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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103)

我不禁心生讶异:“你找什么?”

“装吧你!”他头也不抬,冷声轻哼。

但显然腰带里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明显犹豫了一下,把抹胸撕开,把银票全倒在地上,一张张看了起来。

这下子,不必他说,我也能肯定,他的确是在找东西了。

这叠银票是萧如萱给的,我知她不在乎金钱,数目上不会少,所以并未一张张细看,直接分成三摞,分别缝进了衣服,鞋子和腰带里。

难道她竟陷害我,把什么重要文件夹在银票里,让我身陷囹圄,永绝后患?一念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予溱忽地直起腰,修长的指间捏着薄薄的一张纸,在我面前一扬:“算你聪明,没有交出去。”

“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

他把那张纸小心地揣到怀里,地上的银票随便扫一扫,胡乱地塞到我的包裹里,随口嘲笑:“是吗?”

“真的不是我的!”我有些急,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我不怕他误会,我也可以不在乎。

可是,如果我默认,就是替萧如萱背黑锅。没道理她害了我,我反而掩护她,对不?

我没那么傻,也没那么二缺。

杨予溱抬头,审视地望住我:“是吗?”

我静静地盯住他:“你认识的夏漓,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他望着我,沉吟片刻:“那好,不是你的,那是从哪来的?”

“萧如萱给我的。”我没有半丝犹豫。

“哈哈哈~”杨予溱却似听到了天下最好听的笑话,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皱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己象是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井里,而最可怕的是,那陷井还是我自己挖的。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可看他的表情,连查证都懒,直接否定了。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他按住胸口,语气极蔑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摇头,神色坦然。

他慢慢地走回来,倾身,额抵着我的额,神情温柔,语气森冷:“这是一份我国对金沙边境的防务图,一直放在我书房里,萧如萱怎么可能拿得到?”

我蓦地一寒,从头发直冷到脚尖。

虽然预知是一场阴谋,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跟政治挂上钩。

这可是里通外国,谋反,叛乱的大罪,岂是乱开玩笑的?

“不可能!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我失声嚷了出来。

“现在知道怕了?”杨予溱冷眼睨着我:“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乱拿出去卖钱?”

晕了,他居然以为我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去卖钱!

“等一下~”我扶着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我想想~”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可一时半会没想到,让我冷静一下,一定会找到疑点。

“又想耍滑头?”杨予溱冷笑。

我不理他的嘲笑,咬着唇飞快地思索。

对了,他提到东西是放在书房里的,除非那个书房除了他和我再没进过第三个人,否则怎么断定失窃了就一定是我所为?

“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我开始从头清理脉络。

“这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他斜眼望着我。

“予溱,我是认真的!”我恼怒地瞪他。

他不配合,我怎么厘清真相?

他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柱上,一副“你就狡辩吧,看你怎么自圆其说”的拽样。

我沉住了气,不受他的影响,冷静地分析:“好,就算萧如萱不可能进去。同样的,我每次去你都在现场,不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走这么重要的文件,对吧?”

老实说,到现在,我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实在是想不佩服自己都难。

“你的意思,”杨予溱挑起一边眉毛:“我不在,你就没进过我书房?”

追踪(四)

“是!”我十分自信兼肯定地点头:“不但没进过书房,连你家都没进过!这个应该不难调查出来,对吧?”

“呵呵~”他静静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边笑边点头:“夏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冷静,最聪慧的女人,胆大包天,心细如尘,而且还处变不惊。”

于极限处最冷静,本来就是我最大的优点。

我当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他那一长串前坠词肯定不会是夸奖,那只是铺垫,重要的在后面。

所以,我沉住气,静等他的答案。

“不错,人赃并获还能如此丝丝入扣地深入分析,据理力争,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杨予溱的唇边带着一抹动人的浅笑,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温情脉脉的:“不愧是我杨予溱看中的女人。”

我皱眉,十分不喜他把私人感情掺和进来:“说重点。”

“可是,”他望着我,语气讥诮:“你不会以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想不到吧?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会找上门来吗?”

我十分困惑:“你能有什么证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越发不屑了。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他一直冷嘲热讽,我耐心渐失。

反正这事我没做过,他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证人证言来证明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杨予溱叹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婉儿你见过吧?”

“柳婉儿?”我蹙眉,脑子里迅速闪过那朵温柔婉转的解语花:“自称是你表妹的那个?”

“想起来了?”

“早几天我的确见过她,不过是在豫王府外。”

“到现在,你还要死撑?”杨予溱的表情极失望。

“她说在你书房见过我?”我浑身发凉,渐渐开始明白错在哪里。

女人的妒忌心,果然比世上最穿肠的毒药更毒上三分。

那样温柔娇怯的一个女子,谁想得到这个严格意义上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会与萧如萱联手陷害我?

不用说,府里的下人,她肯定也事先打点过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我苦笑着垂下眼。

夏漓啊夏漓,你实在太过自负!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居然连最简单的“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都没想透!

明知道在跟一条毒蛇打交道,竟毫不设防,死到临头怪得谁来?

“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夏漓!”杨予溱点点头,把包裹提在手中:“既有胆做,自然就该有那份承担责任的勇气。跟我走吧~”

“等一下~”我忙伸手叫停:“你至少,也该让我穿件衣服!”

我总不能光溜溜的回京城吧?

他走过来把我连人带被卷成一个圆筒,直接扛到肩上,推开窗子飘然跃了下去:“我不会给你机会溜走!”

“杨予溱!”我不敢置信地骇然低叫:“你敢这样对我,我恨你一辈子!”

他唇角微翕,声音轻不可闻:“能让你一辈子记住我,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