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我走一趟?”
拓跋筝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多嘴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孟茯手里没几个能用的人,她也晓得,最后还是去了一趟。
而沈夜澜晚上回来,孟茯自然是要将秦淮的事情与他说一回,又赞他:“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等浅儿来了,我就收拾着去石头县。”
沈夜澜手里却已有些消息了,这秦淮此番前来,的确是有目的性的,早前他让孟茯带着沈浅儿去石头县,与这秦淮避开,再打算将秦淮扔到军营里,不给他机会出来。
可是如今看来,扔他到军营里,去反而是将老鼠放在粮仓里了,只怕长久下去,油罐子都要给他吃光。
所以心下已经得了主意,“正好仙莲县那边缺些守卫兵,等他入了军营,我就打发他去仙莲县,再叫他做个百夫长,也不算是委屈他。”
孟茯反应过来,那里除了大米什么都没有,也不似朱仙县那边,时不时可能还会有小波海贼来骚扰。
所以秦淮在朱仙县,连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不免是有些担心,“你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大哥会不会觉得你在针对他的女婿?”
“咦,你这就狭隘了吧?大哥是那样的人么?只要能为老百姓尽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沈夜澜既然已经想好如何安置大哥家的未来女婿,那肯定是已经有办法如何搪塞他大哥了。
但孟茯竟然还被他这话说服了,赞同地点着头,“也是,大哥的为人摆在那里,也不是那种贪图名利之人,在仙莲县做守卫军,也是保护仙莲县百姓。”
不过那头连山贼都没有……
就因别的州府闹山贼,朝廷明令各州县都要有些兵力。
所以仙莲县也要配一些。
秦淮压根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南海郡如何度过,沈夜澜已经被他安排好了,错过了夺回禹州的好机会,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得到火星石秘密之上了。
正在新买的院子里,畅想着虞婉儿跟自己所说的那些个未来。
只是想起虞婉儿,心里竟然有些隐隐难过,又怨恨起兄长和母亲,若不是他们多事,自己哪里还用得着来这南海郡?兴许借着虞婉儿那些梦,这条路就不会走得这般艰辛。
一时又想起那沈浅儿,记得五六年前在京城里见过,瞧着有些胖,却不如妹妹好看,明明是沈家的嫡长女,诗文却作得连个尚书家的小姐都不如。
反正他暂时想不起沈浅儿有什么优点,不过她背后的势力却倒是值得一用,所以还是得哄着她一些,到时候自己手里掌握着兵权,又有沈家这一派的文官支持,在二皇子面前,便是第一人了。
若真将他辅佐登上王座,莫说是自己能继续承袭镇北侯府的爵位了,便是自己的子子孙孙,也会同享这份恩泽。
他便是秦家子孙们千年要供奉的祖爷了。
可秦淮不知道,因为他听了柳婉儿的那些话,变得有些急功近利了,本来孟茯又防备着他,他的那些事情沈夜澜也多少知晓一些。
所以今日白天去府上的此举,已经让沈夜澜和孟茯直接把他未来的宏图大路给截断了。
第二日便去打听沈浅儿何时到南海郡,只叫人在码头边等着,还打听那沈浅儿喜好是什么,连喜好的点心都备在码头边。
这就有点做作了,太假。
弄得人尽皆知,好像势必要打造出一副痴心儿郎的人设一样?但是他这样做,着实太过了。
孟茯这里晓得了,越发觉得他的居心不良,少不得要给萱儿和清儿洗脑了,“他若真有心,早在京城里问一声就是了,何必跑到这里来打听,弄得人人都晓得?”
那沈浅儿的亲祖母不就是在京城么?他只管央着他母亲秦夫人打发人问一句就是了。
沈清儿也觉得此举不对劲,不像是秦淮对浅儿姐好,他这样做像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对浅儿姐好,感觉太奇怪了。
只是疑惑得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图个什么?”
“哪个晓得?只是防着些总是好的,若他不是什么虚情假意,日久见人心,往后与你们浅儿姐自然是有这缘份。”孟茯就怕两个孩子糊涂,但又不好明着说那秦淮的坏话,更不能跟他们说,这秦淮与二皇子有些来往。
这但凡牵扯到利益,感情就不可能纯粹的。但这俩孩子还小,说了一来怕她们漏了嘴,二来她们还小,不该知晓这些个掺杂着阴谋诡计的事情。
但沈清儿自来是那有主见的人,自己有会武功,当初还是她领着母亲和哥哥来这南海郡找小叔的呢。
所以听了孟茯的这些话,自己在心里反复思索,越发觉得不求个结果,是不得好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