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头匠(31)
宋了知赶忙站起身,阮雪棠扶着他的手臂泡进了浴桶当中。
多日未曾沐浴,阮雪棠紧绷的神经在热水里泡的软乎了些,也将先前的尴尬缓解一点儿,他闭上眼整个人往下沉,任由水淹没头顶,霎时,天地间一切喧嚣都止戈于此。
这是他幼时留下的习惯,喜欢整个人潜进水中,享受水下憋气到窒息时那种濒死感。他一直觉得这样的死法才是自己的归属,当年他爹就想把他跟自己母亲一同溺死,只是害怕自此绝后才没将他也沉湖,他那时总做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滴水的妇人站在自己床前,一遍遍喊着水下冰冷,孩儿为何不来相陪。
不必着急,他想,人人殊途同归,终有一死。他听说一个人在娘亲肚中时便是泡在羊水里的,若他日后亡于水中,未尝不是一次轮回。只是在死之前,他有太多人可恨,太多仇可报,尚要在盘古也劈不开的混沌世间继续游走,所以不得不留下来争斗。
忽地,有一只手将他自这水中扯了出来。
开眼便是宋了知惊慌失措的样子,那家伙担心他在水下屏息太久,以为他在浴桶里溺水了。宋了知衣服裤子湿了一大片,却也顾不得这么多,慌忙问他:“可还好?”
阮雪棠没有答话,黑色的发丝贴在脖颈脸颊上,水珠顺着眉宇往下淌,他还未从先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宋了知见过阮雪棠很多眼神,有轻蔑、有玩弄、有不可一世的高傲,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毫无感情,就像是已死之人的眼神,没有一点生气。
可下一刻,阮雪棠便变了脸色,变回了寻常的模样:“替我洗发。”
宋了知应了一声,不好再问,只自觉地取了皂角水倒在墨绢长发上,拇指按摩着阮雪棠头皮,又捧起发尾揉了揉,他娘洗头时一直是自己在旁服侍,这事他倒是做惯了的:“按老一辈的说法,阮公子的头发多而软,是心思细腻的征兆。”
阮雪棠被他按得舒服,尽管还是没好话,但也难得答了一句:“无稽之谈。”
宋了知笑了笑,手上全是皂角特有的药香,他用手指梳过阮雪棠柔顺的发丝,渐渐起了些小沫,他舀了水将这些沫子冲去,又给阮雪棠头皮按了一会儿。
原本以为宋了知是个不会服侍的,没想到还挺有一套。阮雪棠合了心意,又让宋了知给他用澡豆。
宋了知握着澡豆,轻轻擦过阮雪棠的肌肤,感觉自己的手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将那皎月璞玉的人给弄伤了,纵然阮雪棠在沙场数年,但宋了知所触依然肤若凝脂,本来消匿无踪的那点燥热又渐渐回来了,凝在下腹无处发泄。
阮雪棠见宋了知行为拘谨,神态僵硬,细打量了一会儿,因那湿透的料子紧贴着身体,阮雪棠轻易便看穿了宋了知的不堪。一早堪破宋了知对自己的图谋,倒也没如何生气,只觉得宋了知经不起逗,血气方刚成这德行,实在惹人发笑。
故而他只用手捧了把水朝宋了知身上浇:“你是驴么,连那玩意儿都管束不好。”
宋了知被他说中羞处,红着脸捂住那处,告过了错:“不去管它,等会儿就好了。”
他本是想指自己身体反应静一静便就消了,然而到了阮雪棠耳中便如顶嘴狡辩,故伸手扣住宋了知手背,引他去按那胯间浊根。
阮雪棠戏谑道:“只怕也不是那么好消去的。”
可怜宋了知那只手,手背贴着阮雪棠湿润炙热的掌心,手心又紧挨着自己那话儿,阮雪棠有意逗弄,使了劲去压他手,又牵引着左右揉了揉,极尽淫猥,虽隔了一只手,可与阮雪棠亲自亵弄也无差别。
美人赤身裸体在旁,又勾了手来侍弄,宋了知胯下本就不怎么争气的小兄弟又岂是能受这般刺激的?即刻雄赳赳地勃了起来,撑出个大帐篷。阮雪棠见宋了知那么容易就被人弄起,难免想起自己的不足,无端又回忆起《孽花欲》里的情节,竟想出个荒诞法子。
阮雪棠蓦地松了手,就此饶过宋了知般从浴桶里起了身,取了干净帕子擦拭水珠,不顾宋了知那处仍尴尬地挺着。换洗的衣衫也是早就备好了的,他只穿了上衣坐在床沿,由得一头湿发披在身后,阮雪棠素来是个行动派,决定了的事情片刻也耽误不得,即刻又把宋了知唤道面前跪下。
宋了知知晓阮雪棠这是打算又折磨他一番,因上次得了痛快,于是害怕的同时又隐约带了些期待。
哪知阮雪棠双腿张开了些,袒露着那粉色大鸟,面无表情地说:“你含一含。”
原来,阮雪棠见宋了知经他挑逗后硬得这般快,暗想自己或许也可找人协助一二,教自己那物也尝尝快活滋味,便学着书里的把式,要让宋了知替他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