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鬼想害我(9)+番外
加上老赵,总共11个人在现场忙活,着实不需要毛胜男,加上毛胜男也不想看见那个姓葛的,早早地就是撤场了。
天快亮了,街边的浙江小笼包开张了,十平不到的小店里摆了四五张小桌,每张小桌旁边围了一圈小板凳,小笼包是刚出蒸屉的,毛胜男要了两笼,一人一笼。
老板很麻利:“两笼十二。”
季燃掏出零钱:“毛老师,我来付吧。”季燃记得,毛胜男说过,她缺钱,很缺钱的那种。
毛胜男点头:“好,这次你请,下次换我,老板,再来碗皮蛋瘦肉粥。”说完这句,突然想到昨晚那一场火锅,自己似乎放了谁的鸽子。
坐在包子铺继续看季燃在网吧整理的资料,网吧没有打印机,季燃只能将资料拷贝在手机上。
季燃夹了一朵小笼包,太烫,吃了一口搁下筷子。
老板将粥也端了上来,季燃得用手机付款,但看着毛胜男正在用自己的手机看资料,不忍打扰,便是翻遍了自己的背包,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十元,付了钱。
收回老板找回的两个硬币,季燃替毛胜男用勺子拨弄着滚烫的砂锅粥,白气腾腾,冒着米浆和皮蛋混合的味道。
“毛老师,吃过了再看吧。”季燃将放凉的砂锅粥推到毛胜男跟前。
“你怎么查的这些?”毛胜男指着资料里,徐福的住房信息。
季燃不好意思地说:“简单,跨了个VPN,进了人家内网,什么都查得到。”
这人姓徐名福,名字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年龄也不知道,估摸着,四五十岁的样子,十年前入狱,其他的信息,都是他出现在各大古墓周边,比如长沙的马王堆,咸阳的秦始皇陵,这些出名的,他都去,还有一些不出名的,四处游荡的时候也回去。
另外,季燃还通过查询旅游网络里的信息,发现他去年年底来的本地后,一直住在一个如家酒店里,后来突然退房了,最近的一间订房,是2月21日凌晨三点,入住了清水胡同附近的快捷酒店,第二天十二点就退房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住宿信息。
2月21日凌晨三点,那差不多是徐福在鬼市消失的时间点,就近入住附近的酒店,可明知自己得罪了鬼市,为何要住在距鬼市这么近的地方。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季燃试探地问道。
“可以,”毛胜男点头,“你去。”
“好,”季燃回过神,“我一个人?”
“是,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徐福最后入住的酒店,打探消息,至于我……。”毛胜男指着第一份关于陶籽的资料,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上头记录的是陶籽的一次医疗记录,是于2018年11月在湘雅妇幼保健医院的一次就诊记录,上头清楚地写着,接诊医生:韩嘉欣。
“我去这里。”毛胜男道。
湘雅妇幼保健医院算是本地一家顶尖的三甲医院,就连治鬼管理局的局长夫人,生产的时候,也是在这儿生下的一个大胖小子。
接生的,也是韩嘉欣。
中午十二点,韩医生的问诊室门前,还是排了一条长龙。
下午三点,病人稍微少了一些,韩医生才有空端起桌上放凉了的酸辣粉,才吃几口,就看到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毛胜男。
韩嘉欣放下碗,偏头一笑:“你难得来找我一回,怎么了?你是月经不调了,还是怀孕了?”
都说女人总是变化多端,韩嘉欣不一样,她是四十年来,一如既往的嘴毒,不过,心也软。
毛胜男背着包,三两步就走到韩嘉欣面前,自如坐下。
“有事要问你。”
“什么你不你的,喊人。”韩嘉欣几分严厉。
“大姨。”毛胜男吐出几个字,怎么韩家人都是一个样子,逼着自己喊舅舅喊大姨的。
“啥事,说。”韩嘉欣觉得没什么胃口,收起吃了一半的酸辣粉,原本鲜香麻辣的红油冷凝起来,裹在泡得软软的红薯粉条上,让人难以下咽,韩嘉欣将汤倒在了水槽里,把卫生纸和筷子往塑料碗里一塞,扔进了垃圾桶。
还没等毛胜男说话,韩嘉欣突然回头,眼睛睁大:“你不是怀孕了吧?诶,我可是看见你们局里BBS的那个帖子了,你和那小白脸同进同出的,开荤了?”
“他不敢。”毛胜男掏出背包里的资料夹,还没说话,韩嘉欣又说:“他不敢,但你敢啊,就凭你这身体素质,霸王硬上弓,哪个男人抵抗得了?”
第9章 你少帮她【修】
毛胜男将资料夹一合:“大姨,我早晨六点来挂号,等了你九个小时,只问你一件事,”毛胜男翻开季燃整理的那一沓资料的第一页,上面有陶籽的正面照片,“这是你的病人,我想看看她的病历资料。”
“那不行,”韩嘉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是属于病人的隐私。”
“她已经死了。”毛胜男补上一句。
“死了也是病人隐私。”韩嘉欣不假思索。
“可若是她死了还在害人呢?”毛胜男掏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一个鬼影靠在窗边,躲在窗帘后头,黑漆漆的眼睛正在注视着看照片的人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纵然这鬼影其他地方都十分模糊,可是面容却是十分清晰,看得出来,和照片上的容貌无差。
毛胜男知道这是假的,是合成的鬼影,可是韩嘉欣不知道。
“这个女孩子,叫陶籽。”毛胜男暗示了一句。
韩嘉欣狐疑地看了毛胜男一眼,毛胜男又说:“我也可以不进系统,你只要告诉我,她是不是怀孕了?或者,是怀过孕。”
陶籽死的时候,资料并没有显示这是个孕妇,但是来妇幼医院看病的,总不会是来看牙科。
“是她啊。”韩嘉欣显然对这人很有印象,她将照片推开,“别摆我眼前,看着瘆得慌。”
韩嘉欣给毛胜男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地说:“这女孩子,年纪很小,97年还是98年的吧,当时是因为大出血住的院,总之,孩子最后没保住,七个月大的孩子,引产了,我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引产是需要家属签字的,她说她家人不在本地,过不来,我说,你这怀了孩子,总有老公或者男朋友吧,她说自己男朋友工作忙,不能出面,这再忙,你这女朋友都这样了,也不来,太过分了,期间我还给她男朋友打过电话,一直不接,最后是看着人命都快没了,强行做的手术,事后,家人也没过来,男朋友也没过来,是她同学过来照顾的她,可怜得很。”
韩嘉欣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就去年年底,大概是11月吧,发生的事,怎么?她人没了?”
“自杀,”毛胜男垂下头,用韩嘉欣桌上的笔写着记录,“从湘大教学楼八楼楼顶跳下来的。”
韩嘉欣摇摇头:“真是可惜,挺漂亮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可能是医生,看管了生老病死,纵然会唏嘘感慨,可总是比平常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毛胜男看着后头的病人来了,起身带上自己的资料夹:“行,我先走了。”
韩嘉欣送了毛胜男出门:“其实你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辛苦跑一趟。”
毛胜男嘴角几分苦涩:“我手机欠费了,欠了好久了。”
毛胜男走出医院,准备骑车和季燃汇合,就听到手机叮咚叮咚两条短信声。
一条是充值提醒,欠费85.68元,充值200元,余额114.32元。
另一条是备注为大姨韩嘉欣的短信:小丫头别太累了,别为了比赛把身体熬坏了。
手机交了费,毛胜男率先给季燃拨了一个电话,那一头的季燃还在挤地铁,好不容易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手腕都快被掰弯了。
地铁里,人挤人,呼吸都很困难。
“毛老师,我还有一站就下了,我待会……待会给你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