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好个身不由己,姐要告诫我什么,何书墨爱不得是不是,何书墨只是在利用我是不是。可姐姐,我爱他,爱了他十年,这种感情你懂对不对,所以请你不要说,他不是良人。我只是想爱他而已,只是爱罢了。”
好似惊雷,书音懵了,浅川抹了一把泪,正色:“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谈默并不是我们亲弟弟,如果你需要证明,我这里有,我快递给你。”
书音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谈默不是她弟弟,这怎么可能?
而浅川又不像骗她,也没有必要。
浅川呆坐了会儿,去厨房看到有蔬果,想着有些天没亲自下厨了,也不知今晚他会不会回来吃饭。
做饭时,她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贤惠,自行鄙视了一番。
到底是为了爱情踏进厨房了,她终不过是小女人罢了。
罢了、罢了,为爱放纵一次,不枉爱一场。
何书墨回来,便看到她哼着小曲儿在厨房忙碌,轻快的曲调,他便站在门外看着她,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转身时,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怎么不声不响,吓死我了。”
何书墨笑,疾步往前拉她入怀,下颌蹭着她头顶,手托着她的腰,愉悦地说:“真是我的宝儿。”
浅川窘,这么久也不习惯他讲情话,故意沉着脸说:“快去洗洗吃饭了。”
“真想就这样。”
浅川有些疑惑,觉得今晚他很奇怪。就这样是怎样呢,相依相守么。
她黯然地眨了眨眼,有些难过。眼下生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是惊涛拍岸,她不知这些沟壑要怎么跳过去。
何书墨痛恨欺骗,可她却一步步走向这个局里,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怎样待她?
她推着他去洗手,他洗好出来,她在餐桌前等他。
简单家常菜,他吃得格外香。浅川满足地望着他,眉梢染上云霞,忍不住翘起唇角。
她不知道,掌控一个男人的胃,是不是可以获得认可。有一点她很清楚,看着他,她就是幸福的。所以,不管将来会不会分开,眼下他就在这里,这样就好了。
几盘菜,他□光。她要收拾,被他揽住了,“等阿姨来收拾,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
“很晚了。”
他压力大,她不问不代表不知道。今天亲自下厨,也是希望他有个好心情,不过这好心情也太好了。
浅川轻抚着他眉心,轻轻摩挲,“改天等你不忙了,在去好不好?”
何书墨最受不了她娇滴滴模样,这回浅川估错了,何书墨不按常理出牌,还拖着她上楼换衣服。
看她心不甘情不愿,何书墨淡道:“要是实在不想去,也可以,不过今晚你得把我伺候高兴了。”
浅川恨恨地瞟他,心下暗忖,大晚上他要去哪里?看他兴致高昂,又勾起她好奇心。
去了才知道,何书墨载她去海边,这片海域小时候来过一次。
记忆隐隐约约已漫上灼影,她却记得极清楚,那天任可挽着他臂弯,对在场每一个人笑意盈盈。她知道何家财大气粗,只是不知道这片海域和何家有何牵连,她对商场那些事没兴趣。
何书墨拎着她登上一艘游轮,站在甲板上,她莫名想起尼克号,所有的不朽情感,都是寄住在回忆里吧,只有尘封了,不染尘世,才会让人眷恋不已。
她和何书墨,她不想不朽。
何书墨贴着她的背,双手环住她,温热的鼻息,侵着她细腻敏感的肌肤。他的话,飘进她耳朵里,似冥冥之中,他在迷惑她心神,逗她许下承诺。
“很美是不是?”
她点头,“嗯。”
“宝贝,你真是我宝儿。”他揉着她手,蹭着她耳根,温柔地缠绵着。
夜华簌簌,海风徐徐,前是汪洋,后是薄光暮色。
她被他缠得紧,鼻息减重,忍不住呻吟出声。
何书墨握着她手,摩挲她指尖,将她扳过身来,引领她品尝情人间最美妙的旋律。
浅川平息下来,人已在床上,何书墨枕着臂,眉目含笑看着她。
被他瞅得不自在,她扯了毯子往身上裹,却看到左手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在床前壁灯华彩下,闪着细碎光芒。
她盯着瞅了许久,精致的设计,小巧不失大方。这是何书墨惯有风格,他喜欢简洁,多年耳目渲染,她也沾染上他的恶习。
有一次乔楠笑她,“何公子那叫什么简洁,你不知道他出手多阔绰,简直是铺张浪费,太奢侈了。还有你,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么。”
浅川难得没反驳,活了这把年纪,她还真没为生活发愁过。所以,她不屑何书墨奢侈,她却一步步走进这死局里,以五十步笑一百步。
她反复地摆弄手指,左右地看。抬眼就看到他笑得愉悦,她更懊恼,这戒指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她回忆甲板上的事,他引诱着她,她一步步沉迷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漂亮吗。”何书墨嗓音略沙哑,指顺着她发,眼波流转的均是温柔。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意思。”
“不懂。”她笑。
“我向你求婚,你不知道?”
“有这种求婚的吗,没鲜花没红酒,也不单膝跪下,我不要,太便宜你了。”
何书墨作势单膝跪下,浅川抱住他,没让他得逞,嗡嗡地说:“诚意是有了,不过,我还不想结婚,我还想再玩几年。”
“结婚了也可以玩,没有人限制你自由。”
“那可不一样,结了婚我就套上了何太太这顶大帽子,如果呢,有个艳遇什么的,岂不是没机会?所以呢,我还不想这么早踏进坟墓里。”
“你拒绝?”
浅川眼神暗了暗,声音低了许多,“不是,我只不想这么早,你容我想想好不好?”
何书墨不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摸不透他,索性就不费那个脑力了。即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想,他求婚来得太突然,她没有想过这一幕,措手不及之余,她有更多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更新木有看到同学们的足迹,今晚纠结了很久,还是爬上来更新!
看文愉快!
☆、色戒:恶毒诅咒(2)
得知忘川出事,谈浅川有一瞬恍然,出事了?
几经变换,还是躲不过去?那这一次谁在背后操刀?
谈浅川只觉脑子不够用,太突然了。她想着这些日重重叠叠的变故,忘川最终落在alecar手中,竟然出事了。
人果然不能得意太早,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很庆幸,自己已经不是忘川的法人,还好不是了。
她不知这一刻自己为什么要庆幸,然而此刻唯一地想法就是这事和她无关,她不会被牵连其中。
她已经不在为所有权属于谁耿耿于怀,因为她觉得,归属权已经不重要了。当初,她筹建忘川,何书墨就不同意,后来拗不过她,只得默认她的固执。有时她也迷惑,何书墨是充当她监护人呢,不然这些年为何把她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