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甜(99)
“……”
回到教室,何缈以为自己踏进了某个服装批发交易市场。教室里嘈杂一片,热闹得不行,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上课铃声都掩模糊了。
那批定制的运动会会服到了,正赶上这节是音乐课,音乐老师因为感冒还告假了,恰好给足了这群中二少年犯二的时间。
没几天就是运动会了,班委们也不想打击大家的积极性,把教室的前后门一关,让大家伙控制点分贝,其他的也就随他们去。
好家伙,这群牲口给点阳光就灿烂。
俨然把教室当成了试衣间。
得亏只有上衣,这要是加上裤子,24班绝逼就成了一个大写加粗写的耍流氓现场。
天已入秋,有点小凉,所以会服的款式是照着棒球服来设计的,袖子是白色,衣身是深蓝色,左膀一个24,右臂一个“必胜”,背部还有一个硕大的“冲”。
陈斜此刻就穿着这一身,好整以暇地倚着桌子,一双大长腿横在过道中间。
又长又直,还细。
让人看着就想锯。
何缈走过去。
陈斜一侧的手举了起来:“我帮你领了,XS号,怎么长的?这么瘦。”
何缈心说:你也不胖啊。
她抬手把会服薅进怀里:“给我。”
“抢什么,又不是不给你。”陈斜说,“大家都换上了,你也试试。”
何缈扫了一圈教室,这群人就跟几百年没穿过新衣服似的,一个个弃校服如敝帚,把一件中二会服穿出了过年的喜庆感。
明明几天前群里还有一大波的抗议者。
叛变得也是够快。
何缈指了指陈斜的左膀右臂:“这是什么操作?他们发群里的打样我看着是没有的啊。”
“24”和“必胜”这俩玩意儿的二逼程度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后背那个“冲”。
陈斜耸肩,表示不知情。
前头的周君羡转过头,一脸笑嘻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何缈眨了眨眼,决定不回答。
然而陈斜这人无时无刻都能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我无所谓,衣服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影响不了我的帅气。”
何缈翻了个白眼,撕开包装袋,拿出衣服,然后抬手脱去了校服。
谁知会服的拉链是拉住了的,何缈又因为拉力方向有误,导致拉链卡在了半道上。
和拉链正较着劲儿,手中的会服突然被人扯走,原本搭在桌上的校服被人丢了过来,罩她个满头。
何缈莫名其妙,把兜头的校服拉下来:“陈斜你抽风啊?”
“回家再试吧,先把校服穿上。”陈斜三两下把拉链问题解决了,又帮她把会服叠好,重新放回包装袋里。
虽然很迷惑,何缈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校服穿上了,只见陈斜收回挡道的长腿,摸了下鼻子,对她说:“回座位坐着吧。”
何缈刚坐下,陈斜也立马坐下了。
好像突然就变老实了的样子。
男人心海底针,难琢磨。
何缈又低头看了眼会服。
陈斜说:“别看了,就你这小身板,肯定能穿。”
何缈把会服往桌肚里一塞,从口袋里摸出耳塞戴上,余光瞥见同桌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她侧头:“看什么?”
陈斜说:“我眼光不错。”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何缈抬手轻抚耳塞:“是挺不错的,戴上后,感觉耳边安静多了。”
陈斜:“……”
好吧,他不置可否。
何缈专心对付那几张缺席的月考卷子去了,旁边的某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教室里打闹声不止,姚佳乐几个还在打磨着运动会的班级口号,中二的用词一个个地往陈斜耳朵里钻。
他脑海里的画面不干净,正自我唾弃着。
刚才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是有屎么?怎么就让她在教室里换衣服了呢?
十六岁,女孩们初长成的年纪。
褪去稚嫩,未及成熟。
却有种含苞初放的美。
何缈的校服里面穿的是件修身的橄榄绿线衫,中间一排同色的布质圆扣。
就是这么一件严丝合缝的衣服,却把她勾勒得玲珑有致。
那肩薄薄的一层,握上去怕是一捏就能碎了。
操!
想什么呢?
陈斜烦躁地把书一合,站了起来。
何缈被他的动作惊动,摘下一只耳塞,看向他:“你怎么了?”
他径自走出了教室:“上厕所。”
下了晚自习,陈斜撂挑子,表示今天不提供司机服务,语气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焦躁:“我送你上公交,你自己回。”
“好。”何缈利索道。
陈斜眉梢扬了扬:“你都不问为什么?”
“你总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有个屁事要处理。陈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