑意,“你还不如说是心有灵犀呢。”

路荣行总算揭秘了:“灵犀倒是没有, 是你没吭声之前,我是听见你在那边笑了,你在笑什么?”

关捷动了几下睫毛, 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笑过, 只好含糊地说:“忘了。”

路荣行笑着重复了一遍,内心深处有点酸:“你最近忘性挺大啊,到了都一个星期了,也不报个平安,你在忙什么?”

关捷一通电话,就有点忘了“很快就好”的承诺,听见这句才想起来,解释道:“我不忙, 一天就上4节课,剩下的时间自习, 我也没忘,就是死活没找到打电话的地方,这才问刘谙借的手机。”

路荣行猜他课多或是玩忘了,就是没想起城市的现代化问题,想了想说:“路边上没有公用电话亭吗?”

关捷飞快地看了一下通话时间,眼见计时过了2分钟,还想说又不想驴人,心里有点纠结,体现到行为上,就是语速不自觉快了起来。

“有,但那个要用ic卡,等教练回来了我让他帮我买,完了我再给你打,你在学校都好吧?”

路荣行听出了挂断的讯号,但对他的状况还一句没问,连忙应道:“嗯,你呢?在那边吃住啊上课什么的,都习惯吗?”

这些方面关捷都适应得挺好:“还行,就是……”

他想感慨一下这里有好多肽聚大佬,让人见了就想跪下,开口之后又想起这是一个冗长的话题,连忙刹住车,做起了最后的交代:“算了,等下次时间充裕了我再跟你说,我挂了啊。”

路荣行其实还想听他碎叨一会儿,但心里清楚不合适,忍了一下,违心地说:“好。”

“拜拜,”关捷说完,一时没有拿开手机,想等那边来挂。

然而对面的路荣行也在等他,两人谁也没动,通话里静了几秒,倒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小灶1班和2班挨在一个转角上,四眼从教室里出来,看见关捷在2班门外趴着,立刻喊了他一声。

这喊声融在背景音里,迅速传到了路荣行那边,虽然声音有点小,但他还是听见了,怎么感觉都和关捷不搭,揶揄了一句:“你好像混得不错啊,几天都不见,都被人喊上神了。”

关捷有点麻木了,也最不怕他笑,不要脸地说:“那是,我们城南来的全都是神了。大佬是精神,小宇是婶婶,谙哥是女神,是不是很叼?”

“是,可以出道了,”路荣行边说边笑,“组合名字就叫城南F4。”

关捷觉得他有毒,哈了几声又拜了一下,这才轻轻地按了结束通话。

打完电话他神清气爽,把手机还给刘谙,脚步轻快地晃进教室去插科打诨了。

一个星期下来,关捷和班上几位老是迟到的老兄已经建立了一点阶级友谊,下课为了换脑子会聊几句。

这些人聊的话题横竖离不开化学,不是在斗题,就是逮着各种物质和元素瞎开玩笑。

上次有一位讲了个冷笑话,问大家肽键应该有几个氮,便宜同学们群起响应,说是一个。结果那神经病说不对,正确答案应该是零个,因为太监没有蛋。

这次关捷进来,又看见有位壮士在装逼,他说:“等我毕业了,有时间了,我就去弄个纹身,让五湖四海的化学健儿一看,就知道咱是自己人。”

旁边立刻有人问:“你要纹啥?第23届icho的金牌吗?因为得不到,所以自己刻一个。”

壮士嫌他的脑洞太俗,同时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冲他傲慢地摇了下食指,接着一拍左边的大臂:“我准备去纹个PTX的结构式,就绕着这儿纹一圈,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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