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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几句不要(21)+番外

作者: 岁醒 阅读记录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季晏洲竟然拿起了酒杯,碰碰阮念的杯沿,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阮念没空去留意那些交头接耳、或惊或诧的议论声,拉了拉他的衣袖:“可以说句悄悄话吗?”

她同季晏洲走到一旁,双手始终紧紧捏着裙摆。这是她紧张时惯用的动作。

季晏洲对她的情绪仿佛毫无察觉。

阮念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冒充你……”

“不是冒充。”

阮念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半分钟后,她才缓缓停住:“你你你你……真的是你发的吗?”

她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就撞在墙上。

季晏洲不紧不慢地出声解释:“否则没人会信你的澄清。”

他说话时没有表情,却硬是让阮念觉得她是个知恩还不图报的大恶霸,而面前清贵的男人才是被她误解的小可怜。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会让人误会啊……”

“我在帮你。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季晏洲淡淡地道。

这几句话过后,阮念将自己找他的目的统统忘得一干二净,还差点被他说服了。

等阮念离开翡翠皇宫后,才想起来自己仿佛有什么事情还没做……

丁心问:“你找季晏洲说清楚了吗?”

“我好像忘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忘??你打算永远顶着‘第一个被季晏洲亲口承认一起过夜的女人’这个头衔吗?”丁心一脸震惊。

阮念的小脸也满是震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就被季晏洲岔开了话题……”甚至还很想给他说声对不起。

丁心无语凝噎:“行吧,我们明天再继续去找季晏洲。”

丁心已经计划好第二天去打探季晏洲的行踪。

但当天下午,阮念就见到了季晏洲。

而且是被洪城亲自带去的。

站在京淮医院的门口,阮念不知所措地问前面带路的洪城:“那个……季晏洲情况严重吗?”

“最开始我们以为是酒精中毒,但事实上病情比较复杂,挺严重的。”洪城一脸沉凝。

阮念吓得停住了脚步。

洪城生怕他把阮念给吓跑了,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已经慢慢好转,医生正在给季总下医嘱,其实问题也不是特别大。”

阮念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根据洪城的说法,季晏洲住院是因为那半杯红酒。所以她责任最大。

可是她穷得一分钱也赔不起呀……

她犹犹豫豫地跟着洪城坐上了电梯,来到医院的顶楼。

顶楼很空,只有最里面的一间病房有灯。

洪城站定了,朝阮念露出友善的微笑:“阮小姐,你进去吧。季总一直在等你。”

……

病房内。

医生将病历单拿给了季晏洲:“季总,这些病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加上去的,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修改……”

季晏洲粗略地扫过:“就这样。”

阮念又经不起吓。

医生将病历单放在床头的同时,门恰好被敲响了。

门外,女孩子柔软的语调带着些颤音:“季晏洲,你在里面吗?”

“进来。”季晏洲微阖上眸。

阮念一进来,就看见季晏洲坐在病床上休憩,蓝白相间的病服让他看上去少了些冷冽,多了丝苍白。

似乎真的如同洪城所说,情况有点严重。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我不知道你会酒精中毒,我会想办法赔偿……”

阮念越说越底气不足。

季晏洲怎么可能稀罕她的赔偿?

男人睁开眼,似乎正在打量着她纠结的小表情,然后才幽幽道:“你不用赔偿,但我这几天需要你——”

“贴身照顾。”

第二十章 第二十晚

阮念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医生:“请问一下……”

医生趁机将病历单拿过来, 递给阮念看:“您好, 这是季先生的诊断书, 我们刚刚做好。请家属过目。”

“我不是他家属。”阮念怕季晏洲误会,连忙紧紧张张地解释了一句。

对此,医生脸上职业化的笑容丝毫不变。

阮念接过季晏洲的诊断书, 刚看了一眼就被吓到了——

上面分了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两排,每一排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写满了她不知道的病症。

她唯一看得懂的就是“诱因:酒精中毒”这六个字。

最下面的半页白纸写了两行打字, 还用红色水笔圈了起来:“综上所述, 病人多方面均出现问题,请务必认真照顾, 以免加重病情!!!!!”

“……”

一阵沉默。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阮念抬起头,弱声弱气地朝医生再三确认。

医生十分肯定地答:“真的!只不过病人的身体素质较好,所以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否则现在情况肯定相当的糟糕!”

阮念:“……”她好害怕。

她眼睫轻颤, 朝季晏洲十分真挚地建议道:“……我可以努力赚钱,然后给你请最好的护工。”

季晏洲吐出声嗤笑:“你是单纯推诿责任,还是讨厌我?”

“我我我没有!”

阮念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很严重……而我一不知道你的生活习惯,二不知道你的爱好禁忌, 就这么凭感觉照顾你, 真的很容易出事呀。”

而且平心而论,她觉得季晏洲更讨厌她一些。

季晏洲冷淡地看向医生。

医生朝他轻轻点头。

他从阮念手里拿回诊断书, 毫不犹豫地笃定道:“您多虑了,实际上季先生的情况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阮念:“??”

她低头看着那显眼的一排红字, 陷入了片刻的疑惑。

这跟两分钟前说的话不一样呀。

“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季先生呢,他嘛……就怎么说呢……他这个情况可以说是很复杂的。”

医生望着诊断书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从善如流地吐出一大堆专有名词。

他解释了将近五分钟,最后终于下定论道,“——所以,只要您好好遵循医嘱照顾季先生,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阮念没太听明白医生的话:“可是我……”

“我让洪城送你回去。”季晏洲低头解掉病服衣袖上的袖扣,淡漠地道。

医生也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季先生这场病可真是无妄之灾啊!他一向烟酒不沾,怎么会忽然喝了酒,诱发了这样的病?哎,说来也真是奇怪。”

阮念从内心里拒绝照顾季晏洲。

他是出了闪失,就是一百个她都赔不起。

可是季晏洲一脸看透了的冷漠,医生话里话外的责备,都令她很心虚。

阮念吸了吸冷空气,最终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她站在他面前,脑袋垂得像个乖学生:“季晏洲,都是我的错。我会……”她的声音又小了一点,“我会尽力照顾好你的。”

季晏洲嗓音平缓:“说到做到。”

他始终很平静,看上去并没有很相信她的话。

医生将阮念拉到病房口,贴心地给她说了一遍医嘱。

说到最后,他又着重强调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想要季先生尽快好起来,请您务必要对他寸步不离。不然如果有什么异常,导致病情加重,说不定住院时间就会拖得更长。”

阮念的脑袋点啊点。

其实医嘱也不太复杂——不能让季晏洲接近香菜和鱼,不能离他太远,要随时关注病情。

以及,就是要给予季晏洲非常、非常、非常明显的关心。因为医生说能让季晏洲感觉到关怀,减轻心理问题对病情的影响。

等医生离开了,阮念转身推门走进病房,正好与季晏洲四目相对。

季晏洲:“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阮念问。

“白粥,”季晏洲似乎正在打量她,说完后又淡淡补了句,“你来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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