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鬼想害我(151)+番外
“毛家的手艺没失传。”我妈叹了口气,特别欣慰。
开学的时候,挺意外的,葛傻子居然还是我的同桌。
听班主任说,班里有两个人是从外面挖来的,都是中考的尖子生。
我看着葛傻子,挺难受的,我问他,你来我们班上,是因为杜春花吗?
葛傻子:“谁?”
“就是咱们初中的校花。”我指着坐在第一排一个背影宏伟的女孩子,一个暑假不见,这青春期的发福太有效果,杜春花得有原来的两个宽了。
葛傻子:“她也叫校花?”葛傻子暑假有点变样了,变高了,也变壮了,眼底里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他打量着我,说:“还没你好看。”
那个,妈妈,我好像,要早恋了。
这种心动的感觉很快终止于第二封情书。
我不知道葛傻子为什么总是能收到情书,岳晓霞说,也就是你看不上他,葛云天长得好看,脾气好,成绩牛掰还会打篮球,是个女生都爱。
我问岳晓霞:“那你为什么不写?”
岳晓霞说,朋友之夫不可夺,她想活。
这次写情书给葛云天的,不是班花,是个女校霸,家里是开渔场的,特有钱,爸爸天天捧着个砖头那么大的大哥大,半天没个电话,也得时刻揣着。
她妈妈我也见过,在市中心开了家美容院,听说做次按摩就得一百。
我本以为这次没我什么事儿,就和第一次一样,我看着那情书躺在葛傻子的书桌里,看着就好,仅此而已。
我下课还得去练田径,我短跑长跑都练,练完就得晚上□□点,回家的时候,偏偏遇上了这位女校霸。
女校霸像是在等我,身后带着她好几个姐们。
她说:“听说你是葛云天同桌?”
“马上就不是了,分科后,他学理,我学文。”
“那至少现在是。”女校霸又说,“听说,他喜欢你。”
“你听谁说的?肯定是瞎说。”
葛傻子怎么会喜欢我呢,他高中就不给我带包子了。
“肯定喜欢你。”女校霸说,“他把情书退给我了,说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是谁?”
我想了很久,上一封是杜春花的,他就没给人家杜春花退回去,当时我急着走,晚回家我妈得满世界地找我,我张口就来:“那可能是杜春花吧。”
那女校霸不放过我,还是拦着我。
这是人家逼我出手的,我觉得,我反击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三天后,我就因为重伤同学被学校劝退了。
我妈去求校长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什么也不敢说,只跟在后面,闷着头卖可怜。
校长说:“你女儿一拳把人家门牙打掉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乖巧。”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暑假训练的效果太明显,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我妈瞅了我一言,我默默撩起袖子,胳膊上一片淤青,还有大腿,全是内出血。
我妈说:“我女儿也受伤了。”
校长笑了:“你女儿能跑能跳的,和人家住院的比?”
我想反驳,我还能走路那是因为我坚强。
女校霸的拳头先过来的,我不得不出手。
我妈让我先回去等消息,自己又去找了班主任老师。
我不敢走,坐在校门口的石凳子上等我妈,我在反思,我到底为什么出手。
那女校霸打我是一码事儿,可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女校霸说葛云天喜欢我,可我觉得,他不喜欢。
越到高中他越不傻了。
初中的时候,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乖得不行,初中三年我没打过开水,都是他帮我打的。
到了高中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捉弄我,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捉弄她呢?
我妈从学校门口出来了,有些疲惫,我觉得我挺对不起我妈的,我低着头,我妈声音像是工厂里下工的大喇叭:“你班主任说了,先在家观察,如果这次高中生运动会你能拿下名次的话,可以考虑让你回来上学。”
“那女校霸呢?是她先动的手,我伤得比她还重,她却假惺惺地住院了,她们那么多人,明显我是劣势。”
我把委屈一股脑地全部吐出来了,我一个人,打她们六个人,还把领头的打进了医院,这说出去谁能信。
我妈搂着我的肩,安慰我:“嘉敏,这个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你只能足够努力,超过所有人,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他们才会为你说话。”
“那葛云天呢?他为我说话了吗?”
“谁?”我妈明显没听清。
我没说话,扭头看着这蔚蓝的天:“一傻子。”
我在家观察这几天,每天都回去跑步,我沿着湘江,从天心阁到杜甫江阁,从杜甫江阁到南湖路口,一直跑。
我妈会给我来送水,但是我从没见过葛云天。
其实我也不能想着见他,人家现在是老师头号培养的人物。
岳晓霞下课的时候跑来看过我,她说,当时班里不少人为我求情,说我一个女孩子,瘦瘦弱弱的,怎么打的赢比我高一个头的女校霸,也有人让葛云天出头,说这事儿还是因他起的,如果不是他让女校霸误解他喜欢我,我怎么会被人找上。
“你猜葛云天怎么说?”岳晓霞眼里闪着光。
我说我不想知道,一个字儿都不想。
其实我觉我也挺好哄的,只要他来看我跑步,给我送瓶冰水,我的气应该就消了,可他从没来过,甚至我回家路上,出门,他都没有出现过。
葛云天,那半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只能从岳晓霞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岳晓霞说,杜春花现在瘦下来了,和初中一样漂亮,又开始黏着葛云天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
女校霸出院了,现在天天在校门口等葛云天上下学,喔唷,两个人搞得和真的似的,也就葛云天学习成绩好,换了别人,早就被老师谈话去了。
葛云天很吃香,我也不差。
高中生运动会,一百米我拿了冠军,八百米是亚军。
没办法,一百米比较短,我闷着跑就跑过去了,八百米太长了,我跑着跑着总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儿,一个不留神,就被后面那个一中的体育生超了过去。
班主任很开心,毕竟,这是二中在女子项目上的大突破。
这意味着我可以回学校上学了,我却不大开心。
庆功宴那天,所有得奖的绕着主席坐了一圈,都是高中生,不能喝酒,大家以茶代酒,谢天谢地谢主席。
岳晓霞也在,她是练铅球的,拿了个季军,她说铅球练得她胳膊肘越来越粗,她练完这一学期就不练了。
吃饭的时候岳晓霞一直在怼我,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说,那个男孩子一直在盯着你看,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抬头,那男生长得是不错,浓眉大眼的,是我喜欢的类型,眼睛直勾勾的,像是雄鹰,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猎物。
岳晓霞说,那人比我们高一个年纪,是一中的外援。
“又不是打什么国际比赛,还外援。”我有些不屑,一中这个名号,让我敏感,当年,葛云天考上的就是一中,我妈说,那个暑假,葛云天他妈走路都是带风的。
岳晓霞笑眯眯的:“人家是从西北请来的外援,是甘宁市篮球队的金牌球员,咱们学校篮球队能死这人手上,也算是值了。”
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汉奸,岳晓霞的样子,就像极了一个叛徒。
岳晓霞很快就打听来,那人叫佟靖冬,是西北佟家的老幺,厉害的很。
我听我妈说过,七大家族,各有其法,佟家一柄黑漆桃木剑占据了法器榜榜首多年,很是厉害。
其实法器无高低,都是看耍的人厉害不厉害。
我捏着手里的铜钱索表示不服,总有一天,我们毛家的铜钱索会干掉黑漆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