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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糖块儿哗啦响(25)

作者: 胡八椒 阅读记录

周衡西沉着起一双黑眸,心照不宣地跟他眼神交汇,按耐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从沙发上起身,把人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三爷,闹人。”

“什么?”陆流云靠在他的肩头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

“我说,被你招惹狠了,一下子还真就舍不得松手了。”周衡西伸手点上他的鼻尖,信口调笑道,“祸水。”

陆流云不跟他饶舌,撅着小嘴嘟囔道,“周先生,我是祸水,那你可算得上是昏君?”

周衡西挑起眉毛,不顺他的茬,巧妙回复道,“不敢当,在下弃武从文已久,挥挥笔杆子可以,却是实在打不了天下。”

陆流云被他这番妙语连珠给逗笑了,亲昵地搂住周衡西的脖子,眉眼弯弯道,“好哥哥,你生的好一张金口银牙,殊不知这嘴油腔滑调,是不是在法兰西的时候给偷偷磨炼出来的呢?”

“冤枉。”周衡西举起双手,主动向他投降,“媳妇儿,小甜粽子蘸上醋了可不好尝。另外,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再来一声。”

他转眼挑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伸手揽住陆流云的腰,柔声诱哄道,“再来一声,嗯?”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陆流云被他闹红了脸,羞赧地垂下长睫。

话刚落地,立刻被周衡西反手掀到了身下。

“那咱们把之前的场景再重新演练一遍,用科学实践来促进你的记忆恢复。”周衡西一只手体贴地垫在他的后脑下,不待陆流云作答,当真又把小甜粽给缠磨了个呼吸紊乱。

“好哥哥,这青天白日的,你这,有辱斯文。”陆流云搂着他的脖子,把话说得断断续续,冷不防地腰上的痒痒肉被周衡西促狭一揉,立刻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重新单独叫了一声“好哥哥。”

“叫这么响亮,以后可不能再往下装傻了。”周衡西得偿心愿,这才松了手,规规矩矩地替陆流云把扣子系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很“贪”,今天只闻了闻果子香,权且算是蹭了一把过瘾滋味,然而心中并不解馋。他非得把这颗熟食,连枝带叶子摘下来才能叫个满足。思及至此,周衡西不由得把买房搬家这档子事儿又往日程上提了提。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爪子按一按,让我躺在你的列表暖一暖(///ω///)

第31章 老滑头

武越州的日本公馆里,有一扇西洋屏风摆在玄关处,是货真价实的舶来品。四四方方的黄铜框,里头压的花面是从日本海运过来的手工刺绣。正面是白鹤,反面是艺伎,统一从浮世绘里选来的纹样子,颇有和风意趣。

然而谢玉琦在百货商场里瞧着前面白鹤是好,却嫌后面的美人脸太媚,又不肯割爱让人,最后决定掏钱买回来亲自改造,把个好端端的艺伎俏脸,尽数用小珍珠镶上去挡住了。

谢玉琦爱白鹤,武越州爱屋及乌,只有明眼人站在旁边看出了别扭。绣面上分凑排布的珍珠,就像无数双眼睛长在屏风上,胜子每次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人真没了?”

武越州斜着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胜子的心思从屏风上拉了回来。

“可不是嘛,人都烧成了骨头碴儿,扫回来也是一捧焦灰。”胜子脸上笑得讪讪的,提起杨庆宗心里还有点后怕。

武越州眯着眼睛心事莫测,手里“皮拉皮拉”地把玩着两颗玉石核桃,那是谢玉琦出去逛街带回来的小玩意,叫他捏在掌心有股爱不忍释的劲儿。

胜子最不耐看到大老板这种意味不明的态度,话聊半段不吭声,叫他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要不要裁两刀黄纸到巷子里点点?”胜子小心翼翼地揣摩出了句话。

“怎么着,你还想替他招魂?”武越州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讥笑,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两颗玉石核桃起了身。

“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胜子挠了挠自己的平头脑门,连忙补充道,“这鬼啊,手长心短,黄纸一拾,枕头踏实。杨庆宗跟了您这么久,这不是怕他死了认主吗……生前是个狠角色,出的事又不吉利,到了阴间不安生的话,要出来作祟扰人啊。”

“那他也得配得上这个脸才行!”武越州抬手往他脖子上扇了一巴掌狠的,不耐烦道,“你要害怕自个儿烧去,老子活的时候不耐烦他,死了还得给他供香火?”

武越州把胜子打跑之后,孤零零地转着核桃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自觉没什么意思,索性返身上了楼。

楼上有香喷喷的热被窝和眉眼精致的情人,每逢天冷入了夜,谢玉琦总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他。

武越州跟个大小伙子似的搓着手跳上床,玩心一起,把捏在手里的一颗玉石核桃,偷偷摸摸地往谢玉琦的领口塞。

“蹦个不停,兔子精上身啦?”谢玉琦被闹得没脾气,敞着睡袍领子从床上坐起来啐了他一口。

武越州伸手点了点谢玉琦长在心口上的一颗红痣,煞有其事地调笑道,“听人家说前世的时候被人记挂狠了,这辈子身上才会生出这点子稀罕东西,让想着你的那一位好找。”

“我要是没人亲没人爱的,孤鬼游魂一个,信你这话可没处赖起。”谢玉琦凤眼上挑,话刚说了半段还想开口,被武越州捂住了嘴。

“什么‘鬼’啊‘魂’的,刚死了人,也不怕犯忌讳!”

他不许谢玉琦讲这阴损字眼,怕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折了福气。

“这颗东西长得好,下辈子别忘了带着它托生,我好依着它找你去。”武越州用指腹擦着谢玉琦的红痣摩挲,话说完后低头往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谢玉琦抬了抬眼,故意嗔他道,“用不着那么麻烦,你可怜我,我承你的情,这辈子不亏不欠,两相满意,下辈子就随缘吧。”

“算盘打得真好,就不怕说了我寒心?”

“人都给了你,还在乎这个?”谢玉琦嘴里含着一口烟,缓缓喷在武越州的脸上,继续逗他,“那你今晚别上我的床。”

“没得商量!”

武越州粗鲁地扒开他的睡袍,单是揉着心口那颗红痣也不往下动作。谢玉琦被他缠得痣上害痒,人坐起来作势要用烟头烫他的手。

“多大的人了,赌什么气,不害臊!”谢玉琦嘴里“啪”了一声,轻飘飘地给他吃了一记小巴掌,“我碰上你个老东西之前,日子过得不好不坏,没什么意思。好像今天过完了,明天死了也无所谓。”

武越州被他哄得回心转意,笑着捏了捏他的软脸蛋,“这么漂亮的人儿,丧气话说起来一套套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

“反正不是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姐姐。”谢玉琦趴在他的胸膛上转了转大眼珠子,“哎,问你个事儿。”

“问呗。”

“在牢里被烧死的那个,你俩以前是不是关系不一般?”

武越州把他嘴里的香烟叼过去吸了一口,挑了挑眉一脸探究道,“从来不过问我的私事,今天怎么转了性?”

“我就随口问问,说不说随你。”

“算是吧。”武越州眼睛一瞥,看到谢玉琦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脑袋,好气又好笑道,“别瞎想,我没跟他相好过。”

谢玉琦凑上来还要再问,武越州伸手把小柜上的台灯一拉,翻身压他入被子,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公馆之外,临时折回来给大老板送换洗衣服的胜子,站在外面看到楼上灯灭了,没敢按门铃,开着汽车直接回出租房里去了。

武越州如今带着小相好躲在日本租界避风头,轻易不肯抛头露面。而自从杨庆宗出事后,身边剩下的三个喽啰就成了他日行千里的一双腿。

胜子不经世面,大林跟老宋两个老滑头,心眼儿贼精,专门坐吃现成的,能少揽活儿,绝不上去多露脸。平时有杂事派下来了,被武越州抽成陀螺的几乎就胜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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