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少熏说了她爹最欢喜这桩婚事,她自己已经写了信,我叫人送去,想来要不了多久,他爹娘就过来了。”孟茯说着,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情罢了,还有那沈巽的身世也要与他说一声。
沈夜澜听了,少不得惊讶一回,又有些惋惜,“可惜了,本来还能成一桩好姻缘的,如今生生成了孽缘。”
“罢了,这事儿是我们管不得的,只是少熏与我这般姐妹之情,你与时大哥又是知交,他们如今既然能喜结良缘,也是美事一桩,便尽心一些。”司马少熏当初遭受了哪一劫,孟茯心中本就一直愧疚着,怨当初自己疏忽,才酿成了那般惨剧。
所以现在司马少熏既然和时隐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算是相知相爱,那她尽心尽力帮忙。
自打去年海贼来了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喜事,如今正好借着他二人的喜事冲一冲这去年惨留下来的霉运,所以孟茯是执意办得好看些。
当然了,主要是司马少熏压根也不想委屈,总觉得自己是带着孩子嫁给孩子爹的,她能委屈,但不能委屈孩子啊!两头都不是缺银子的人家,只管叫孟茯放手大办,摆他个三天的流水席。
不过流水席孟茯给她掐了去,“莫要那般浪费粮食,真有几个人能连续三天不换汤水吃大餐的?好好办一日就是了,你不收礼便是。”
司马少熏听了,这倒也行。
孟茯这里操办着婚礼,沈夜澜那边也做了这媒人,还找了衙门里的王大人一起,三媒六聘一样没少。
时隐之那边,也开始忙起来。
喜事临门,大家自顾在忙,自然没有去顾及到已经到南海城的李誊了。
李誊虽是折了腿,身份也没有昭告天下,但好歹陛下叫他来这南海郡看着铁矿和那星盘山下的军营,可见就是对他这皇室子弟的认可,也算是与朝堂那帮狗眼看人低的证明了他的重要性,和那些有名有姓的皇子没有个两样罢了。
如此一想,那李誊难免就膨胀起来。
加上那些个上不台面的人多来巴结奉承,他就有些飘起来,身边还留了几个千秋各异的美人伺候着,日子不要太风流美好。
但是被司马家强行和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的母亲纵使是乡下见不得世面的村妇,可他这骨子里是实打实流淌着皇室血脉的,司马家凭什么?
不过好在听说司马少熏过得也不怎样好?因当初的丑闻传遍了大齐,她和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表子还有什么个区别?哪个还会要她?
而且她连京城都没有没脸回去,反而跟着男人一般,做起那低贱的商贾。
事实上大齐的商贾身份并没有那么低,只是不少人骨子里仍旧觉得商人都是大奸擅算计之人。
因此李誊十分看不上这些行商的人,便是当初他看不上司马少熏一般。
但是他想,现在的司马少熏成了个破烂货,除了自己能将她回收,哪个还要她?
当然,李誊也不是白捡这破烂货的,到底还是司马家那些银钱,总归得有一个男人来继承吧?
所以他已经想好了,等到了这南海郡,就叫司马少熏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虽不可能再给她正妻之位,但贵妾的位置肯定给她留一个。
他这会儿正高高兴兴进了城,幻想着往后自己拿到司马家所有的钱财,将来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
反正这一次在京城里待了这么久,他是悟出了一个道理,读书少书都没有用,到底还是要手里有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以他计划便是先将司马少熏找来。
要说这人从前有一份孽缘呢,真如那线头落针眼里一般,赶巧了。
这几天司马少熏都被孟茯勒令在府上待着,昨儿她才跑到孟茯面前卖惨装可怜,好不容易让孟茯允她出来逛小半天罢了。
还给这李誊遇着了。
李誊坐在马车上,身旁坐着三四个容貌媚人的美人,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孟茯身后的司马少熏,顿时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道离开我她能过得多好?竟然如一个丫鬟一般,跟在沈夫人的身后。”
满脸的轻蔑之意自然是不必多说,当下使唤着驭夫将马车赶过去,在孟茯和司马少熏的面前停了下来。
在南海郡里,因大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有着马车牛车的人家也就多了,所以街上便留出了车道。
车走车道,人走人道,各不相冲,也免得出现意外。
而此刻孟茯她们走的明显就是人形小道,对方的马车忽然来行驶过来时,她下意识地拉了身旁的司马少熏和玲珑,将二人都拽到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力气之大,远超乎了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