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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在死(59)

宋国明的世界一夕之间垮塌,如果不是宋伊伊还在可能会精神崩溃。

温灿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心疼又无力,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我先带爸爸回乡下散心,以后还要回来读书生活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自己要小心。”

胡说跟她说过焚我的事情。

“嗯,我没事的。如果需要帮忙千万不要逞强要告诉我,我好歹也是你姐。”

“嗯。”

宋伊伊其实觉得现在比以往有了更应该坚强面对生活的理由。

陆锦年的蜜月早早结束,提前回国。

他们的新房置办得匆忙,还不能入住,只得搬去与元起的父母同住。元起在父母的监视下,每日都必须早早归家,除了必要的应酬,没有时间在外面多做逗留。

他的那点事,他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她比陆锦年还要怕元起再做出错事。每日电话打得勤,元起可以不管陆锦年却不能拒绝自己的母亲。

陆锦年什么也不用做,每日都能准时在家里见到元起。

两人同床异梦,开始元起还会言语讽刺,渐渐也觉得无趣,两人经常相顾无言。

夜晚,陆锦年在浴室里泡澡。蜡烛,音乐,精油香薰,她一向不会亏待自己。

“你应该开心的。”那女人说。

陆锦年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他没办法和那女人在一起,他越不开心她就越应该开心。她要拆散他们,让他得不到。她要在他日日生活在痛苦里,这样她心里才会快慰。

“我现在很开心。”她将浅浅品尝着杯子里的红酒。

“嘻嘻,那你的怨气怎么越来越多了?不过我很满意,我可以提前走了。”

“哦。那恭喜你。”她毫不在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

胡说前段日子早出晚归, 说要把那个叫焚我的东西揪出来。几日下来无果, 梁尽让她不必再出去,温灿在这里她自然会上门的。

时间惶惶, 离十五只剩下十天。现下重要的是如何把被动化为主动,他给孟管家等人放了大假,让胡说尽自己所能在宅子里布阵, 知情的姜逢被拉来当苦力, 听胡说使唤。

“温灿怎么会惹上这么个人物啊?”姜逢边刨地边抱怨。

“我哪儿知道啊,这姑娘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胡说等姜逢刨完把石头埋进去,语气里也尽是嫌弃。

是可忍, 孰不可忍,温灿忍不住出声:“哎,我还在这儿呢。”

她牵着坏坏在一边玩耍,本来想帮忙的也插不上手, 谁知这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议论她。

“你在这儿怎么了,哎呀,你别捣乱行不行?赶紧把你儿子抱走。”

胡说正说着, 坏坏也来凑热闹,他蹲也蹲不稳, 撅着屁股要跟姜逢一块儿刨坑。没有扒两下就被凶了,嘴巴嘟起来, 很不开心的样子瞅着胡说。

“看什么看?玩你的狗去!”胡说眼睛一瞪,凶巴巴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温柔。大狗都被她吓到了,坐在坏坏身边, 动也不敢动。

姜逢都看不过去,“女孩子家家凶什么凶,来,梁悰,姜叔叔给布置个任务。”

他拉着坏坏的小手,在草坪上找到一处空地,给他一把儿童用的塑料锹,在地上画了个圆,“帮姜叔叔在这里挖个坑,好吗?”

“好。”坏坏乖乖地答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挖坑。大狗低低叫了一声,像表达对胡说的不满,耷拉着耳朵凑到坏坏身边。

“咔嚓”一声,温灿用相机对准胡说的脸,拍下一张她凶巴巴的照片。然后走到坏坏身边对着他各种拍各种合影,坏坏配合地对着镜头笑,母子两个玩得很开心。

姜逢:“呐,你这么凶呢,以后生了小孩,小孩多可怜。”

这对胡说不亚于是诅咒,她气呼呼道:“你才生孩子!你全家都生孩子!”

姜逢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胡说,“我肯定得娶老婆生孩子啊。”

这不是废话吗?

胡说和姜逢在宅子里忙忙碌碌,不是刷墙就是挖坑。梁尽每日照常工作,然后抽出半天时间陪温灿和坏坏。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慌,日子照常的过。如果温灿不是有时候看到他在和胡说说话,会觉得他对这事根本不关心。

“你们在说什么呀?”他和胡说本来站在廊下在说话,见到她过来便立刻停止,胡说还不发一言的先走了,这两个人真的很奇怪。

“没说什么,梁悰睡着了?”他神色自若,自然而然地揽着她腰往前走。

“嗯。”坏坏有午睡的习惯,他睡着后,温灿闲不住出来找事做。没想到看到他们在说话,他们的态度明显是有事瞒着她。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别瞒着我行不行?”

他们在说的事情,肯定跟焚我有关,她不想做一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废柴。

可是梁尽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不容置喙地转移了话题,“晚上的时候我们到王叔那里吃饭,今天是他生日。”

他的态度坚决,温灿知道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她转移对象去问胡说,谁知她的嘴巴难得的紧,愣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大人带上坏坏去王叔那里吃饭。店门口挂了休业的牌子但里面格外热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将上下两楼坐得满满当当,这倒是出乎温灿的意料。她一直觉得刀疤脸王叔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朋友的。

王叔的朋友江湖气重,不拘小节,姜逢与他们很处得来,他在人群之中游刃有余。但梁尽明显与这些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矜贵冷漠,温灿以前认识的他是不会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吃饭的。

难得的是,王叔特地为坏坏单独准备了适合他吃的食物。还专门来看坏坏,与梁尽都没有多说几句话。

“丫头,多吃点饭,太瘦了。”他的这句话让温灿受宠若惊。

她思维发散,不由自主往很狗血的那方面想,脑子里上演了一出伦理大戏,吃饭都没有那么积极了。

“别胡思乱想,好好吃饭。”梁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温灿有些讪讪,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啊。

晚上回到家,温灿坐在床上还在游思妄想。梁尽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出神的样子有些无奈,她这旺盛的好奇心啊。

“睡不着?”

温灿点点头,表情很明显,你不告诉我,我肯定睡不着。

“我和姜逢从小吃王叔的饭长大的。长大后,我投资他开了这个店,来往才多起来。”

温灿其实一直不知道姜逢的来历,只知道他好像无父无母,独来独往,从没有提过什么家人。

故事远没有温灿想的那么复杂狗血。

姜逢爸爸死了但妈妈还在,他爸死后没多久就改嫁了。因为他是儿子,新家庭不接纳他,他被妈妈扔给邻居奶奶照顾,每月给点钱,几乎没再回来过。

邻居奶奶是梁尽的外婆。她年纪已经很大,开始还能照顾他们,后来已经卧病在床。他们那时才上小学,半大的孩子,除了自理还要照顾老人。手上是有生活费,只是有时候给外婆买完药经常没钱吃饭。王叔那时在老楼附近开了一个快餐店,他们不会做饭,经常去他哪里吃饭。没钱的时候,王叔就留一些剩菜给他们吃,不收钱。

“你......”温灿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梁家独子,梁氏现在的话事人。梁氏在纭市乃至全国可是赫赫有名的企业,他怎么会是跟着外婆长大的。

“我妈长得漂亮,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班,因为有大把的男人为她花钱。”

魏思不知怎么勾搭上了梁尽的父亲,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与宋之华鹣鲽情深的梁父会外遇。魏思为了傍上梁父这颗大树,使了小心思怀上孩子,希望母贫子贵挣得荣华富贵。哪怕只要孩子打发她一笔钱呢?她也只想要钱。魏思直到孩子满月才敢抱着孩子登上梁家的门。那时宋之华也怀孕了,经受不了打击流产。而魏思也没有想过,梁老爷子不仅不肯给她钱连孩子也不要,将她赶出梁家,并且扬言如她再上门会让她在纭市待不下去。而梁父肯本不知她怀孕生子的事情,因为她气得宋之华流产而心生怨恨,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