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淡如你(26)+番外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哄着小皇子，顺口问道。
他简单地同太后解释了一遍，太后听了一半便怒了：“小皇子也是此等贱婢可以置喙的？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太后威武，太后您是不是忘了你还有这么一门远房亲戚？
韩淑儿懵了，似乎没想到太后比皇后还干脆，登时哭天抢地地求饶起来。
她也听呆了，还是帝王先缓了缓太后的情绪，道：“宣王谋反一事败露后，宣王府上的财物都由刑部进行了查封处置，荆国公之女道此信为宣王府上所得，此事还略有蹊跷。”
太后摆摆手：“哀家乏了，这事儿你看着处理吧，中伤小皇子的人绝不可放过。”说完便抱着小皇子去了内殿。
她眨了眨眼，看他。他揉揉她的头，示意她进去陪太后，她点了下头，便跟进了内殿里去。
太后坐在贵妃榻上同团子玩。
她知道这事儿虽然不至于上升到给帝王戴绿帽的程度，但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他从来没亏待过她，她却凭空泼他一身脏水，天家都重面子，太后又是他的生母，不可能不在意。她在心底叹息一声，在太后腿边跪下，道：“太后，臣妾德行有失，请太后责罚。”
太后也没看她，只道：“起来吧，叫君上看见了，又说哀家欺负你了。”
她：“……”
她乖乖站起来，听太后淡淡地说：“君上从小就是储君，小的时候，哀家管得严，君上养成了帝王该有的性子，却也越来越少同哀家说心里话。”太后轻叹一声，才道：“自从哀家没收了君上为你作的赋，君上就连对你的那点心思也不愿叫哀家看见了。不过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想的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么？这孩子没什么感情，从小到大，也就为你一个人动过心。”
“……”她张了张口，这信息量太大，她完全没办法回复。
“你是先帝定下的皇后，原本与废宣王的那些关系是不该存在的，是君上同哀家求情，许你自由，不让哀家干涉。到现在，这么多年，君上也就求过哀家这么一件事。”
她垂眸道：“君上对臣妾的确是极好。”
团子腾出一只手来摸太后的脸，太后亲昵地低头给他摸，同她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淡淡的：“你们大婚之后，见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哀家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你在宫中的事儿哀家都差人盯着，君上何时宿在未央宫，彤史也有记载，砚之是谁的孩子，哀家不会怀疑。废宣王也已经死了，你们小辈之间的事，自己都有主意，哀家年岁大了，懒得管了。只要砚之安然长大，再让哀家抱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其他的随你们去吧。”
她沉默良久，郑重地行了个礼，道：“臣妾明白了。”
太后摆摆手，让她起来。团子用奶呼呼的声音唤娘亲，她被儿子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扑到榻边陪太后一起逗儿子去了。
第29章 第 29 章
他进来的时候团子已经饱餐一顿显露睡意了，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没能瞒过小家伙敏锐的嗅觉，被小家伙缠着闹了一通，好不容易才把呵欠连天的儿子哄睡着。
她一脸嫉妒地看着他：“我觉得我像个继母。”
他敲她脑袋：“说什么呢。”
太后看着小皇子安睡，心满意足地起身：“今天待得够久了，哀家回去了。”
他们一同送太后出去。秦臻还在大殿，一道恭送了太后，也要告辞了。
她走到秦臻身旁，执了她的手，道：“今天谢谢你，但是以后不要亲自做这些，你毕竟是丞相家的千金，这些事，我和君上自会处置的。”
秦臻应了声是，稍稍抬头瞄了女神一眼，又见一旁帝王目光就没离开过女神，内心很沧桑，自觉迅速消失了。
她牵他的手回了内殿，然后伸手圈他的腰，埋首在他肩膀：“对不起。”
“嗯？”他低下头，一手搂了她，顺手又开始拆她的发饰。
“那封信呀。当时没有顾及到你，对不起。”她闷闷地说。
他轻笑：“你拿来哄骗宣王的东西，不算对不起我。”
虽然知道他不会计较，听到他这么风轻云淡地揭过，她果然还是更加歉疚。她抬起头，微嘟起嘴：“那你亲我一下。”
险些被吻到窒息。
她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想起太后抖的那些他的黑历史，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她笑得这么贼就知道不是好事，他捏她的脸，问：“笑什么？”
她摇摇头。她才不要说呢，她要留在心底偷偷取笑他。她熟练地转移话题：“荆国公你也一起处理了？”
“都已经收押，交由大理寺卿审理了。”他说。
当初彻查宣王谋反之事他便清楚荆国公也有牵扯，没有剥荆国公的爵，一来考虑到荆国公家族世代的战功，二来荆国公提供的钱财明面上都有账目交易，要深究耗费时力，与其小打小闹地惩处，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当初留了一面，现在能让他们猖獗成这样。
她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韩淑儿之前吵着要见太后，我还以为太后会帮她撑腰呢。”
“不会。”他笑了笑，“当年母后的继母想让自己的女儿顶替母后嫁给父皇，明面上不提，母后对整个继母一脉都心存厌恶。”更何况是继母的妹妹的女儿的婆家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想用太后的名号作威作福，实在因为太后身份尊贵，与功臣世家因这点没掀起水花的事儿闹翻面上不好看，其实早就想整顿他们了。
“……所以她们一家人是有多大的脸才敢扯太后的关系？”她简直无法理解荆国公父女的脑回路。
他笑着轻弹她的额头：“母后又不是你这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的性子，而且母后的娘家人多复杂，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是谁算计了谁。”
她不服：“我哪有你说得这么没城府。”
他但笑不语，拆下她头上最后一支发簪，看着她一头青丝倾泻下来。她捧住他的脸，与他目光相对，鼓起嘴巴：“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你说，你看我喜不喜欢你？”
他笑：“喜欢。”
“？？？”谁给你的自信？
他把她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么阿姻喜不喜欢我？”
她毫不犹豫地抛下节操，喜气洋洋地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喜欢！”
这不就成了。
她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秦臻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她差人把韩淑儿暴打了一顿，我看韩淑儿见她的表情，好像还不知道下手的人是她。”
他点头：“很有你的风范。”
她也很满意：“我现在有点喜欢她了。”
他十分淡定地接话：“那你给她物色个好郎君，往后封个诰命夫人，也不用见谁都行礼了。”也不用天天想着来争未央宫这位的宠了。
“我才不要呢，”她一口拒绝，“给人做媒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要是往后发现是个品行不端的，她还不怨死我？”
他眼也不眨，张口就来：“不怕，你眼光好。”
“？”
“嚯，嘲讽我是吧？”她拍他胸膛，“我眼光好会看上蔺昭暄那个渣滓？你是不是故意坑我，想让我做恶人？”
他安抚地辩解道：“怎么会，你不是还看上我了么？”
“……”原来套路在这里。
她面不改色地说：“我也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靠谱的，我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
“……”
“其实比起我，我觉得你的眼光更好。”她冲他眨了眨眼，说。
好什么好，看上一个小混账，掉进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他道：“我知道了，我给她物色。”
她勾住他的脖子，笑：“别人家的事，你这么急做什么，听说我喜欢她，你慌了？”
他大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