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涩的可怕,可是又哭不出来,宋枳走到洗手池边,用冷水洗了把脸。
直到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她又给自己补了个妆。
然后才推开门出去。
输人不输阵。
就算是白莲花,她也要当最好看的那朵。
门外的走廊上,江言舟抬眸看她。
他应该一直没走,从宋枳进洗手间以后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这点从他身旁垃圾桶上的灭烟盒里残留的烟蒂就可以看出来。
明显刚熄灭没多久,甚至还冒着青灰色的烟。
看见宋枳了,他从冰冷的墙壁离开,站直了身子,随手将还剩大半的烟摁进灭烟盒里。
看到她有些泛红的眼睛,他略微皱眉,低声问她:“你哭了?”
宋枳没好气的回怼一句:“关你屁事。”
然后绕开他走了。
江言舟很快就跟了上来,他腿长,一步都快抵上她两步了。
宋
枳怎么也甩不开他。
她不愿意回答,江言舟也没有逼问的打算。
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像个隐形人一样。
刚和所有长辈都打完招呼的唐笑言刚准备带宋枳去吃些东西,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后,脚步有些虚。
她哆哆嗦嗦和她打招呼:“世......世叔。”
江言舟只是轻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这种冷漠的腔调,唐笑言早就习惯了。
她挽着宋枳的胳膊,小声问她:“怎么一回事?”
“鬼知道。”
宋枳并不想在这里和告诉唐笑言她刚才的洗手间奇遇记。
虽然江言舟一直不说话,但唐笑言完全没办法做到彻底忽略他的存在。
气氛就这么一直凝固着。
直到她的几个堂表哥过来,端着酒杯祝她生日快乐,连带着也礼貌的和宋枳碰了下杯。
虽然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宋枳觉得直接拒绝别人不太礼貌,于是想要做做样子,抿一小口。
手里的酒杯才刚端起来,手腕被人握住,江言舟面色阴沉的把酒杯从她手中拿走:“你酒精中毒的事才过去几天,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难怪一直跟着她,原来是在守着这件事呢。
宋枳的小脾气上来了:“我今天还就喝了。”
再软的猫也有伸出爪子挠人的那一天。
此时的宋枳就是那只伸出爪子的猫。
江言舟罕见的,有了些许怒意。
似乎在气她对自己身体的不在意。
在他发作之前,有长辈端着酒杯过来,笑看着江言舟:“言舟,伯父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江言舟明显不悦,沉默良久,还是保持礼貌的点了点头。
走之前他不放心的看了宋枳一眼,然后和唐笑言说:“看着她点,别让她喝酒。”
唐笑言根本不敢反驳他的话,拼命点头。
确定他走远后,唐笑言才算松了一口气。
“操,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宋枳,你平时是怎么和他独处还不哆嗦的,我太佩服你了。”
宋枳说:“我偶尔也哆嗦。”
唐笑言疑惑:“他平时也凶你吗?”
“我说的哆嗦是某种感觉达到顶点时的一种自然的生理反应。”
宋枳觉得自己还挺阿Q精神的,哪怕是难过到了极点,却还是不忘骚几句。
今天的生日宴会可以说是拓展人脉的酒会以及二代们的相亲大会。
能被邀请过来的,都是北城有钱有势的那一批人。
许兰兰打扮的异常隆重,甚至还故意迟到,企图靠压轴来吸引眼球。
谁知道根本没人去关注她。
极度受挫的她看到宋枳和唐笑言了,提着裙摆过来。
“人家都去跳舞了,你们几个怎么还跟个傻子一样杵在这里。”
唐笑言白她一眼:“你不也像个傻逼一样杵在这里。”
许兰兰爱挑起事端,可是每次都骂不赢别人。
她冷哼一声,自行终止战斗。
在这种宴会之上,男人谈论的大多都是生意相关的话题。
大厅一隅,把江言舟叫走的那个男人正在和他讲着什么。
前者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这边,听的并不仔细。
宋枳眉眼微抬,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不等她移开,寻悦委屈巴巴的走到那个正在讲话的男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似乎在撒娇。
许兰兰注意到宋枳的视线了:“寻悦的父亲可是靠海运发家的,那才是真正的白富没,某些人啊,当个替身还挺得意。”
唐笑言黑着一张脸:“你他妈乱说什么呢?”
许兰兰被她突然一凶,有些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嘛,他们两家是世交,双方父母本来就有意让他们结婚,而且寻悦和江言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要不是寻悦出国待了几年,怎么可能轮到宋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