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鬼想害我(152)+番外
高中毕业后,我没能考上大学,葛云天就不一样了,他虽然高考发挥失误,却还是上了个大专。
葛家正在犹豫到底是复读还是去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葛云天已经完全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十八岁那年,我就入职了华中管理局,成为一名在编的捉鬼师,无论葛云天是复读还是去读书,我们都很难有交集。
葛家送葛云天去车站那一天,刚好也是我入职第一天,我起得很早,下楼的时候,看到葛家的叔公特意开了一辆小轿车来接葛云天。
葛家,是真有钱。
葛云天坐在后座,玻璃窗摇下来,葛家妈妈左嘱咐右嘱咐的,不撒手。
透过人群,葛云天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
他又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他的眼里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掺杂着很复杂的情绪,我读不懂,我终于读不懂他了,他也终于不是我心里头的傻子了。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在读书这条路上可以走得这么好。
我捏着铜钱索,尴尬地站在葛家人的身后。
葛云天突然下了车,径直朝我走过来,我有些慌了,你爸妈还在旁边看着呢。
“我寒暑假都会回来。”葛云天说。
我不明白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铜钱索被我攥出了汗,我说:“傻子,我已经没寒暑假了,我会很忙的。”
傻子是我下意识喊的,我知道这不礼貌,赶紧开口说:“我喊错了,你很聪明。”
葛云天抬手,突然揉了揉我的头,没错,还是当着他爸妈的面。
“没事,那你等我回来吧。”
从那天以后,葛家的叔叔和阿姨看我总是怪怪的,尤其是她妈妈,每天看到我就像是看到狐狸精的眼神。
还没等到葛云天第一个假期回来,我就要出差了,这次是去西北。
第111章 番外三:毛嘉敏的狗血日记(二)
作者有话要说:【高能提醒】:作者君倾尽全力狂撒狗血,又古早又虐
趁着还没翻页,还有机会反悔……
西北出了乱子,得让人去帮忙。
我妈说,既然这是我出山以来第一次,就先不要顶着毛阿九的名号干活,先用自己的名字。
我点头说,我明白,先低调。
我妈摇头,说不是,怕我给毛家人丢人。
从星城坐火车到甘宁,我足足坐了40多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我就估摸着,这一单如果不给我批个高点的积分系数,我就要去和部长闹去。
一出站,就看到了之前在庆功宴上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岳晓霞说他叫啥来着?
哦,对,佟靖冬。
第一次见面,我没什么印象,脑子里全是葛云天为什么不来看我比赛的事儿,第二次见面,佟靖冬挺拔了不少,很帅气,朝我挥手。
“学妹,我们之前见过。”
“嗯。”
“学妹不太爱理人啊。”
“我……。”
“学妹怎么了?”
当时没忍住,我上车其实就不舒服,我妈说,我家祖传式晕车,但是我没想到,火车我都晕。
我吐了佟靖冬一身,很不好意思,我说替他洗衣服来着,他笑眯眯的,脱下大衣,露出藏蓝色的高领毛衣。
佟靖冬说,只有对象能给他洗衣服,问我还洗不洗。
我说,那你去找你对象吧。
毕竟,我是来干正事儿的。
西北的事很快就处理完了,我受了点伤,不严重,但是是腿骨折,幸好是冬天,不然围了这么厚一层石膏,我得热死去。
我在西北住的是管理局分配的宿舍,单人间,公共卫生间,男女混住,隔壁是一对小情侣,每天晚上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听着心烦,可腿伤又不能动,只能干躺在床上。
那时候,我唯一的活动就是拄着拐杖下楼去给我妈打电话。
管理局宿舍公共电话不用花钱,还挺好的。
骨折无聊的第三天,佟靖冬就来了。
他说他是当地人,怎么着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说要请我去吃饭。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想着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怎么是个眼瞎的,难道看不出我根本出不了门。
佟靖冬指着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说带我去毛家大饭店吃饭,车上还有轮椅。
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我就想到葛云天叔公来接他的那一天,浩浩荡荡,院子里楼上楼下都打开窗户偷看,好阔气。
我抿抿嘴,把饭碗一搁,还真不去食堂打饭了。
车里很干净,皮具都是新的。
毛家饭店三层高,一楼大堂,二楼大厅,三楼包厢。
我没想到佟靖冬会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他开了个包厢,里面就我们两个人,其实西北没什么合我口味的,我点来点去,就点了一盘羊肉包子。
佟靖冬跟不要钱似的,食指顺着菜单往下一划,只把不要的给划了去。
菜品和流水一样的端上来,我闷头吃,佟靖冬没吃几口就在我旁边说话,大概的我记不清的,中心思想是。
他们佟家在西北很有钱,黑白两道通吃。
他是他们佟家的老幺,他爸没什么时间管他,他妈早早地就去了,让我不要担心婆媳关系。
我啃着猪脚目瞪口呆,我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说没事,晚上就去见家长好了。
这次行动我俩确实配合得不错,他佟家功夫至阳至刚,我铜钱索阴柔善变,不说所向披靡,以二敌十是没问题的。
我搁下猪蹄,很认真地纠正他对我的错误认识:“佟靖冬同志,你觉得我长得像是那种当小三的人吗?我价值观社会观都正得很,你不要腐朽我的思想。”
佟靖冬说:“毛嘉敏同志,我什么时候让你当小三了。”
“你不是有对象了吗?”
“那是你以为的。”
“咋的?分了?”
佟靖冬着急了,他发誓:“我绝对没有对象。”
佟靖冬挺好的,只是我觉得,我还有什么事儿没有了断。
晚上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我妈,我告诉她,我明天拆了石膏就能坐火车回来了,让她准备好我爱吃的锅包肉等我。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了岳晓霞,她现在在工厂里做工,三班倒,我和她说,我要回来了,抽空出去玩。
岳晓霞说:“葛云天回来,你也回来,你俩商量好的?”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我叹气。
岳晓霞:“你别伤心了,你和葛云天本来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俩人还是凑到了一块。”
我寻思这苗头不对,追问下,岳晓霞说,葛云天去首都读大学的第二年,杜春花就跟着去了,家里去首都做服装生意,还挺火热的。
岳晓霞说,杜春花比我勇敢,不顾那么多人的目光,孤身闯首都,岳晓霞都快要被感动了。
我说我忙,不聊了。
突然之间,都不太想回星城了。
我回去那天,我妈有事,没来接我,我东西不多,就一个背包,就是腿还有些不利索,医生说,还得小心,不然还得折。
上楼梯的时候,我看到了半年没见的葛云天。
他又变壮了,男孩子成年之后,还能窜个子吗?
他手里捏着篮球,大冬天的,就穿着一件单衣,也不怕冷。
葛云天看到我明显是很惊讶的样子,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低着头,只想快点拿钥匙开门,那一大把钥匙真难翻,葛云天就站在楼梯下看着我,微微偏着头,他之前给我讲物理题的时候也喜欢这样。
头微倾,带着笑,明明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却故意看着我推理越推越错。
“你好像,拿错钥匙了。”
葛云天指着我手里的黄铜钥匙,一步一个台阶地上来,慢慢从我手中抽出钥匙串,指着一个银色的对我说:“应该是这个。”
我抬头,索性也不进去了。
“听说你和杜春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