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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吻他(6)+番外

作者: 十七双目 阅读记录

往日与他较好的将领忽将他围起。他的马快,本就是先行一步。只身孤马,本是护国将,竟成逆路贼。

而后他被关在天牢中一月有余,又被转送到赋月宫。

可笑应如此,偏偏这样,他竟还是动摇,还是念想。

薄纱太轻,盛不起暧昧。舒游不着痕迹的抚下秦远生放在他颈侧的手,秦远生便懂了。

此后宛转呻吟都显得苍白,他们两人的欲中去了情,仅有交织的躯体。

那只是亲昵动作惊起的一段涟漪,还未能称得上是情意。

-

朝堂上鸦雀无声,殿前细雨的窸窣声响荡在其中。

此刻众人皆跪着,紧握着手中笏板,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拉的绵长。

远处一小官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却见圣上脸色及其低沉,即使隔着大殿一排排官员与长长台阶,那眼里的阴鸷却像是剑光般扫向他。

他顿时头冒冷汗,埋下头再也不敢逾矩。

他暗自疑惑着,往日首辅提起纳妃之事,皇帝的表情也算柔和,也道着日后再议。

可今日不过照常提了两句,道选妃之事户部与礼部已要开始操持。

秦远生登时便推脱了,道近日春涝严重,户部要拨银子赈灾调理,选妃不合适。

他说完眼神一直瞟着百官中的某一处,似乎有些疑虑。

忽然,往日寡言的宣武侯竟也上前道:“春涝是大事,陛下绵延子嗣亦然。此事不宜往后再拖,应赶在万寿节前操持完毕,陛下请三思。”

后有文官觉得着实如此,也想上前附议,哪知脚步还未迈出去,一向沉稳冷静的皇帝忽然向下扔了个砚台。登时墨水飞溅。

“怎么,爱卿就这么想给朕塞几个妃子?是否是觉得平日无法在朕身边安插几个人甚是不安心?”

他声音冷地吓人,似掺了冰渣的冰刃,像质问,也像威胁。

那语气里溢出来的是暴怒与极难察觉的失望。

此刻没人敢说话,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就变成了想要在陛下身边安插人的那位,引火烧身。

倒是宣武侯胆子壮,硬着头皮又举起笏板:“臣惶恐,臣等无非想的是我朝千秋万代,臣想在边境抵御外敌时不必念想朝中是否安稳,想陛下可得贤良之妻以解忧舒心。”

秦远生额上青筋直跳,那人昨日还跨在他身上让他叫哥哥,他以为舒游也对他有了情意,以为他终于可以归鞘了。

未想到他此刻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竟在朝堂上逼他选秀纳妃。

他仿佛永远结冰,永远不给他留一丝念想。

“朕有一妻,朕于其相知三载,有风质之貌,逸群之才,其人已殁,朕不愿再赋心他人。此话不必再议,朕意已决。”

殿中忽过一阵穿堂风,舒游跪在地上,风拂过他的发丝与衣角,将他拥在其中。他身后是大气不敢喘的文武百官,那人在殿上直直盯着他。他忘不清那双眼睛。

他说,“朕有一妻,相知三载。”

他说:“其人已殁。”

舒游的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见大殿门敞开了,百官松了口气似的逃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该去哪,前日秦远生让他去赋月宫收拾东西住进他的寝殿。他不知道还该不该去收,收完又该去哪。不知道他这个殁了的“妻子”是否还能去皇后的寝殿。

他快要走到长廊尽头,春雨未停,湿气雾了廊外的春杏。

廊尽有个人在等候他。肩头被雨水沾湿,拿着一把油纸伞独倚柱头。他袖间还绕着檀香余味。

“过来,春寒料峭,冻着了你腿间得疼。”

舒游忽然觉得自己幼稚极了。

“你的侍卫随从呢?陛下一个人在此处就不怕…秦远生你干什么!”

秦远生忽然将他身上的大氅接下,披在他身上,用宽帽盖住了他的头,将伞塞入他的怀中,一手揽过他的腰将他抱起。

他凑近舒游的耳边轻轻道:“把脸埋在我怀里,叫人看见了不好。”

这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帝王的不可否决。

“你也知道不好?这还在外面,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舒游挣动着,手里的伞歪扭横斜,点点细雨溅在秦远生的脸上。

秦远生不为所动,腰间抱着他的手更收紧了些,步伐稳健。他仿佛是狼崽护食般将舒游摁在怀里,丝毫不愿妥协。

“乖一点。”他说着极其暧昧温柔的话语,声音却冷的吓人,似是极力克制着心中的火气。

舒游自然感觉到了,他与平常不一样,往日他再无理取闹也是有下限的,舒游实在不愿意便能放弃,今日他却凌厉而强势。

油纸伞终于被端正,舒游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冰凉柔软的发丝带着细细水珠蹭到了秦远生的下颚,凉如冰丝,柔如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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