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濂喝了一口,还给虞清,虞清大大方方地把剩下的水喝光,关灯,回房睡觉。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梁濂觉得自己是葱,虞清就是豆腐,俩人拌在一起怎么烧怎么烤都是一清二白。
梁濂又拿出润滑液摸了摸,终于下了决心般放进口袋,起身朝卧室走去。
虞清一直一个人住,床是简简单单的单人床,一个人睡刚刚好,虞清面朝墙侧身躺着,窗外的灯光照在剩余不多的空位上,梁濂把窗帘拉上,犹豫了一会,在床沿坐下。
“怎么?睡不着?”虞清的声音在墙上反弹过来。
“嗯,睡不着。”梁濂厚着脸皮躺下,把虞清身上的薄毯扯过来搭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起身去把房间门给关了。
开放已久的卧室终于迎来了它等候的贵客。
两个男人侧躺,小小的单人床显然太拥挤,彼此的体温传递开,毯子里闷热一片。虞清很冷静,对着墙面壁思过,许久,梁濂动了,他伸手搭上虞清的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平平安安地同床共枕了一夜,润滑液在口袋里待了一夜,梁濂甜甜蜜蜜地睡了一夜,虞清郁闷地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梁濂搂着虞清甜甜蜜蜜地睡。
第三天,梁濂继续搂着虞清甜甜蜜蜜地睡。
第四天……
第五天……
“清,你不舒服吗?”梁濂摸摸虞清憔悴的脸。
案子破了,批下好长的带薪假期,终于可以休息了,不过虞清看上去越休越憔悴,眼下都挂起了淡淡的黑眼圈。
虞清最近睡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对于梁濂的关心爱理不理,表面一副冷冷淡淡清高的模样,其实心里窝着火,说到底,这都是谁害的?
罪魁祸首一直保持着葱拌豆腐的优良传统,偶尔吻一下虞清,牵牵手,逛逛街,端茶递水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俨然一个忠实又能干的好男人。
夜里,好男人依旧抱着虞清一脸满足地呼呼大睡。
湿热的鼻息吹耳边,伴有轻轻的鼾声,轻飘飘的羽毛撩着心,把那团火气越撩越大,上不去下不来地堵着,堵得太阳穴的血管嘭嘭直跳。
梁濂呢喃地唔唔嗯嗯,手往下,滑落到虞清小腹上,隔着布料,传递出暖暖的温度,只要再往下一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虞清觉得额上的血管就要爆了,挪着屁股偷偷一顶,噗通一声,好男人成功着陆。
梁濂摔得云里雾里,揉揉腰,见虞清安安静静像睡着了,心里纳闷以为自己滚下去的,于是讪讪地爬上床,继续搂着虞清睡了过去。
没多久,噗通一声,梁濂再次成功着陆……
“哎呀…呜呜…”似乎摔疼,轻微的呻吟飘过来。
虞清继续安安静静地面壁思过。
想爱就别怕伤痛,梁濂越挫越勇,坚定执着地又爬回去,继续搂上他。
没一会,虞清再次偷袭,梁濂这回清醒着把他抱得紧紧,借力固定了自己。
“你……”虞清被八爪鱼缠着,偷袭不成,心中气闷。
八爪鱼越缠越紧,虞清被他缠得就快憋屈爆了,扭起身子挣扎。
“清,我摔得好痛哦。”梁濂埋在虞清的颈间,有意无意地吻了一下。
“你……你放手!”奋力翻腾中。
“腰好像摔断了……”
“断得好!”
“屁股也裂成俩瓣了……”
“碎了更好!”
“清,你在生气?”
“哼……”虞清别过脸,闷闷地不说话。
“真难得,好久没见你生气了。”梁濂支起身子俯视他,“你生气的时候总喜欢摔东西,哈哈,你还记得吗?调去阿房宫的时候,你还把那调令摔到士兵面前呢。”
“清,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生气,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啊,真怀念……”
梁濂陷入了回忆中,之后的一切都在调令下来后偏离了轨道,他和他从此分道扬镳地踏入了不归路。
梁濂总是在后悔,后悔当初的妥协。
“要是当时拒绝了调令,那我们也许就不用去……”觉察到自己在唱独角戏,梁濂及时闭了嘴。
虞清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开关就在墙上,梁濂一伸手,灯亮了。
这回轮到虞清吓一跳,红着脸吼梁濂:“突然开灯干什么?!”
“看看你不行吗?”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被莫名的恼火支配着,伸手就要关灯。
梁副队及时使出擒拿手,一抓一摔一压,成功捕获一只虞队长。
双手交叉着被压在头顶,虞清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
“这搭档的身手不错吧?”梁濂笑了,“要不然,又怎能保护队长呢?”
“梁濂!”
“在。”
“放手!”
“我拒绝。”梁濂低头轻啄虞清的唇,“为什么要放手?”
唇与唇碰触的地方湿热湿热着了火,呼吸在失控,喘不过气的感觉让虞清很难受。
梁濂耐心地一点点试探,一点点碰触,把温度控制在唇瓣上。
耐心,忍耐,这是攻略大师达克瀚传授的秘籍,他就是用这样的绝招把赛尔这位任性别扭的皇子从里到外彻底煎得香嫩可口。
看上去确实很有效。
虞清这条大鱼的脸上渐渐泛起一层绯红,双唇被磨蹭得鲜嫩欲滴。
慢慢煎,最重要的是控制火候,见好就收,把鱼煎得半生半熟就是最好境界。
实习厨师梁濂熟记大师的教诲,努力克制自己,吻得就要动情时及时收敛心神,淡定地躺了回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半生熟的大鱼躺在锅里,气闷地冒烟。
厨师不理不睬,背对大鱼自顾睡觉。
灯还开着,两人闹别扭,谁也不肯去关。
大鱼自己冒了一会烟,冷却下来,扯着毯子继续面壁思过。
不大的毯子被俩男人拽着,暗中较劲,毯子左右为难地越绷越紧。毕竟梁濂是菜鸟一枚,比起攻略大师达克瀚还欠了不少火候,两人暗中拔河,关键时刻,梁濂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又是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小区电路维护,清晨停电,亮了一个晚上的灯终于如获大赦地灭了。
空调停了后,温度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梁濂卷着毯子,半梦半醒觉得有点热,当机立断一脚伸过去,没有把毯子踹走,却踢中了个结实的大腿,梁濂心里一惊,彻底清醒,支起身子正好对上虞清愤怒的眼。
温度直线飙升,低气压盘旋在密封的空间里,梁濂觉得自己像在蒸笼,闷得直冒汗。
“你……呃呃……踢哪了?疼不疼?”没话找话地问了句废话。
虞清挂着黑眼圈,视线移开后就再也没落回梁濂身上,板着脸,自顾起床洗漱。
腿一拐一拐,显然被踢伤了。
停电后做什么都不方便,电磁炉用不了,微波炉用不了,更别说电饭锅什么的,房间里又热,于是梁濂提议:“我们出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