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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如一(53)

安如以为,时祎应该没有颜脸或者心情面对自己。但是,事实却与她想象的不尽相同,他每天都会地回来,睡觉的时候自动自觉地爬到她的被窝里。偶尔她已经入睡,他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会把她吵醒。每次她都会很暴躁地推开他,他也不恼,反而搂着她沉沉地笑了。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干脆坐了起来,高声质问:“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拜托你离我远点。”

时祎的脸色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对着自己发脾气。他自顾自地抚平了被子,随后才说:“第一,这里是我的地方,我喜欢来就来,走就走;第二,你也是我的,你的事情我说了算。所以,我就是喜欢呆在这里,要我离你远点,不可能!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接下来可以安安分分地睡觉了吧?”

看着他懒洋洋地缩进了被窝,安如气得几乎咬碎银牙。她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地侧卧在床上,似乎瞬间就安然入睡。

心中的怒火更盛,安如继而继续骚扰他。她一会去扯他的耳朵和短发,一会又掐他的胳膊和后背,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骂他。除了打他和骂他,安如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不痛快。只是,他每次都是一副虽不痛不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让安如觉得自己正独自在发神经,看上去还真有点无理取闹的模样。

而时祎不过把她的小吵小闹当成了情趣,只要安如不妨碍他的工作、不心狠手辣地捅他刀子,他还是能够接受的。等她一个人撒野够了,他不顾她的意愿亲亲她的脸颊,把她搂在怀里睡觉。

绝大多数时间,时祎都不在公寓,安如没有早起的习惯,她基本上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白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三餐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她送来,他偶尔也会回来跟她一起吃晚餐。

时祎告诉她,这里的购物广场、美容中心、娱乐场所等设施都一应俱全,她若是觉得无聊就可以到外面走走。

安如这两天还在想报表的事情,听见他的话,她就说:“我不要出去走走,我要回香港。”

时祎正靠在床头看财经杂志,他抬眼看了她一下,接着又继续低头继续浏览报道。安如咬了咬唇,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她随意把它放到一边,很认真地说:“我把那份文件还给你,我也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

他给了她足够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平复心情,安如的愤怒已经一点一点地消减。时祎对她万分忍让和纵容,该出的气他也让她尽情地出了,她也似乎不再像前些天那般态度强硬。

尽管她接受现实,但她还是觉得莫名的失落,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她更不想再跟他每天相对。只要看见他的脸,她便会记起他以前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他明明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但真相那样赤-裸,那样残忍,真让安如灰心。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她什么也不要计较了,就当作做了一场噩梦好了,以后她会带眼识人的。

不料,他沉默了片刻,继而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你还不放我走?”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她寒声质问,“我难怪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嘴角微微抽搐,时祎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神很沉,此时正逐寸逐存地研究她的表情。良久,他说:“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行么?我是故意把你留在身边,但没有再想要利用你。这段日子以来,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意。”

安如别开的脸,她的视线落在凌乱的被褥上。看着深色床单上印着美丽繁琐的暗纹,她的思绪有点飘,“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

“但我想你了解这些,”他接道,“你……”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让我走对吧?”她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时祎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他淡淡地说,“我确实不打算放你走。”

她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你已经发现了我在你手机上植入的病毒了对吧?我通过你拨出或接听的记录就可以追踪到对方的通话线路,要妨碍这个波段的信号根本不成问题。你不要想着联系他们,不可能的。”他平静地向她分析她当前的处境,之后又补充道,“当然,你更不要想着回香港,你过不了关的,因为那边都有我的人。”

时祎没有理会安如的反应,他说完以后便下了床,“我还是事忙,你早点休息。”

这场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安如气得不轻,看着他神色如常地走出了房间,她抽起他枕过的枕头,一手就扔到了房门上。夜色正好,安如却在床上辗转,到了半夜还不能入眠。房间里空旷而幽静,窗外传来一阵阵嘶哑的风声,如泣如诉。她紧了紧被子,索性把脸埋进了被窝里。

半睡半醒间,安如仿佛听见门铃在响。她翻了个身,接着想继续补眠。不料,那刺耳的铃声没有消停过,一下接着一下,顽固地响着。她最终忍无可忍,赤着脚跑到玄关,边走边扯着自己的长发。她烦躁不堪,猛地把厚重的房门打开,不假思索便对那个扰人清梦的怪客吼道:“大清早的谁在按门铃呀?”

只是,当安如睁着睡眼看清了门外静候的人,她瞬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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