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天晚上碍于沈令大病初愈,第二天下午还有答辩,贺闻帆相当有分寸的没弄得太过。
只在哄沈令哭哪口即地喊出第一声“老师”之后就收手。
但沈令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他把贺闻帆的肩膀都咬出了血。
大汗淋漓间他喘着气发愣,篷顶闪烁的小灯天旋地转。
看着贺闻帆因为他含糊叫了一声“老师”而愉快上扬的唇角,沈令绝望地意识到,这狗流氓居然还好这一口。
第二天,沈令果不其然赖床了。
他被贺闻帆抱着吃了早饭又吃了午饭,终于在下午一点悠悠起床。
答辩三点半才开始,他有足够的时间重启大脑恢复清醒。
换衣服时他特意仔细照了照镜子,痕迹只出现在腰腹和大腿根等私密处,脸颊锁骨手腕一切会露出来的皮肤都干干净净。
贺闻帆果然还是手下留情了,沈令心里勉强舒服了些。
他换上衬衫西裤,把衣摆塞进裤腰里,转头就看见了贺闻帆。
那人倚在门边,微微垂着头,视线紧紧盯在自己身上,眼底闪烁着某种暗光。
沈令看不太明白,但以他对贺闻帆的了解,这人脑子里绝对没想什么干净的东西。
他退后一步,警惕地系好最后一颗纽扣。
“贺先生,请自重。”
贺闻帆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天知道他原本只是想让沈令喝点水。
但沈令穿这一身确实让他眼前一亮。
沈令的穿衣风格一直就是偏文气的大学生,虽然简单低调,但也学生气太重。
偶尔穿一次衬衫也是休闲款,贺闻帆从来没见过他正儿八经穿正装的模样。
原来沈令那么柔软的身体也可以被挺括的面料包裹得修长紧实。
贺闻帆看着他衣摆收束进腰间后明显的腰线,西裤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严实领口下,弧度纤长优美的脖颈。
这些日子他长了点肉,不像刚手术完时瘦得那么过分,身量虽然依旧纤细,却也显露出了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年轻活力的身形。
雪白的衣领,雪白的脖颈,雪白的脸颊。
贺闻帆把带给沈令的水自己喝了一口,缓解喉咙的干涩。
然后他走上前去,将玻璃杯随手一放,搂住沈令的腰俯身亲了下去。
沈令的一句“自重”被堵在了嘴里。
自重是什么?
贺闻帆不要脸皮地想着。
他反正没有那种东西。
两个小时后,沈令缩在教室的角落,不断用手机照自己的嘴唇。
虽说他有警告贺闻帆让他不许咬破,贺闻帆也把握着分寸照做了,但沈令总是不安。
嘴唇有点火辣辣的,他生伯上面出现什么隐蔽的小口子,翻来覆去的看。
直到确认只是红肿且完全没破皮,才稍稍安心些。
“沈令!”
杜森森远远冲他招手,然后快步到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沈令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笑起来,“你来啦,准备得怎么样?”
“就还行吧,”杜森森耸耸肩,“不都说本科答辩挺容易过的吗,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她说着,忽然歪了歪头,“你最近休养得不错啊,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沈令惊讶于杜森森的慧眼,自豪地说:“是啊,我长了好几斤肉呢!”
“是吗?”杜森森顿了顿,这她倒是没看出来,“我就是觉得你气色好了太多。”
沈令:“是 … … 吗?”
这下轮到他自己疑惑了。
长了点肉是真的,但他身体亏空太大,这么久了气血也没养起来,就因为这个最近还开始吃中药。
杜森森竟然说他气色好?
不是说那中药是温补的吗,见效竟然这么快?
沈令有点受宠若惊,暗暗决定答辩完就给老中医送块妙手回春的锦旗过去。
他谦虚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羞涩一笑, “也还好吧,我刚吃中药没几天呢,淼淼你别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啊,”杜淼淼一脸认真,“是真的,你看你嘴唇多红润啊,你以前没手术的时候都很少有这么好血色呢!”
她真挚的眼神不似作假。
沈令:“… …”
沈令笑容逐渐消失,又被他坚强地支撑起来。
他手掌不自觉握紧。
好像如果贺闻帆在,他一定会顺手给他一拳一样。
他该怎么告诉杜淼淼,自己的红嘴唇和气色好没有半点关系,全拜贺闻帆所赐呢?
合着那锦旗该颁给他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久后,贺总收到了沈令送的恋爱一周年纪念礼物。
他用颤抖的心激动的手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
赫然是块“妙嘴回春”的锦旗!
贺总不明所以。
但不妨碍他欣喜若狂把锦旗挂在办公室里最显眼的地方。
第64章 番外三
沈令二十五岁那年,贺闻帆向他求了婚。
年初两人去国外领了证,又在春天办了一场低调的婚礼,原本想趁夏天去度蜜月。
可那年的夏天热得离谱。
要想凉快除非去北极或者南半球。
沈令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但依然难以承受过于长时间的飞行。
与其在国内顶着烈日出游,不如在家里吹空调吃西瓜,宅是宅了点,起码舒服。
每年三伏天到来前,沈令一定会提前结束所有工作,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过于闷热的夏天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时常闷得他喘不过气,偶尔还要靠吸氧解决。
今年他甚至把时间再提前了几天。
他一大早就出门,从鸣雪斋到新店各逛了一圈,把近期的工作记录仔细看了一遍,又叫来经理和店员,把后面的工作内容和茶叶相关的注意事项全部安排下去,然后宣布自己会暂停工作一段时间。
“后面一两个月我应该都不会过来了,”他说:“期间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我都会尽快回复。”
经理和店员们显然对他一到夏天就“冬眠”的体质习以为常,纷纷叫他注意身体。
交代完一切,时间已经逼近正午,烈日高悬于空,燃烧着湛蓝的天幕。
店内冷气充足并不热,但沈令依然感到胸闷不适。
他给员工们点了一顿大餐,自己却没吃,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贺闻帆在外面等他。
撑着宽大漆黑的遮阳伞朝他走来。
阳光灼烧伞面投射出金属质地般的强光,沈令眯起眼,抬手遮在额前,紧接着被贺闻帆揽进怀里。
车子开不进来的只有一小段路,但地面被烤得滚烫,汩汩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只是这么一小截,沈令都出了不少汗。
他坐进车厢后座,烈日被阻隔在外,光线瞬间暗淡,冷气袭来,冷热交替间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贺闻帆将前面挡板升起来,后面就被隔绝出安静的空间。
“还好吗?”他揽住沈令,感到掌心一片湿濡,不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