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80)
傅来自入了庵堂,安静如斯,此时亦是顺从的点头,恍惚变了个人。
傅庭秋入了佛堂,见佛祖案台前跪着个女子,女子身姿婀娜,光是一个背影已让人浮想联翩。
傅庭秋跪倒在女子身侧,虔诚的跪拜三次,低垂眉眼,掩去满目风华,似在佛前洗去铅华,改头换面。
跪拜完,身侧的女子轻声开口:“近来可好?”
傅庭秋转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与他五官相似,更为精致秀气的面容,这张脸上如今已有岁月流逝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岁月的垂爱。
傅庭秋:“还好。”
傅夫人神情冷漠,语气也称不上和蔼可亲:“我听闻你与谢焉一事,遂想问问你,是谣言还是确有其事。”
傅庭秋没想到傅夫人在庵里会知晓这事,看来傅夫人也不全是一心修佛。
他理了理蒲团旁的衣摆,漫不经心道:“起先是,不过近来,却不是了。”
☆、第六一章
傅夫人依旧那副淡淡的神色,她语速缓慢道:“既然认定一人,切莫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傅庭秋略显惊讶,没想到傅夫人如此开明,他笑道:“儿子谨遵母亲意思,从一始终。”
傅夫人拨动佛珠,见傅庭秋平心静气的陪她,笑容微现:“听你父亲说,你要与谢焉前往塞外?”
傅庭秋点头,料想傅青松来一遭,不会只字不提,想来傅夫人想他也是个噱头,真正想问的还是他前往塞外一事。
傅夫人:“塞外之地,飞沙走石,荒无人烟,更有奇虫异兽,你若是去了,定要仔细小心,莫要伤着染上怪病。”
傅庭秋应下,轻声道:“待我从塞外平安归来,再向母亲请个不是。”
傅夫人浅浅笑道:“你并无对不起母亲的地方,倒是母亲,对你有些许歉意。”
傅庭秋默然,他已长大成人,对傅夫人的渴望远比年少时平淡的多。
傅夫人看了他一眼,叹息道:“罢了,去吧,往后记得多来看看我便好。”
傅庭秋应下了,这才告别傅夫人,起身要离开。
傅夫人看傅庭秋即将离去,心有牵挂,忍不住交代道:“若是你与谢焉情定,务必将人迎进门,好生对待。”
傅庭秋脚步不停,心中笑道,他与谢焉,谁迎谁进门还说不准呢。
与傅夫人简单交代两句后,傅庭秋心里踏实了许多,这大抵便是母亲能给予的宽慰感。
傅来见傅庭秋去来匆匆,又有念经声从佛堂内传出,料想傅庭秋与傅夫人此次应是交谈安稳,母子两掏心窝的谈了一通。
傅来跟上傅庭秋的脚步,走了一段路,傅来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还好吧?”
傅庭秋内心百转千回,余光看了傅来一眼,轻声道:“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吗?”
他好着呢,爹支持娘催促的,恨不得让他立马八抬大轿的将谢焉迎进门,难便难在谢焉这人上,他思索着,怎么把人拐进门。
二人谢绝庵里师太留饭的好意,转身下山,赶往璇玑城。
璇玑城内,谢焉与清风再探芙蓉阁。
这次他们运气不错,赶上阁内选拔四大才女。
要说这芙蓉阁能在偌大的璇玑城内站稳脚跟,不仅有强大的靠山,亦有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招。比如一年一次的选任四大才女,与寻常人猜想的不同,这四大才女是真的有些才情。
往年花魁亦是从四大才女内提升上去的,不过自卿门宗接手后,便改了,花魁另挑日子选拔。
芙蓉阁的大好日子,身为东家的七星寨必然会派个人来撑撑场面,前些日子七星寨的梁天阙已到中原,如此来看,梁天阙亲自坐镇芙蓉阁的可能性极大。
清风没拿招人眼球的金算盘,与谢焉要了个包厢。
包厢徐徐关上,清风给自己斟了杯酒,捻着两颗花生米,笑道:“你与傅庭秋的流言便是从此处传出的。”
谢焉瞥了他一眼,不知他忽然提起这茬,意在何处。
清风抿了口酒,嚼着花生,自言自语道:“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你的红鸾星动了。”
谢焉:“……”
清风回过神,给谢焉斟酒:“别干坐着,陪我喝一杯。”
谢焉单刀直入:“喝酒误事。”
清风不在意道:“那算了,我自己享用。梁天阙是何模样,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找?”
谢焉:“顶楼,有人把守的地方,极可能是梁天阙住的房间。”
清风放下酒盏:“也有可能是花魁的房间。”
谢焉摇头:“花魁还至于让人守着,进来前,我发现出入口皆有高手把守,能得如此多高手相守的,大抵只有梁天阙,七星寨在中原虽是小门派,但在塞外却不尽然。”
明明他未去过塞外,对塞外的修真界也不了解,偏偏说起话来,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分外在理。
清风沉吟片刻,轻声问:“那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见到梁天阙?”
谢焉的目光放在未关严实的窗户上,言简意赅道:“闹事。”
清风捏着花生米的手微微顿住,愁眉苦脸道:“知南楼的脸面不要了?”
谢焉收回目光,淡然道:“咱们不闹,让他人闹。”
清风闻言面色诡异,芙蓉阁新东家心狠手辣的名声在修真界已广为流传,谁会没事往活阎王上撞?不要命啦?
谢焉不再说话,也不吃喝,端坐着似老僧入定。
清风吃喝的差不多,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条缝,顺着窗户缝细细观察今日来客。
果不其然在中看见几张眼熟的面孔,他唇角一扯,芙蓉阁的艳名哪怕有新东家的残暴在侧,也难以撼动分毫,不出几年,芙蓉阁便成为修真界最为出名的销金窟。
清风靠在窗边,微微抬高下巴,唤了谢焉两声。
谢焉抬眸看他。
清风道:“你说如此热闹的日子,傅庭秋会不会来凑热闹?”
猛然提及傅庭秋,谢焉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向来面无表情,清风也未看出端倪。
谢焉沉默少顷,道:“应该。”
清风的手指勾着腰间的玉佩把玩,忽而想起傅庭秋扇子下的玉牌,不怀好意道:“放在他那处的玉牌,你可取回了?”
谢焉眉头一皱,自两次讨要无果后,他便没再向傅庭秋讨要,清风怎么知道的?
知南楼的玉牌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许给外人,遂清风正色道:“你将玉牌做定情信物,不妥当。”
谢焉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风锲而不舍:“那日我问他,他说是你存放在他那处的,这还有假?”
谢焉懒得解释,更不想搭理清风,转开脸看向别处。
清风见状,摇头无奈笑道:“你啊,若是太过于放纵他,日后有你苦头吃。”
谢焉一言不发,他想知道清风会说些什么。
清风未让他失望,见他闭口不谈,委曲求全的模样,忍不住心疼道:“看你这模样,他定是欺负你了,听二哥的话,不要太宠他,男子与女子归根结底是相同的,都会恃宠而骄,你要适当的敲打他,方能夫夫和睦,生活如意。”
谢焉波澜不惊的睨了他一眼,对清风说出这等话暗暗心惊。
清风意犹未尽,支着招道:“别他要什么,你便给什么,予取予求的。这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你得记着,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定能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不过……”
话说到这里,清风恍然间发觉傅庭秋身为万秋山庄的少庄主,不缺吃穿,更不少金银,谢焉如何能将他拿捏住?
谢焉尚不得知清风哪来如此多的御夫之术,那厢琴瑟和音、去音袅袅的曲调已然奏起,顷刻间热热闹闹的大厅安静下来,只听得琴瑟曲调愈发绵长悠扬,隐隐透着几分求欢的暗示味道。
一曲终了,有一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老鸨,手摇团扇,聘聘婷婷的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