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之回头深深地看了温暖一眼,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朋友间寻常问话,“不舒服?”
温暖淡漠道:“小心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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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之先将舒亦清送达目的地后,温暖终于找到机会说:“舒亦清说的那些话请不要放心上。”
“她脾气还是那么冲,不过挺可爱的。”
温暖不好接话,索性沉默。
“梁宥曦的态度你不用放心上。”
“不会。”事实上她很介意,梁宥曦对她的敌意仅仅是那个早上?温暖想,或许对方知道了她作为过去式的存在。
“我和她分手是迟早的事。”
温暖愣了一下,有关刘牧之解释一事,似乎明白又好像更模糊了。她急急撇清,“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感兴趣。”
刘牧之苦笑,低低说了句:“我倒希望你能感兴趣。”
沉默些许,温暖说:“她挺不错。”
刘牧之轻轻一晒,表情若有所思。温暖惊觉自己越界了,她这话不是叫人误会是什么?什么叫梁宥曦不错,好像专程做过功课似的。温暖懊恼,言多必失,果然不作不会死啊。
她很希望刘牧之能充耳不闻,或者一笑晒之。
刘牧之不如她所愿,饶有兴趣地问:“她哪里不错?因为她的姓?”
“能姓梁难道不好?这是我们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刘牧之古怪地斜了她一眼,淡淡地问:“当时我若没拒绝,你会不会留下?”
温暖吃惊不已,也瞬间冷静,她没忘记他当时的表情,充满了玩味。那一刻,她才惊觉她和他的关系不对等,她爱他,或者不爱她,她去,或者留,他都不在乎。
她深吸气,仔细听了,依然能分辨得出尾音轻微的颤抖,她说:“分开是迟早的事,早和迟有什么区别?”
刘牧之又凝了她一眼。
见他若有所思打量自己,温暖懊恼,脑袋抽了才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她也冷下来,“送我回去,谢谢。”
刘牧之不说话,接下来的路程,谁都不再开口。
把她送到家,温暖也没邀请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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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也不知谁不厌其烦按着她家门铃。温暖裹上浴巾,连鞋都来不及穿,透过猫眼往外看,刘牧之提着东西站在门外。那一瞬间,心跳忽然加速。温暖想,见鬼了。
她在屋里徘徊,门外的人失去耐心,刺耳的铃声吵翻了,惊扰对面户主,主人出来吼了几声又没了声响。
许久没动静,以为他走了。过了片刻,他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没睡,你不怕吵到邻居,我不介意这样聊。”
温暖恨地想去甩他一巴掌,她忍着不动。
“真不开?”
光听他讲话,温暖就想象得出他气人的姿态。即便这样,也拿他莫可奈何。
温暖想,要比脸皮和耐性,她和刘牧之不是一个级别的。以为能拼得过,谁知道最后还是她举旗投降。因为对面住户被惹火了,直接来拍她家大门,还愤愤地骂道:“请你们文明点,小夫妻吵架就吵架,不要吵隔壁邻居休息,你们明天不需要上班,我们还得养家糊口。”
温暖有种要疯了的节奏,打开房门后,陪着笑脸道歉,邻居又嘀咕了几句冷哼走开。
她以一副不欢迎的表情仰头望着他,刘牧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她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她肩头微湿,白得像陶瓷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细细的银链,链子末端的坠子贴着胸口,平添了几分性感。
目光掠过她,小小的客厅清爽干净。他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不请我进去?”
温暖抱着臂,姿态戒备,“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刘牧之笑了一下,伸出手来。温暖以为他要做什么,僵着偏了偏。
刘牧之哂笑:“拿着。”
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包女性用品,还有一袋红糖。温暖感到脸上温度急剧攀升,扭开头说:“你……”
敢情他去而复返是为这件事?他又怎么看得出她生理期?
温暖脑子乱哄哄的,一会儿想,他脑子有病,一会儿又想,她何尝没病?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刘牧之不请自进,温暖反应过来时他已堂而皇之在她家客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温暖上火,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遇到他就状况百出,一开始如是,现在依然。
为了避免尴尬,她问:“你喝什么?”
“有酒吗。”他问。
“没有。”
刘牧之轻轻笑了声,“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怕流言蜚语,怕一再纠缠不清。
她说:“我以为你懂。”
刘牧之一步步走向她,温暖一再后退,最后被他堵在沙发和电视柜中间。刘牧之微弯身,几乎要贴近她额头了,低声说:“很后悔那个晚上做柳下惠。”
作者有话要说:完!
☆、第六章 :旧爱三两事儿(三)
危安一直在等,等温暖给他台阶下,却不知自己的等待一步步把她从身边推开。直到再也等不下去,他要去找她,他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还没行动,危母就把一叠照片扔过来,对不争气的儿子又恨又恼:“你看看这就是你打算娶回家的女人?”
眼前是他熟悉的侧脸,这辈子都不会认错。搭载她的那辆车,他也不可能认错。天远,刘牧之。
他不肯相信她是他母亲说的话,温暖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如果她爱慕虚荣,就不会推开他。危母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打碎他的希望,她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危家要不起。”
危安嘶哑地问:“妈,在你眼里谁配得上你家儿子?”
危母蠕动唇,如鲠在喉。
“妈,你儿子没那么吃香,假如像你说的,温暖看上我的背景,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出手。如果你非要追究她的过去,我可不可以也追究我的过去?”
危安自贬,危母心里万般难受。危母说:“你和她能一样吗?你是男人,她是女人。”
“妈,拜托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好吗。”
说完这句话的危安,疲惫地走出家门。
危父凉凉地瞪着危母,“让你不要插手你非得插一脚,敢情他娶媳妇是为了讨好你?”
危母生气,“我会害他不成?”
“就你这攀高踩低的姿态,人家姑娘未必肯进门,闲操心。”
危母恨恨地说:“等到进门一切都晚了。要不要我再复述你儿子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刘家是什么人,刘牧之又是什么人?”
“活该危安对你冷淡。”危父撂话,冷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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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安来找温暖,温暖正要赶去天远做工作陈述。乍一看危安憔悴的容颜,她的心为之一震。一想危母那些话,心渐渐冷静。她停足眺望,他止步不前。
袁数低声提醒道:“我去把车开来,你们有什么话约时间细聊。”
温暖以为她的态度很明了,危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