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病娇的黑心白月光(85)
齐元缨趁人不防偷偷潜入商队马车车底,死死扒住车板。
齐元缨扒在车底,忐忑不安地看着商队一点一点逼近城门,直至商队全部都出了城,齐元缨才长舒一口气,一颗漂浮不安的心也才终于落了地。
商队刚一出城门,后头便有官兵快马赶来:“关城门!已经出城的速速追回!”
齐元缨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追出城,而商队怕惹事也都停了下来。
此刻马车停留之地右侧便是一大片灌木丛,她只需滚向右侧灌木丛便能躲过那些人的搜查,可偏偏齐元缨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四五岁上下的小女孩慌乱之中被人推搡着冲到官爷的马蹄之下,齐元缨见势不妙,如灵活的鱼一般,呲溜一声从车板底下蹿出来冲了过去。
齐元缨抱着小女孩就地滚了一圈,险险躲开官兵。
小姑娘的母亲险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魂飞魄散,她跌跌撞撞跑过来,紧紧抱着小姑娘,仍旧心有余悸。
官爷勒紧缰绳,逼停坐骑。
那官爷二话不说让人绑了齐元缨。
齐元缨挣扎了几回,但对方人多势众,她到底还是败下阵来了。
齐元缨被苏泽的人抓了回去。
这日天冷,官道上往来商客和信使皆裹紧了衣领,埋头赶路,连眼皮都懒怠抬一下,生怕被冷风打了眼,冻着眼睛。
一众埋头赶路,急来急往的人群中,忽见两个青年男子牵了一个被手铐铐住的瘦弱女子走入官道。
众人这才一个接一个地抬起头,纷纷侧目打量这个姑娘。
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让人只瞧了一眼,便恨不能将眼睛栓到她身上,时时刻刻将她放在眼里看着。
围观者低声纳闷道:“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能犯什么事儿啊?”
姑娘看上去身形单薄,仿佛只需一阵疾风便能将她放倒。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美人刀才是最可怕,往往杀人于无形。若不抓起来,只怕又是一个祸水。”
她这一路走来,早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可这一遭却是头次听人说她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如此抹黑她,她是万万忍不了的。
她呛了那人一句:“别总把屎盆子往女人身上扣,自个儿没本事,怪得了哪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瞧瞧!这牙尖嘴利的劲儿,可不就是个狐媚之人。当尽早杀了才是!”
她原想再辩上一句,可前头两个铐她的人发了话:“别给我惹事,赶紧走。”
她道:“这么冷的天,好歹给我加件衣裳吧?他说要活的,万一你们把我冻死了,回去怎么交差?”
“废什么话,就快到了。”
“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呢?”
那人粗暴地扯了扯手上的链子:“赶紧走。”
她要加件衣裳,倒不是她娇气,没事找事。只是这一路走来,她吹了风,脑袋愈发昏沉,手脚也越来越虚浮无力,当真难受得紧。
她现在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她仅存的一点意志在强迫她往前挪。
三人往前走了几步,前方忽然传来一长串急促的马蹄声,跟着便是人群惊慌散开的喊叫声。
不一会儿,那人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她笑笑,大大方方和他打招呼:“哟,这么快又见面了,苏泽。”
苏泽冷笑一声,翻身下马:“齐元缨……”
苏泽话还没说完,齐元缨忽觉两眼一黑,手脚亦跟着软下去。苏泽抢步过去,险险楼住她的腰。
她身上微微凉,也不知是被冷风吹了多久。
苏泽低头看见她细嫩的腕上红了一片,冷道:“谁绑的?”
他目光阴冷,阴恻恻的语气里像是镶了无数冷钉子,直挺挺地打入他们的骨肉,刺得他们浑身骨肉都要散开。
二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贸贸然应声。可苏泽也不等二人说话,剑起剑落,二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双眼瞪得浑圆。
*
齐元缨一睁眼便看见苏泽站在床尾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像是要里里外外看穿她。
她眉眼饧涩,嘴角一扬:“怎么?怕我一睡不醒,就此死了?还是怕还没好好折磨我一番,就让我侥幸死了?”
苏泽甩开薄氅退了一步,语气中透着森然冷意:“是又如何?”
“你放心……”
闻言,苏泽轻抬眼皮看她,眼中的寒潭冰霜似有些许融动。
“这是一定的。”
苏泽登时怒起,眼中似又结上了一层新的寒冰。
“齐元缨!”
齐元缨却忽然笑起来,支起身斜倚床栏:“发什么火啊。苏泽,说真的,你放了我吧。你看我这样子,委实也没几天好活的了。我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你放心,我一定死的远远的,不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