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188)
莫沉渊气得要发疯,咄咄逼问:“你觉得我是为了我自己拒绝的?”
他那双眼简直快要滴下血泪来,仿佛陆浅川再多说一句,他就能立刻表演一个杜鹃啼血,胸膛不停起伏,莫沉渊现在的状态比走火入魔时还不如。
陆浅川按住他不停颤抖的肩膀,缓缓渡了一点灵力进去,神情认真:“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你自己,但是你的的确确已经奔波了很多天,再这样连轴转下去,我担心你会控制不住自己。”
莫沉渊:“……”
有那么一种人,你生气的时候他不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也从来不会跟你玩冷战,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掩饰也不隐瞒,坦荡得让你不知该不该生他的气。
陆浅川无疑是个中翘楚。
莫沉渊心绪激荡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沉默半晌,哑声道:“那你呢?”
陆浅川一愣:“我没事啊。”
莫沉渊那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窜,发不出来说不出口,憋得整个人像一个大号筛糠。
陆浅川着实吓了一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怎么了?”
莫沉渊猝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正巧陆浅川的手还搭在他背上,两人此时的姿势就像在拥抱一样。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和师兄发过火生过气,只是每次陆浅川都能极为泰然地面对他不知从何而起的小脾气,每每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
仿佛他每一次生气在师兄眼里都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他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和陆浅川合二为一,直到陆浅川吃痛,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他才惊到一般收了些力气,沉声道:“我不许你有事。”
陆浅川无奈,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能有什么事。”
又来了。
陆浅川好像早就把自己放到了燕子安该站的位置上,困难和苦闷都一股脑地藏在心里,面对他们时从来都是一副无所不能的风轻云淡样。
怕苦不说,吃痛也不说,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块铜墙铁壁,坚定不移地站在一众师兄弟身前。
如果不是伏魔阵这一闹,恐怕所有师弟妹都不会觉得他们的大师兄有朝一日会出事。
莫沉渊发了狠,忽然用力咬上陆浅川的后颈,一息不到,嘴里便含了浓浓的血气。
陆浅川惊到半天没有挣扎。
莫沉渊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收起獠牙的温顺模样,谁能想到,这小狼崽子还能有咬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眼中因为生理性的疼痛自然而然地蓄起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一剑捅死莫沉渊的心都有了。
可莫沉渊方才的状态不太正常,他又担心挣扎反抗会让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一时不敢动作,咬着牙在心里反咬莫沉渊。
妈的,他就说,哪有兄弟会一天到晚亲来亲去,好像身上裹了蜜似的,敢情之前那点小动作都是开胃菜,蓄势等着咬这一口呢。
莫沉渊咬够了,松开嘴,抬起头,眼中闪着晶莹的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浅川。
陆浅川:“……”
被咬的没吭声,咬人的先委屈上了,这什么世道。
正在他感叹世风日下,打算揍一顿师弟以正门规时,这只咬完人还装委屈的小狼崽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当着他的面,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陆浅川又惊了一瞬,思维完全跟不上莫沉渊的节奏,眼睁睁看着他再次低下头,用带血的舌尖缓缓舔过自己的后颈。
舔的正是方才他咬出血迹的地方。
陆浅川吃痛,轻轻嘶了一声,抬手轻轻拍着莫沉渊的后背:“发完疯了?”
莫沉渊不声不响地箍住他的手,舌尖在他后颈那根颈骨上不停作乱,陆浅川疼的同时,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又不受控制地涌上脑海,他也分不清这两种感觉哪个更强烈些,鬼使神差地开始小幅度颤抖。
陆某人活了这么多年没受过这种刺激,一时有些遭不住,挣开莫沉渊束缚他的手,推着自方才开始就起伏不定的胸膛,道:“行了行了,原谅你了,不用这样过两天也能愈……”
“合”字还没说出口,莫沉渊的牙尖不知触到了哪里,一小簇火花在脑中炸开,异乎寻常的感觉快速游走全身,陆浅川的喘息陡然重了一下,话语拐了个弯,一声不轻不重语调奇怪的“啊”自唇中溢了出来。
他清楚感觉到莫沉渊浑身一僵。
陆浅川眼中那点痛出来的眼泪算是忍不住了,两滴金豆子相继掉到莫沉渊的衣服上,他抵住莫沉渊的肩膀,想要强迫他向后退去些许,连声道:“行了,我不怪你了好不好?你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