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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如一(95)

这一天来得很快,快得让时祎措手不及。他向来都很是敏感的人,但这次却十分失算,甚至还被安如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费了很多时间才得到的资料。他知道她并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于是只能暂时地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把她带回G市是最便捷的做法,时祎却不料父母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面对。父亲自然反对他跟安如在一起,尤其是有这样一个复杂的开端。时祎很少在父亲面前如此坚持,他们父子两人长谈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安如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这让时祎感到十分挫败。他自问已经掏心掏肺地待她,但她却丝毫不动容。直到她那样云淡风轻地对自己说分手,他才知道,她并不是闹别扭,而是认真的。

时祎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了绝望。他不是没想过挽回,但她的意念如此坚定,他只能够等待。他在欧洲留了半个星期才回国,在高空万里看着窗外茫茫云层时,他满个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安如看着大团大团的白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和时祎唯一能够相遇的机会都被他们错过了,那该有多好。

她远赴南半球的第一个春天,他的外公离世了。时祎还记得,他曾经答应过外公要把自己的女朋友带给他过目,但直至今天也无法实现。他不忍心看见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于是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天台抽烟。

那天是个阴雨天气,春雨下下停停,洇湿了灰白色的地面。水珠断断续续地从遮雨棚落下,时祎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际,他突然很想有她在身旁,就算是愤怒的她,蛮横的她,甚至恶意相向的她也好,他也不介意。可惜,他身边只有一捧寂寞的空气,伴着他落孤单寞的背影。

夹在指间的香烟,时祎一口也没有抽。那火光在日光中变得十分迷蒙,他看着升起的烟雾回忆着她的样子,真实又迷幻。细雨才开始下了起来,他意兴阑珊地抿熄了香烟,呆滞地盯着那终于消失的火光,他突然发现,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居然是这样的恐怖。

安如在悉尼的生活,他不多不少也有听施晴他们提过。他知道她换过两个男朋友,其中一个男生对她十分上心,他居然在安如生日的时候送了她近百份报纸,每一份报纸的发行日子都是她的出生的那天。

收到这样特别的礼物,时祎就算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也觉得这份礼物非常浪漫。那年那天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好,终究是比不上她的出生轰动。他虽然觉得自己对她已是一往情深,但有那么一刻还是觉得自愧不如。

没有她的时光漫长不已,度过了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他终于等到她回来。

幸好,他终于等到了她一个人回来。

这是我写得最慢的一本了,谢谢你们的不嫌弃以及一直以来的支持哦!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不过我不小心生了个小病,现在头有点痛什么也想不到,所以留着全文完结的时候再说,嗯……

再次感谢你们!

        

空章,勿购!

番外之昏前婚后

恰逢周末,时祎过了凌晨才回家。宽大的床铺没有了他,安如辗转了大半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听见房间有轻微的声响,她立即爬了起来。

时祎已经将动作放得很轻,不料她还是醒了。看见她半撑着身子看着自己,他就能预料到她明天将要跟母亲抱怨,说自己扰人清梦。

他边解着领带边走到床边,温声说:“我吵醒你了?”

在床上翻滚了半晚,安如的睡裙领口已经往一边歪扭,露出大片美好风光。她没有应答他,只朝他张开双臂。他弯下腰抱了抱她,而后便听见她用幽怨的声线说:“你这几晚都不陪我。”

闻言他几乎失笑,“我要工作,不工作怎么养你呢?”

在他颈窝蹭了蹭,安如委委屈屈地应道:“小晴说,阿景每晚都陪她吃晚饭,吃完晚饭就去江滨路散步。你只惦记着你的工作,你都没有在想我……”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只个字将近是耳语般缠绵。难得她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时祎只觉得心中似乎有阵阵涟漪泛起。他原本要跟她算算这几天的账,不过此时却只想好好地与她温存一番。

隔了几天,江嘉琳就找时祎谈话,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他还在状况外,懒洋洋地说:“您说什么呢,我像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江嘉琳皱着眉,说:“小如说,你这几天都很晚回家,身上还有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时祎瞬间就为自己那晚的一时心软而感到懊恼,他很努力地跟母亲解释,可惜她一丁点也听不进去,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地叨絮他。

安如虽然不是锱铢必较的女人,但也绝对没有以德报怨的胸怀。时祎对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她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将时祎牢牢地套在掌中以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甜蜜的复仇旅程。

她将这尺度把握得很好,只会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但却不曾让他暴跳如雷甚至伤了和气。时祎是何等聪明的人,稍微动动脑筋就知道她意欲如何。可惜安如对往事只字不提,他积聚了满肚子的怨气没有了发泄的途径,只好独自生闷气。

起初时祎还惯着她,以为她不过是耍耍小性子,闹闹小情绪,对于她的无理取闹相当容忍。安如偶尔向他父母撒娇说他的不是时,他也微笑着承认,并没有出言反驳。待到发现她是有意为之的时候,他来不及扭转这个劣势。父母早已认定了安如是弱势的一方,每每有争吵,犯错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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