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沅等他一本正经地说完,才反驳道:“那既如此,王君当初又为何安排这么一个危险之人,上了朕的榻?”
元鹤轩一怔,不过他今日倒是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道:“臣君知道,有些话,陛下可能不信。但是陛下与臣君乃是结发夫妻,即便是陛下不高兴,臣君还是要说,当日良夜,是那牧子期从中捣鬼,臣君初进宫之时,的确一时糊涂,可是臣君如今已经警醒了。陛下,在臣君的心里,您是臣君的君主,是臣君的妻,臣君纵然自己耍性子,又怎么可能任由旁的男人,上你的榻?”
“臣君君仪天下,本该是天下男子的表率,臣君也知道,自己不该善妒。可是陛下宠幸了空贵君,宠幸了牧大人,却独独没有宠幸过臣君。陛下登基至今,始终无所出。臣君心中焦急,也想有个嫡子。”
元鹤轩见朝沅神色不变,便上前一步,抓住了朝沅的手腕道:“陛下,今夜就让臣君留在房内,侍奉您吧?”
朝沅甩开了元鹤轩的手,冷冷道:“如今仁国细作未清,朕实在没有那心情。再者,朕已经让朱银太医为你诊过脉,你身子太弱,就算是朕与你同房,有了孕,胎儿也难免受你影响。”
“王君,还是调理调理身子吧。”
朝沅实在是没了用膳的胃口,她正要起身,元鹤轩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抓着朝沅……
朝沅拧眉望向他,冷冷道:“怎么?王君这是着急了,急着让朕碰你?”
元鹤轩自幼饱读诗书,学过神域男子所有的礼数,可这会儿,他竟也恬不知耻地央求着朝沅道:“请陛下,宠臣君一次吧。”
元鹤轩见朝沅还是没有动作,便双眸盈水,可怜兮兮地望着朝沅道:“莫不是陛下如今,已经厌弃了臣君,连碰一下臣君都不得了?”
“若是陛下不急着要龙嗣,臣君可以喝药。”
神域的避子汤,都是给男子喝的。
不过这汤药,需得侍奉之前喝下才有效。
正因为如此,有些妻主实在等不及,便经常怀上庶子。
纵是一母所生,庶子与嫡子,终究还是大不同的。
“芒望尸骨未寒,朕可没有那个心情。王君莫急啊,等朕心情好了,自然会来找你。”
说罢,朝沅甩开了他,转身离去。
元鹤轩望着朝沅的背影,紧咬着牙关。
半响之后,他才冲着又才道:“一会儿,你出去瞧一瞧,看看陛下去了谁的房中。”
眼下,牧子期正在同邵奕下棋,其余的郎君,都坐在一旁看着。
朝沅进殿之时,古意倒是笑了:“陛下来了,您快过来看看,邵奕这一局,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朝沅笑着上前,仔细瞧了瞧,随意指点了邵奕一个位置。
邵奕这才恍然大悟,落了子。
古意惊奇道:“这一步可真是妙啊,本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只因这一子,突然活了。”
空飞沉也站在一侧看着,看向朝沅的眼神里,亦是充满了崇拜。
只是,邵奕终是不敌牧子期,不过一刻钟,便再次落败。
邵奕叹口气道:“牧大人棋艺高超,哪怕在下借了陛下的势,也始终不敌。”
空飞沉倒是道:“你确实不及他,我认识的人中,还没有能下过牧子期的。”
司墨倒是好奇道:“那牧大人可与陛下对弈过?”
牧子期笑着开口:“我怎么可能下得过陛下?”
朝沅正在吃山药红豆糕,听到这话,她抬眸道:“他谦虚了,他都是让着朕的。”
牧子期笑着摇头:“臣下棋,可从来都不会让子的。下不过陛下,便是真的下不过。”
牧子期见朝沅在吃东西,便笑着问:“陛下可是没吃饱?”
朝沅闻了闻衣袖,竟闻到了一股元鹤轩身上的茉莉味。
茉莉花味道清甜,怎么在元鹤轩身上,便这么惹人头疼?
朝沅放下了糕点,道:“牧子期,你过来侍奉朕更衣吧。”
其他几位郎君听闻此言,纷纷低下了头。
等到牧子期跟着陛下去了隔间,空飞沉才笑了:“满房的男色,陛下心中,果然只有那个姓牧的。”
这又不是在宫中,古意他们几个自然不必再假装尊重这位贵君了。
古意冲着他笑道:“我和司墨,定然是比不过牧大人的丰姿。可是空贵君,你和牧大人长得这般像,陛下怎么也不看你一眼啊?”
邵奕低头品茶,和司墨对视一眼之后,竟是含笑不语。
空飞沉坐在一旁,气鼓鼓道:“我可是在太极宫偏殿住了两个月,陛下隔几日都要去看看我,你们怎么知道,陛下一眼都没瞧见我?”
几个人正在争执,朝沅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