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病娇的黑心白月光(86)
齐元缨见他不吭声,继续劝他:“放心,我这样子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而且你仔细想想,成全将死之人的遗愿也是你的功德啊。你放心,等我下了十殿阎罗,一定好好歌颂你的宅心仁厚,让你下辈子做神仙。”
苏泽:“你就算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齐元缨瘪了瘪嘴。
得,这就是谈崩了的意思呗。
齐元缨看着他,拍了拍床边:“说点认真的。”
苏泽见状,先是一阵呆怔,而后不情不愿地坐过来。
齐元缨道:“虽然你我身份尴尬,但勉强也算是过命之交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苏泽没出声,只是看着她。
齐元缨也不晓得他是怎么个意思,只道:“等我死了,一把火把我烧了,把我的骨灰随便撒到河里或者溪水中都行。”
天下的水来去总归是同一源,无论她被撒在哪一处,飘飘流流的,总有回去的一天。
苏泽登时拉下脸,浑身上下都透着要冻死人的冷意。
她尴尬地笑笑。
也是,她如今不过一个阶下囚,怎么还敢提这么多要求。
“那只烧了行不行?”
反正有风在,风会扬起她,带她回故土。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灰烬飞回去,于她而言,也是好的。
苏泽那双琥珀色的美目之下宛若千尺深渊,而那其中渐有透底的漩涡盘旋而上,冷意森森:“齐元缨,我告诉你,你别打这样的主意。”
这样的主意?哪样的主意?难不成是指帮她收尸?
“苏泽,你这就太过分了啊。我都死了,你连帮我收个尸都不肯?”
半年前齐元缨是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而苏泽不过是她掌中玩物,是她后宫中一个低贱的男宠。
谁能想到,短短一载光阴过去,她竟沦为他的阶下囚。
当初苏泽的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她要苏泽生,他死不了,同样地,她要苏泽死,他也活不了。
没想到如今她的生与死反而成了他一句话的事。
齐元缨质问苏泽:“我母后的事,是你故意瞒着我的是不是?”
“所以你逃,是为了回去送死?”苏泽冷笑:“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是我高看了你。你竟然蠢到这种地步!”
“那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够聪明,如何会连你的奸细都发现不了?”
苏泽扶额道:“齐文道已经称帝,你以为你现在回去还能活命?你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他巴不得你死在我这儿。”
“你和他有什么差别?”
不都一样盼着她死。
苏泽说不过齐元缨,气呼呼地甩了甩衣袖走了。
苏泽去后,杨淼进来巡了一圈,把屋子里所有可能伤人的东西全收了起来。杨淼路过齐元缨身边之时,看都不看齐元缨一眼,但却不动声色丢下一包东西。
齐元缨颇为诧异地看了看杨淼,杨淼只当不知,有意无意挡了挡齐元缨。
齐元缨当即会意,悄悄捡起那包东西藏入袖中,亦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待一屋子监视她的人都出去之后,齐元缨打开药包看了一眼,里头放的竟是蒙汗药。
约摸是杨淼知道她要回齐国送死,所以好心送她一程。
齐元缨三番两次出逃,搅得苏泽一日不得安生。
这日入夜之后,苏泽还是和齐元缨一间屋子歇的。
齐元缨借口睡不着又让人送了一壶酒,斟上两杯请苏泽过来一起喝。
齐元缨道:“我一人喝,倒像是喝闷酒似的,不如你过来陪陪我?”
苏泽人虽然坐过来陪着她,但却丝毫没有动酒杯的意思。
齐元缨看了看他的酒盏,举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怎么?怕我下毒,不敢喝?”
言罢,齐元缨又从酒壶里倒了一杯,一抹脖子全给喝了。
齐元缨故意挑衅苏泽:“如何?现在放心了?”
苏泽目不转睛地看着齐元缨,不甘示弱举起酒杯也喝了,像是怕齐元缨小瞧了似的。
齐元缨笑,看了看自己和苏泽的酒盏,又看了看酒壶,示意苏泽倒酒。
苏泽二话没说给斟上了。
齐元缨问他:“真这么恨我?一定要让我死在你手上,也绝不让别人抢了先机?”
苏泽反问她:“你就这么想死?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
齐元缨低头无言轻笑,旋即举起酒杯敬苏泽:“拆散你和盼儿的事,是我做得不厚道,我和你道歉。”
齐元缨:“早知事情会走道如今这一步,我一定会极力促成你与盼儿的婚事。”
苏泽:“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齐元缨怅然若失道:“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苏泽闷闷地灌了一杯:“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