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孟茯打发走的秦淮,如今正咬牙切齿地出了大门,只觉得这孟茯有些狗眼看人低了,将他当破落户来打发,镇北侯府的爵位是到父亲这里就没了,可未来如何?她能肯定自己没有那本事,将镇北侯府的爵位继续承袭么?
聪明的人少不得有几分骄傲。
而秦淮眼里孟茯由始至终都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罢了,因此并不认为孟茯能那么聪明,早就看出自己的意图。如今将他打发出来,不留宿在府上,多半是因为看不起自己。
可这一点他还真误会了孟茯。
有了柳婉儿这个光环强大无敌的女主角做前车之鉴,孟茯是断然不敢小看男主角的。
所以她可谓处处对这秦淮防备着,原著里,萱儿长大后,可是同样对这秦淮动了心,方跟着两个被柳婉儿迷得晕头转向的哥哥一起作妖。
现在萱儿虽还小,但孟茯不敢打包票,所以就算是没有浅儿,孟茯也不会让秦淮进门的。
“自打秦淮来了,你便一直发愁,怎的?他也不是你的未来女婿,你发哪门子愁?”拓跋筝过来与她说石头县那盘香工坊和书院的事情,说了半天见她戳一下动一下,跟那蟾蜍一般,明显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孟茯当然发愁,又觉得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那柳婉儿死了,才没叫她安心片刻,秦淮又来了。
他如今的举动,总叫孟茯觉得不对劲。
反正孟茯从前是如何防备着柳婉儿的,现在就怎样防备着秦淮,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再像是当初在姜家村时,傻不拉几地任由秦淮如同当时的柳婉儿一般,在自己眼皮子下蹦跶,然后等酿出祸事后才后知后觉,追悔莫及。
她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时不叫这柳婉儿姑侄进姜家村,兴许秋翠家便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秋翠和水生兄弟俩,也许都不会死。
所以秦淮从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一刻,就被孟茯定为跟柳婉儿一样的危险人物,所以哪怕他什么都不去做,孟茯仍旧不待见他。
更何况现在秦淮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我能不发愁么?自家族里的小辈们来这南海郡,也晓得不该挤到一个屋檐底下来,这秦淮倒好,你也说了,他不是我女婿,跑到我家里来做什么?何况你也晓得,他和二皇子来往密切,哪个晓得他是不是为了那火星石而来的?”孟茯叹气,倒不忌讳拓跋筝的身份。
但拓跋筝从来都是个厉害的人,当初能装疯卖傻活下来,也能抛弃前程往事,以新的身份迎接未来的生活。
此刻听到孟茯的话,倒也有些理解她的担忧了,“是了,大齐京城年前的一辈里,他是个出挑的,在辽国的时候我便听李馥说过,她很是看好这少年郎,兴许将来能将镇北侯府变成第二个蒙家。”
大齐若是有蒙家,兴许禹州等地就不会被金人夺走了。
玖皁城那一带的老百姓们也不会受辽人欺辱。
所以既然李馥都给了这样高的评价,不该有如此不合规矩的举动才是。
孟茯想起秦淮的样貌,的确是男主角标配,便是萱儿和清儿只远远偷偷瞧了一眼,也觉得他是个好的。没准那已到情窦初开年纪的沈浅儿真钟意他呢。
若是不钟意,怎么早的时候不来这南海郡,偏在晓得秦淮来了后,也要嚷着过来?
所以孟茯发愁呀!
拓跋筝见她叹气,有些幸灾乐祸,“往日瞧你身边都围满了年轻孩子,一口叫你一个娘,一口喊你一个小婶,叫我好生羡慕的,可是如今见你发愁,我觉得还是我这孤家寡人还一些,哪里有这许多烦恼?”
孟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大嫂待我一直以来都十分不错,在玖皁城时常照顾着我,她如今把女儿交到我手里,我是断然不敢让孩子出半点差错的。”
偏偏,浅儿也不如清儿聪明,孟茯着实担心她被那秦淮哄住了。
“你急什么?反正今日是那秦淮行为不妥在前,你只管同你夫君说便是,他自会有法子,那是他的亲侄女,叫他来插手,将来不管如何,也怨不到你的身上来。”拓跋筝说着,又重新提起书院的事情,“笪丹他们还等着你这里,买书的银子已经送来了,你有这功夫想那还没发生的事情,不如先去将这书本的事情给办了。”
孟茯叹了口气,石头县那边孩子们读书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不可再继续拖下去了,“我一会儿喊墨兰过来,叫她回家与沈胖胖知会一声吧。”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还能去找别家订么?
听她说要找沈墨兰,拓跋筝反而替她担心:“沈巽的事情还不知墨兰家里消气了没有呢!你叫墨兰回家去,若是她哥哥在她眼前提起,怕是要伤心难过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