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甜(100)
他先一步出了教室:“那走吧。”
到了公交站,目送何缈上了车,陈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周围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地走着,偶有几对大胆的,揽着肩膀亲密无间。
他又想起了何缈那薄薄的一层肩,以及肩下往前微微隆起的轮廓。
这画面折磨他一天了,天知道他下午在厕所隔间里把老二撸趴下费了多大劲儿。
特么连后来握笔的手都是抖的。
还载人回家?
考验他能否扛得住坐怀不乱么?
他能把人肩膀当香脆饼干啃。
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还是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然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当天晚上,陈斜确实睡了个好觉。
好香的一个觉。
醒来的时候,即便拉着窗帘,也能感觉到外头天光已大亮。鸟鸣声清脆,虫鸣声低回。
陈斜岔着一双大长腿,直愣愣地躺着,额头布满细汗。
他想起前天晚上孙斯尧才跟他说过的话。
难道这玩意儿还能传染?
以前又不是没梦过,但梦就梦了,也看不清梦里和自己打滚的人是谁?如今好了,打滚对象脸蛋清晰不说,表情还特丰富,声音也极为悦耳。
等旗差不多降下去了,陈斜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床单一卷,黑着一张脸出了房间。
一出门,刚好撞上披着袄子出卧室的老陈同志。
老陈同志一眼就看到他手里那条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床单,笑眯眯道:“小斜,睡得好吗?”
“好得很。”
睡得好得很的陈斜同学走进盥洗室,把一条轻飘飘的床单砸进了洗衣机,砸出了尊严无价的气势。
这一砸,就连砸了三天。
直接砸到了运动会开幕。
第42章 谁允许你喝我的水了?……
运动会期间的项目安排得很紧凑, 开幕式一结束,就有参赛运动员要赶去相应的场地候场,没有比赛的同学可以回自班的看台待着, 也可以去给参赛的同学加油,人身自由不受任何束缚, 简言之就是爽歪歪。
然而爽不过三秒, 队列刚解散, 人群刚分流,天色就变了, 先是阴沉下来, 然后滚了几道闷雷, 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这天气俨然一个没有感情的渣男,连个充足的前戏都没给,上来就是一个猛冲。
校运会负责人刚踏下主席台的台子,忙不迭又折返,随后一片混乱的操场上传来负责人遗憾的广播声:“同学们, 鉴于天气突变,我们的运动会推迟一天举行,今天各班按照课表正常上课。”
接着就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哀怨声。配合着这瓢泼的大雨, 着实凄厉。
由于各班的看台上堆放了不少班级或个人物品, 同学们都齐刷刷往自家看台上跑。
何缈和大家一样,以手挡头往前跑着, 跑了几步,感觉头顶砸下来的雨水骤然减少,她错愕地抬头,看到了挡在上方的班级会服。
会服的质量不算特别好,被举高撑开后, 从下往上看,可以透过浅淡的日光,看到背面印着的那个大大的“冲”字。
举着衣服的人是陈斜。
脱去了外套的他,只穿了一件短袖黑色T恤,雨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打在他裸露的手臂上。
何缈才愣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就被批评了:“看我干什么,看前面,小心脚下。”
何缈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就看你!”
陈斜:“……”
这姑娘撞完就往前跑,陈斜勾唇笑着,追跑上去:“可以啊,想看就看,给你看。”
看台处也是一片狼藉,大家捞起自己搬下来的课椅就撤,一个个的,眼睛都被雨水砸得睁不开。
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们,都喜欢在桌椅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他们这个年纪独有的仪式感,名字刻下,那张桌、那把椅就成了他们的专属物品,被他们独家占有。
何缈也拥有这份少年人才有的占有欲。
她找到了刻着自己名字的那把椅子,刚要抓起,一道声音凉凉地响起:“撑着衣服。”
“……”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斜就把半强制性地捏着她的手腕,迫使她接管了他的大号会服。
她把衣服举起、撑高,然后问:“你怎么办?”
陈斜示意地低了下头:“你觉得我还有救?”
他浑身已湿透。
陈斜抄起她的椅子,又顺手拎起隔壁自己的那把,然后将两把椅子的座面一并,手掌稳住一个重心点,往腋下一夹,对何缈说:“走了。”
男生腿长,三两下便下了看台。
何缈跟着他往下跑,落后他几步。
雨仍哗哗地下着,少年湿漉漉的衣服熨帖着肌肤,勾勒出瘦削的身形,更显肩宽腰窄。跑动的时候,肩胛骨跟着起伏,像是随时有一只蝴蝶要从此处破茧,展翅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