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找到那颗至关重要的雷灵珠呢?
我发了一会儿呆,慢慢从颈上拉起线绳,土灵珠从领口被拎出来。
这麼重要的东西,价值难估,况且意义也不同,姜明却就这麼放心的让我挂在脖子上到处走,不怕弄丢了麼?
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麼,对於他的经历我也所知不多。他在蜀山怎麼样长大?经历过些什麼事情?又为什麼变成了今天我所看到的模样?
他付出的偌大代价,以及取得的非凡力量……这些都从何而来?
我有太多的疑问。
我走回床边看他,耳边可以听到他沈细的呼吸声,还有船外面的波浪声。
我还是没有上床去扰他,闪身出了舱房,将门替他细心无声的关好。
他太疲倦了。
我握著门环,心裏有些甜蜜,又有些茫然。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在江上度过的夜晚。
也许明天,我们就抵达京城了。
京城在等待我的,又是什麼呢?
________________我是场景转换的风割线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下山来中原的时候就是坐的船,对坐船的总结体会就是:
一个字:闷。
两个字:很闷。
三个字:闷死了。
不过那是指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和船家又没有共同语言的时候。
这会儿大家都睡了美美的一觉起来了,太阳直直的照在船头,我推开窗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隔壁的窗户也吱呀一声开了,姜明探出头来,向四下眺望。
我很热情的马上给出个笑容:“早上好啊。”
他转过头来,笑容和煦:“早。”
然後我正想再说句什麼,肚子忽然咕噜噜的响起来.
姜明一笑:“饿了?”
我很坦然的拍拍肚腹:“嗯,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嘛。我就是饿醒的。”
他笑意加深:“过来,昨天买的吃的还有呢。”
我兴冲冲的就打算翻窗子:“好……”
“哎。”他喝止我,声音却还是温柔的:“走门。”
看看脚下滔滔奔流的江水,我不大好意思,摸摸头,关上窗,老老实实的开门去。
船上正好有四间舱房,条件最好的一间当然是给了月如。虽然说是最好,其实只不过铺盖是新换的,窗子敞亮一些。毕竟不是一艘专门的航船,下面是装的货物,上层腾出来给我们住。
姜明的房间在最後头,和我的挨著。
我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松口气,踮起脚来去敲他的门。
可门却是虚掩,一敲便开。姜明含笑而立:“进来吧。”
我一闪身进来,左右看下,反手关上门。
“怎麼象个小贼一样?”
“咳,偷香窃玉,也算得上是小贼吧。”我笑著去拨他的下巴。
他微笑,反手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拍。我的手就莫名其妙的偏了方向,拨了个空。
“累不累?”
“我是没什麼感觉的。”他淡淡的说。
“不是……”我差点咬到舌头:“我,是问……”
他看起来是明白了,一向平静从容的神情裏居然也有一点点不自在,偏过头去说:“没事的。”
“让我看看吧……虽然今天都没骑马,可是我看你脸色……”
“真的没什麼。”
我眨一下眼,马上换个口气:“师~兄~~~”
姜明眼角似乎抖了一下:“还真。”
“你是不是怪我~~~~”已经开始拖著腔,好象要哭出来一样。
“不是的。”
我咬著唇靠过去:“那……让我看一看,我才好放心……”
他静静注视著我,轻声叹息,最後点了一下头,说:“好。”
他的手抬起来,轻轻扯开腰间系带。
他也已经换过了衣裳,一件很单的袍子,没有系绊,只用带子束著。带子一松,衣襟便向两旁滑开。
我只觉得屋裏的空气似乎被黑洞一下子吸走大半,脸一下便紧起来。
“真要看吗?”
“啊,是……”我反应过来,手伸过去:“我帮你……”
他很配合,手垂下在身体两边。
我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继续解开裏面的单衣。
他的肌肤光洁异常,有著仿佛上等细瓷般的光泽。我拿著从他身上解下的衣裳,呆呆的看他。
“还真。”
“啊,呃,是。”我把衣裳胡乱放到一边,不敢抬头:“那个,你躺下来吧。”
舱房很窄,只有一张床,一张很简单的小桌,还有两把椅子,都是固定在舱板和舱壁上的,看起来就是又硬又不舒服。
他只是微笑,侧身在榻边坐下,然後向後仰卧,身姿尽展。
我突然觉得胸口揣著兔子一样的感觉,怦怦怦一直乱跳。
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我伤到,还有,今天还赶那麼长的路。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这样温柔和顺?
我,我怎麼觉得越来越热呢。
“还真?”
“啊。”我条件反射似的,手伸到了他的腰带上,拉开。
四周的空气好象都烧起来了似的。
怀裏有伤药,不知道用在这个位置合适不合适。
我用指尖蘸药,轻轻的涂上去。
姜明静静的伏著,一动也不动。
看不到他的脸,感觉就不那麼羞窘。
他的肌肤也象细滑的瓷……唔,不,更象丝绸,不但滑,而且细腻柔软,紧致……。
天啦,我竟然用这种词来形容姜明。
幸好他不会知道。
终於涂好了药,我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做贼心虚一样说:“好,好了。”
他转过头来,指指一角的水盆:“洗下手吧。”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水洗手,他轻声说:“对了,已经快到京城了,你要去京城找什麼呢?”
我顺口说:“雷灵珠啊。”
“那东西?”姜明轻轻皱眉:“在京城?”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麼,不过说也说了,想收回去也来不及。
况且,告诉他,应该也没什麼。
“我听说的啊,消息应该很可靠。”
他笑笑:“看不出你一路轻松,却有这麼重要的目标呢。是那个灵儿姑娘和李逍遥给你的消息吗?”
!?
不过他为我解释了消息来源,我也没道理反对说不是啊。
拿干布巾擦过手,他说:“吃的在桌上——今天你也够辛苦,赶一天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摇摇头,在床边坐下来:“我不走了,今晚和你挤一夜。”
他只是微笑,没说好,可也没说不好。
我把刚才替他解开散落的衣服拣起来折好,放在床头,把桌上的纸包拿起来。
月如和木先也已经起身了,听到他们在隔壁说话,因为舱板薄,所以谈不上什麽秘密啦隐私啦的.我敲敲板壁:“喂,吃了没有?”
然後木先扬声说:“听到你早就吃上了,也不说招呼一下我们。”
我嘿嘿笑:“船老大不是说有煮饭吗?你们就吃他煮的吧。”
月如隔著板壁笑骂了几句,和木先开门出去,到下一层船舱去用饭。
姜明微笑著把被子叠起,打开窗子透气。
我在一边坐下,伸出两指,捏起香干送进嘴里:“唔,虽然放了一夜,不过味道还是不错啊。”
他在我身边坐下:“你喜欢就好。”
“你对我也太好了。”我转头看他:“你自己又对吃的没什麽喜好,还想著给我买?”
“看著你吃的香,我好象也能闻到这个味道。”他也捏起一片,轻轻咬了一口。
“有点硬……”他说。
我有些疑惑:“软或硬……你能感觉到?”
他静静的想了一想:“有一点点。”
我又惊又喜:“那,那麽味道呢?能不能尝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