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那刺客的剑上有毒。
遏尘为霄逝把着脉,神色莫名。
“如何?这毒能解吗?”流萤面露忧色。
“额……”遏尘吞吞吐吐的没有把话说全,倒听的流萤心惊。
难不成这毒连他都解不了?!
“你且先陪陪他吧,我先去禀报主子。”说完,遏尘便拽着云落往外走,后者眨巴着一双灰扑扑的大眼往榻上张望着,眼中写满了好奇。
奇怪……
她半点有毒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师父为何要骗流萤姐姐呢?
出了房门,云落“腾”地一下蹿到遏尘的背上让他背,晃荡着两条腿说,“师父,你撒谎了。”
“嘘!”遏尘皱眉阻止了云落接下来的话,快走几步远离了房门口。
“师父,冷画和我说,撒谎的人烂屁股,你还是诚实点好。”
遏尘:“……”
说谎、烂屁股……
这二者有何关系!
第048章 良宵易逝(不行)
不比屋外的轻松气氛,房内阴云密布。
流萤红着眼眶看着躺在榻上的霄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遏尘的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忧心不已。
冷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咽了咽口水,她深吸了口气走进内间,一脸忧色的朝流萤挤眉弄眼,“流萤姐姐,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流萤擦了擦微润的眼角,鼻音很重。
“和你说几句话。”
瞧着冷画这么期期艾艾的模样,霄逝拧眉,一把拉住了流萤的手腕,“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还非得出去!”
“额……”冷画状似语塞。
“说!”
“与你无关的事儿,干嘛非要让你听啊。”冷画小声嘟囔着,不顾霄逝的死亡凝视,拉过流萤就跑了出去。
待到两人到了外面,冷画细心的掩上了房门,确保霄逝不会偷听。
见她表现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流萤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
“冷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流萤姐姐……我说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冷画握紧了她的手,一副给她力量的样子,“你也知道霄逝中了毒嘛,他……”
“可是那毒会伤及他的性命?!”流萤面色一白。
“那倒不至于。”
闻言,流萤却半点不觉得轻松。
既然不会损害性命,那她让自己挺住什么?
干咳了一下,冷画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试探着对流萤说,“就是呀……那毒会对霄逝的身子造成些影响……”
“什么影响?”流萤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日后……恐于子嗣上有些麻烦……”
当然,这是冷画美化过后的说法,说的太过直白了,她怕流萤受不了。
可流萤是多聪明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了冷画真正的意思。
眸光微凝,流萤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应声,沉默了好半晌,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那毒当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不会。”
“如此……便好……”
失魂落魄的回了一句,流萤脚步虚浮的走进了房间。
冷画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神色诡异。
*
房内。
霄逝起身靠坐在榻边,见流萤回来便启唇问道,“冷画那臭丫头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流萤假装倒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说谎。”
微微垂首,流萤转头看向他,“冷画来传世子妃的话,说你今日舍命相护,足可见其心,问我可愿嫁你。”
“真的?!”霄逝眸光一亮。
“嗯。”
“那你如何说?”他有些激动的追问,“可愿意吗?”
眸光微闪,流萤将茶杯递给他,看着他手上未干的血迹,从袖管中取了自己的帕子为他轻轻擦拭,“毕竟是终生大事,你且容我仔细想想。”
话虽如此说,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算计。
若冒然答应嫁给霄逝,恐会引起他怀疑,是以她才故意如此。
顺势握住了流萤的手,霄逝压根不知她心中想法,难得正儿八经的对她说,“何须再想!你跟了我,我便如鹰袂待轻罗那般待你!”
说完,他自觉程度不够,又补充道,“不对,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第049章 良宵易逝(洞房)
霄逝本以为要说服流萤不再畏惧自己须得多费一番口舌,却不想……
她居然答应了!
见她异常平静的望着自己,霄逝高兴之余又不免觉得怪异。
不对啊……
她怎么忽然就不怕自己了?
略微一想,霄逝便根源锁定在了冷画身上,“可是那臭丫头与你瞎说了什么,是以你才答应的如此痛快?”
“你舍命相护,我答应有何奇怪?”恐他不信,流萤便继续道,“你如今有伤在身,凡事多有不便,身边需要人悉心照料,我嫁了你,也省得旁人言三语四。”
深深的看了流萤一眼,见她神色不似作为,霄逝这才没再继续追问。
若果然如此……
倒可见鹰袂这办法不错。
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霄逝惬意的躺在榻上,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日子。
*
婚事既定,广陵王府上下便忙碌了起来。
霄逝身份特殊,流萤又生性喜静,他们的大婚便并未如何宣扬,只在王府偏院拜了天地便算完事。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霄逝却被鸣悠等人拖住灌酒。
冷画、轻罗等人在房中陪着流萤,两人挤眉弄眼的不知在暗暗谋算什么。
云落歪着身子,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偷看流萤。
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了流萤手里。
“这是何物?”流萤好奇。
“我也不知,不过之前曾见师父拿给主子,说此物对女子甚好,于洞房之时可用。”云落没羞没臊的复述着遏尘对黎阡陌说的话,令旁边两人都红了脸。
“少浑说!”轻罗皱眉,“当心你师父打你!”
“师父才不舍得打我呢。”
云落并不将轻罗的吓唬放在眼里,反而继续道,“这是主子用的东西,定然是最好的。”
轻罗:“……”
冷画:“……”
流萤:“……”
她倒是敢说,她们却不敢继续听了。
冷画刚要说什么,却闻一声嬉闹声由远及近,她便拉着轻罗和云落往外走,临出门前给流萤丢下了一句话,“流萤姐姐,切不可提及霄逝身上有伤一事。”
“嗯?”流萤满心茫然。
“切记、切记。”
说完,三个人便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霄逝满身酒气回到房中的时候,就见流萤正慌乱的藏着什么东西。
盖头已悄然滑落,露出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容。
“你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忽然听到霄逝的声音,流萤吓得面色一白。
她想的明白,合计霄逝本就身有隐疾,这会儿要是让他看到云落给她的东西,岂非是在刺他的心!
不过……
云落是遏尘的徒弟,如何不知霄逝的病情?
未等流萤想明白心中的疑虑,便见霄逝三步并作两步行至榻前,目标明确的找到了她藏起来的东西,神色诡异的望着她,“这是……”
“你别多想,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流萤语气急切的解释道。
“嫌弃我?”霄逝皱眉。
嫌弃他什么?
流萤摇头,不肯再言。
霄逝本就心思活络,这会儿见流萤支支吾吾的,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他的脸色蓦然一沉,“那日冷画来找你,与你说起我中毒之事,她说我不能行房,是也不是?”
“她……”
“啪”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瓷瓶,霄逝二话不说抱起流萤压到了榻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般邪恶凶狠的模样,“我先收拾你,然后再去找他们兄妹俩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