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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178)+番外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章启越唤醒了她。

那个世故油滑的自己,满身尘埃,早已忘却了过去,不知道被多少人咒骂嫉恨,而她却不自知。

她忘记了被人喜爱的滋味,既不在意旁人的漠视与厌憎,更不在意自己所做的事情,冷漠的面对生活,生活也还她以冷漠。

她也……忘记了如何单纯的去欣赏,去爱一个人。

后来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各有所思。

次日顾茗再打过一次吊瓶,高烧彻底的降了下来,医生还给开了点去火的药,就放她出院了。

冯瞿开车送她回家,又留下两名亲卫,这才离开。

非常时期,顾茗居然也没有推拒,只是向他一再道谢。

冯瞿其实真正想听的并不是“谢谢”两个字,他多想有一天顾茗面对他不再是客气的礼仪,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过那一天似乎还很遥远。

他回到国际饭店602,一路上都在想:总有一天,他要让顾茗像对章启越那样,也对他死心塌地。

唐平亲自护送章甜回玉城,他身边留下的亲卫不太会察颜观色,但胜在忠心,听他安排去调查章家的事情,其中一名叫盛俨的愣头青竟然说:“少帅,章家的事情跟咱们有关系吗?反正他家已经灭门了,不如把顾小姐抢回去吧?”

顾茗在玉城养伤的时候,他身边的亲卫们有不少都当少帅要办喜事了,暗底里拿顾茗当主母待,哪知道转头少帅就把人送走了。

冯瞿忍了许久,才没一脚把这二愣子货踹出去:“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盛俨嘟囔:“他们沪上狗咬狗,咱们不是正好看热闹吗?”

冯瞿:“滚!”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长脑子。

盛俨连忙收敛了滚出去。

顾茗在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床,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旗袍前往章家吊唁。

冯瞿留下来的两名亲卫劝她:“顾小姐,章家现在自顾不暇,也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您现在过去危险。”

顾茗态度坚决:“如果两位觉得危险,可以留下来,我自己还是要去的。”

两人不再废话。

新的一天开始了,大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章家的事情各大报纸都有报道,可是除了这震惊世人的惨案之外,于案情本身却毫无进展。

顾茗在街上买了一份报纸随意扫过,又还给了报童,内心一片冰凉。

她到章家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已经撤了,替代的是一整排腰扎孝带的黑衣保镖,陆续有零零星星的亲友上门吊唁,见到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也有好奇看她的。

顾茗安之若素,进了灵堂,一眼便看见章启越披麻带孝跪在灵前,眼窝深陷,比之前两日相见更是憔悴许多,显然是多日未睡。

等祭拜的几名亲友出去之后,灵堂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顾茗上前去点了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向灵前磕了三个响头,再看章启越,心里止不住的泛疼。

两个人离的很近,都能够看懂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顾茗说:“启越,节哀顺便!”然后向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章启越低头看,发现那是个粉色的小巧的贝壳式的小钱包,崭新完好的,顿时眼眶泛红,手都要抖起来了:“甜甜的钱包?”

这个小钱包是他以前在北平买了邮寄回家的,听说甜甜很喜欢,这次回家一直很匆忙,还没有好好陪过她。

顾茗握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告诉他:“甜甜还活着,我把她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了甜甜你也一定要好好保重!”

第139章

章启越眸中亮起一点火星,人在极度痛苦之下总会有逃避现实的本能:“你……没骗我?”

顾茗向他保证:“我向你保证!”

章启越紧紧回握顾茗的手:“我信你!”他哽咽:“阿茗,往后……你也要保重!”然后松开了手,又恢复了那冷寂的模样。

愿余生,各自安好。

顾茗读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也知此后山重水复相见无期,心内凄楚,从章公馆出来的时候,手心仿佛还残存着他手指的力道与温暖。

章公馆的丧事刚刚办完,报纸上就登出一则启示,三日之后谢余与裴玉嫦举行订婚宴,邀请各方宾朋。

顾茗看到这则启示的时候,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章氏码头之争,谢余是否参与其中?

她拿出许久之前谢余留的电话号码,往谢公馆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听到她找谢余,沉默了一瞬,才说:“他还没有回来,您哪位?”

顾茗:“你是谈双兰吧?”

对方停了一下,才淡淡说:“你是顾茗?”

早没有了当初介绍她与季新源认识之时那感激敬重的语气。

顾茗当初帮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索要回报,不过对方这种冷淡的态度倒是始料未及:“我是。麻烦你转告谢余,我有事找他。”

谈双兰大约近来心情不太好,话里带刺:“你现在找他也晚了,他已经要与常小姐订婚了。”

顾茗找谢余,其实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帮一把章启越,想要旁敲侧击打探消息,至于谢余跟谁订婚或者同居,于她又有何干?

她愣了一下,才轻笑起来:“谈小姐可能有点误会,我与谢余也算是故旧发小,认识有些年头了,只是朋友,他能安定下来成家立业,作为朋友为他高兴,有点事找他而已,并无男女之情。”

谢余的婚讯传出来之后,最痛苦的要属谈双兰了,她清清白白跟了谢余,为了他还要委身于卢子煜不止一次,牺牲颇大,可转头裴玉嫦却要嫁进来,恼是不恼?

难道她真如谈母所说,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她如今也掂量不清自己在谢余心里的地位,但那种无处可诉的嫉恨时时啃噬着她的心,犹如万箭穿心,痛不可抑,听到顾茗找他,无可避免的迁怒了。

顾茗年纪与她相仿,最多大个一两岁,还做过人家姨太太,哪怕深受小报之害,却依然让谢余念念不忘。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与谢余同床共枕的谈双兰再清楚不过,有一次他喝的半醉,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情到深处他在她耳边低语:“阿茗,我爱你。”

那一个瞬间谈双兰所有的情欲都如潮水般褪了个干干净净,只觉得四肢泛冷,恨不得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踡成一团。

裴玉嫦嫁进来得了谢太太的地位,而顾茗偷了谢余的心,那么她呢?

她又算得了什么?

同样是做人小妾,顾茗做过别人小妾,还能在文化圈里赢得一片叫好之声,她的小说《新生》赢得了多少人的称赞,就连季新源也不住夸赞:“顾先生是位了不起的女性,思想见识以及经历都堪称传奇,将来一定还能写出更出色的作品!”

而她却被困在谢公馆,偶尔要被谢余带出去交际,顶着电影明星的名头陪别的男人,很快还要看太太的眼色,何等可悲?

她每每自怨自艾,多喝几杯之后不知不觉间便开始在心里怨怼顾茗,因此接到顾茗打过来的电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态度也格外的冷淡:“你与我家谢先生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掩饰。不过你要是真跟了他,也只能跟我一样做妾,做太太是不可能了。”

顾茗:“……”莫名其妙被喷,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她毫不在意:“谈小姐,麻烦你跟谢余说一声,我有事找他,如果三日之内等不到他的电话,我会亲自去找他,偌大沪上相信还是能找到的。不过到时候谈小姐可要想好如何跟他解释。”她与谢余情份早淡,自觉也没那么大脸,这番话不过虚张声势吓唬谈双兰而已。

谈双兰恨透了她这种笃定的口气,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在谢余心里的位置无可撼动,但偏偏在裴玉嫦快要嫁进来的当口,她就更不敢得罪谢余,生怕笼络不住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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