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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76)+番外

作者: 所求不能 阅读记录

房峙祖只觉自己的身心都如被烈火烤着一般难受,他侧过身,不去受他们的礼,带着一腔怒火吼道:“刘秘书!你是聋了吗?带他们下去!”

她吓得愣怔了。他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她不敢再去表达她的感激之情,拉上她的孩子,匆匆的随“刘秘书”离开了。

娘亲说,我没有爹了。

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一个用力,酒杯撴在书案上,应声而碎。那尖利的玻璃碎片被紧攥在手心,殷红的血顺着掌纹蜿蜒而下。

我没有爹了。

孩子天籁般的声音就是一道魔咒,疯狂啃噬他的心。

………………

“你弄那两个人到我面前来,是什么意思?!”他质问的声音在偌大的游泳馆里回荡。他立在岸边,呼吸急促,愤怒的瞧着唐明哲在水中恣意漫游。

他游过来,旁若无人的上了岸,不紧不慢的披上浴巾,擦去脸上的水。

房峙祖僵硬着,冷眼瞧着他,明明已忍到极致,仍旧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六爷这样大声喧哗,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捉住你的痛脚?”那一副慵懒而缓慢的腔调听在房世瞩耳中格外的讨厌,可他终究还是平复了心绪,压低了自己的音量:“明哲,我们还是兄弟吗?”

唐明哲终于拿出严肃的态度:“就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才要提醒你,才敢提醒你,适可而止吧,峙祖,我们不是那些流氓,不该去做那样的事。”

“恐怕你的提醒有点晚,我已经解决了该解决的一切。”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口气轻飘淡漠。

唐明哲仿佛不相信他的话,伸手扭过他的肩,凝视他的眼眸,那黑如宝石的眸子幽如深潭,叫他看不清,“你指的是谁?”继而眸光一闪:“暮了师太?”

房峙祖一瞬不瞬的回望他,声音平静无波,一字一字的念出那些名字:“暮了师太、木匠周连诚、张妈一家。”这一串人名压得他呼吸困难,而明哲,是唯一一个让他不吐不快的对象。

唐明哲蓦然放开抓住他双肩的手,眸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面前的人,他真的认得吗?他调整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就算你要杀人灭口,为何非得株连全家?”

“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对家里的人走露一句半句,这样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丧心病狂。”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而房峙祖好似并不在意他的看法,随便他怎样谴责自己。

“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只是为了确保你的万无一失,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他唇边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缓缓举头,透过大片的天窗,望着璀璨的星空,良久,才用那种憎恨的口气道:“怪只怪你不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是你逼我的!”

唐明哲沉默着,不再言语。他的心从未如此的荒凉而晦暗。杀人或许是他宣泄对命运的愤懑与不满的一种方式。他真的变了,他已不再是昔日的那个阳光明朗、善良仁爱的房世瞩。

良久,他幽幽如叹:“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事了,你那样做除了会使我更加的痛苦和愧疚外,改变不了任何事。”他举步走了出去,没走出多远又停了脚步,却未回头,只道:“那母子俩被安顿在了西郊,具体的地址你问刘秘书,后续的事,你就多操些心吧。”说完,大步离去。

唐明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觉他可憎,又为他心痛。

第68章 盼子心切

49 “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芷荀捞起他受伤的手,震动得脱口问道。

“一点小意外而已,不碍事的!”他故作轻松的道。本想抽回手,可她死死的攥着,他也只得由着她紧盯着瞧。

“都这样了,还说不碍事?”瞧着那横七竖八的伤口,她紧张兮兮的道,心疼得仿佛被割裂的是她的心,连眼圈都红了。

“喂!宝贝!我可是做医生的,我比你了解。”他坚持将手抽回,他可不想她为此伤心落泪。

“还医生呢,都不晓得包扎一下。”她赶忙唤人去拿医药箱。

纱布在他手上一圈圈的缠绕,她专注而细致,很怕稍微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他。她卷翘的长睫不时在脸上煽动,嘴巴抿着,小小的唇微微的嘟起,色浅而丰润。每当她在认真而专注的做事时,嘴巴都是这个样子,他真想一下迎上去,将它含在口中,可是又不想破坏她此刻沉静的美。

他的手掌比她的要大很多,十指修长,这样的手指不光适合为病人做手术,演奏乐器同样也很合适。她将那只包裹严实的手捧在手里瞧着,浆果般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房峙祖唇边漾起俊逸的微笑,她则被他笑得有些难为情,立即辩解道:“我瞧着它这个样子实在可怜,所以给它点安慰。”

他拥住她赖皮的道:“我也需要安慰,你也连同我一起安慰安慰吧!”

女仆上楼来通报开饭,她刚走至门边,却被眼前香艳的情景震慑住了。那小丫头只有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她躲在门边,咬着唇,悄悄的偷看,心砰砰跳着,大气也不敢出。

先生坐在椅子里,夫人轻盈的身姿被拥在他怀中。只见他辗转着吮住她,一丝也不肯放松。夫人被弄得气喘吁吁,身子软在他胸前。瞧着他们那陶醉的模样,肯定会比吃好吃的东西更美味!

她们家的先生和夫人被仆佣撞见拥吻实属常事,并且不拘时间,不拘地点,什么花树下、亭子边、楼梯转角、走廊尽头。仆佣们没事就喜欢坐下来议论这样的事――怎样怎样缠绵、怎样怎样热烈。总会有一些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凑过去听,也总会在一些年岁大的婆子笑骂“小姑娘家家不知害臊”的声音中逃开。

小丫头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芷莼一惊,推开了他,两人齐齐的向门外看去。

她见躲不过,踌躇着现了身,低垂着头,一脸的窘迫,嗫嚅着道:“先生,夫人,开饭了。”说完,一扭身跑下了楼。

芷荀柔柔的小拳头砸在她的胸口,嗔恼着道:“我说去关好门,你就是拉着我不放!”

只见他一脸的坏笑:“呆会儿我下去告诉她们,偷看可以,只是注意不要弄出声响惊扰到夫人。”

圣华医院大门前突然一阵骚乱,躺着病人的担架推车一台接一台的被推进医院大门。一个女看护一边脚步不停的推着病人,一边对其他看护嚷道:“这是一家长三堂子被匪徒洗劫了,只剩这六人还活着,都送到咱们医院来了!”

恩克逊匆忙的对众医生道:“急诊那边人手不够,峙祖和敏涣随我到那边去,其余的医生各自回到岗位上!”

众人领命,各自就位。恩克逊一边向急诊室加快脚步,一边对跟在身后的两人道:“六个人均是刀伤,此次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你们要提高精神!”

吴敏涣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场面,不禁咋舌,摇了摇头,道:“啧啧!这是要灭门呐!真是凄惨!”

房峙祖一怔,他的话不经意间碰触了他的心病,他冷冷瞥了吴敏涣一眼,却没有做声。

吴敏涣并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只道他一向不喜欢自己,随便说点什么,都会招致冷待。他们各自上前为病人检查伤口,进行缝合手术。

一阵忙乱过后,医生们终于处理好了病人,都松散下来,晃荡着疲乏的身体回办公室休息。恩克逊推开房世瞩的门,见他一人沉默着坐在椅子里,形容落寞。

他走上前去,抬手压在他的肩上,语意慈祥:“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看得出,是你的状态导致你犯错。”

“是,其实那个病人的伤并不致命,是我害死了他,从没想过,我会这样失败。”他深深吐了口气,情绪低落,满心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