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她忍不住指责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那群混蛋有什么好怕的,稀稀拉拉地就几个人来支援,最后围攻堵截还是找不着人。”
“你还真会闯祸。”他失笑,“你刚刚惹的人是‘金穗’的二叔,这一带都归这社团管。你要是想跟他硬碰,当然可以,不过最后肯定会惊动你的家人。你说他们会让你抄家训还是写检讨呢?”
安如讶异,“你这么清楚?”
不料她如此敏感,时祎一怔,随后回答:“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刚好听见有人在议论。”
“‘金穗’而已,不值得我逃得那么辛苦。”她按摩了下自己酸软无比的小腿,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脸对他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着想。”
听了安如的话,他侧过身子,低头看着她脸上那认真的神情,竟不适时宜地笑了。她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捶了他前胸一下,嗔道:“笑什么呢!”
时祎别开脸继续笑,安如双手攀着他的肩把他的身体扳回来。他还是在笑,她咬了咬唇,一把将他推开。那推力实在不小,时祎的手撑在背后,头抵在墙上,眼线落到她微含怒气的脸上。似乎意识到自己过火,他虚咳了声,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安如犹豫了半秒,还是动了动身朝他那方挪了数寸。他语带笑意:“我是故意拉着你跑的,给你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意惹事。”
话音刚落,安如就怄得想动人打人。但时祎的反应更快,他制住她的手腕,轻松地往自己的方向收折。由于身体失衡,她半跌半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托起她的腰,让她抬头,温言地提醒:“轻敌是大忌,你不要以后身后有人撑腰就为所欲为。就像刚才,放肆也是要看场合的,不是每个人都乐意顾及后果和承担责任的,你别吃过了亏才知道后悔。”
安如分不清楚他所说的“刚才”是指今晚在酒吧发生的事,还是指自己不自量力意图偷袭他。两人的目光静静地交缠在一起,在这幽暗的环境如同生出最嚣张的火舌,快速地点燃一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俊朗的脸,轻声问:“那你又知不知道惹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他不以为意,懒洋洋地反问。
回答他的是温软的唇,安如的手肘撑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唇上辗压。时祎先是错愕,继而沉溺。宽厚的手掌掐住她的后颈,他霸道地衔住她的唇,将主动权夺回来。
原本处于上风的安如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强烈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朝她袭来。他的手劲很大,敏感的纤腰微微发痛,她只是小幅度地动了下,他就制住她的肩,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唇舌更深入地掠夺。
浓重的喘息萦绕在耳边,两人的体温火速上升。这不似恋人间的热吻,温柔、细腻、醇厚。反而像是一场角逐、一场斗争,带着不可思议的快感,让双双沉沦、至死方休。交缠中,那么悸动,那么惊心,似是有种莫名的情感如同山洪暴发地涌出。
当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襟时,她已经开始不安地扭动。两人的口腔内有淡淡的酒香,他恶意地吸住她的舌,并不让她躲避。她的手指掐在他肌肉奋起的臂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安如的身体并不似看上去那般骨感,她的骨架很小,握在她的肩头和手臂都是软绵绵的肉,触感相当舒服。他的手顺着纤腰向上,快速、果断、精准,丝毫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
他把她的内衣推高,掌下一片温滑细腻。安如猛地回过神了,用力咬住他的唇,趁他吃痛时把他推开。
时祎正想解开她的暗扣,大手正拉扯着她最贴身的衣物。不料安如在此时亮出了她那尖锐的牙齿和爪子,他稍稍失控没有控制好力度,脆弱的肩带应声断开。
铁锈般的腥甜在他口中溢开,他缓慢地伸出舌头掠过那方被她咬伤的地方,那寸小伤口有点刺痛,又不似是刺痛,是刺激。
安如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单手护在胸前,睁大眼睛警觉地看着他。他正半垂着头,动作性感,却危险。
那方的树影隐隐约约地投在地上,时祎看着那轻轻晃动的影子,沉默了数秒,他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安如根本没有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明明她已经百般戒备,最终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扑倒在他的怀里。
“你真的是不怕死。”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灼热的气息全数喷在她的而后。她拽住他的衣襟,不安分地扭着自己的身体,却被他轻松按住。手扶在她后腰上方的脊骨,他并不让她乱动,“不要这么贪玩,什么都乱试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如的身体一僵,那滚烫的体温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手掌、脸庞以及……心肺。她垂着头,凌乱的长发挡住了她半张脸。他的手握了拳又放开,最终还是说:“很晚了,回去吧。”
一路上,安如都没有说话。她坐在后座,头贴着车窗,视线茫然地看着窗外。刚才上车的时候,时祎替她打开车门,她一声不吭走到后面打开了后座的门,进去以后又当着他的面用力地把门关上。
当时时祎的眉头皱了下,但他还是没有出声,重新绕回驾驶室,沉默地开车。
考虑到安如这身肮脏又残破的装着,他把车子驶到商场,打算让她换一身衣物。安如一脸倦容,冷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