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此怀念(27)

他转而笑了笑说，好吧。一言为定。那我们明天市政广场见喽。我笑笑说，谢谢！

然后我用剩下来的半天时间练习微笑。很难受。谁来帮帮我。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每天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丝不苟且纹丝不动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如同是被定格一般。这是妈妈一定要让我非看不可的节目，说对我的思想会产生好处。她说对于我她已经觉得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姐姐竖着眉骂我说，如果你能把这样的痴迷转一半用在读书上就好了！你这个怪胎！

只有天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播放的是什么。我脑子想着，我下午是该穿一双人字拖鞋还是穿平底鞋呢。既然我们的关系那么熟络那穿人字拖也不会失礼吧……

午餐的时候妈妈总是时不时看着我，似有所言语。我一如继往地视而不见，不去看她。她最终还是对我说，安康，妈妈每天给你做饭，帮你打理生活，你就是这样回报妈妈的吗！

我嚼完最后一粒米，喘口气说，妈！我在吃饭。我现在只有吃饭的心情，您还让我吃吗。我依旧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姐姐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根筷子颤颤悠悠地落到了我的脚上。她大吐了一口气说，安康！你他妈还真较上劲了！你看看你自己让这个家得到过什么！妈从来都是偏向着你，妈是怎么忽略我而呵护你的。安康，妈对你实在是仁至义尽了。你他妈的到底看没看清楚妈妈让你折作成什么样了！你的事我实在是都懒得管，只是你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我看不到你的明天要遭怎样的劫难！

我忍无可忍地大吐一口气，劫难？！姐！我再怎么样终究还是你的妹妹吧。你就这么诅咒我！我折作妈！什么是折作！我不按着她的意愿走这就是折作吗！那你又折作她多少回！你跟我那么大的时候对她又是怎样的不恭敬。我的事你是不管，你唯一的能耐就是在旁边添油加醋。我是没有让这个家得到过什么而你明明是比我更胜一筹吧！凭白无故添了多少乱子。姐，我现在叫你姐姐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我每次这样叫你的时候我从来在心里没有把你当作是我的姐姐。所以你识趣一点，我的事你不要插嘴！

姐姐狠狠而定定地瞪了我一眼。一个巴掌还没等扇过来就被妈妈拦住了。

安康！你他妈还真是能耐，我说你一句你十句抵着。但是我警告你，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我跟妈是绝对不会再收留你！你他妈就准备出去要饭吧你！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整天这么吃白饭这像话吗！等你真正尝够世间冷暖你他妈就知道生活是何等的艰辛。我看也只有让你真正吃够苦头才会知道珍惜生活！还有你就那么喜欢谈恋爱吗！不务正业整天跟一些三教九流厮混。安康你他妈是不是想坠落成痞子你才甘心啊！

我怒发冲冠。

哼！收留！你这个女人有什么权力凭什么这么说！作为姐姐你除了理直气壮对我说教之外真正安慰过我什么！你他妈少在这里张牙舞爪称霸道，想轰我走先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而且我还就告诉你这个家没有你可以但是绝对少不了我。还有你他妈少污蔑我身边的人！你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贬值我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痞子到底是什么样！你他妈给我认真听好，你再肆意乱说话再敢胡诌我的朋友是什么三教九流就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而且就算是三教九流又怎么样也比你那个披着羊皮的狼要好吧！对，我现在的确像是个混混，但是我的那些朋友他们个个都是上进青年你的嘴巴不要胡扯一气！

姐姐猛罐几口冰水，蹦开凳子气得拂袖而去。

我定了定情绪。

……妈，我吃饱了。

安康！你给我站住！

安康，妈是从来都特别疼你但什么是这个家可以没有你姐姐，就是因为妈疼你所以这就成了你伤害你姐姐的优势把柄吗！安康，你小时候你姐是怎么样疼你的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们就是太爱你了结果把你完全惯坏了。安康，你就好自为之吧，妈根本也懒得再管你，你太顽固了而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你，以后的事情你就自己负责吧。妈对你再多地苛责也只能是适得其反。你自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姐说得没错等你真正尝够世间冷暖你才会醒悟过来。

是，妈妈。我现在是醒悟不过来，等我醍悟过来或许什么都晚了。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人生就是玩，玩闹着一天又一天等真正玩不下去了再去解决问题。……我心里很明白她应该是比我的每一个朋友都要重要。那些事情我都记得或许我回报她的方式不一定是在她的身上，姐姐的小孩子我会加倍用心去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