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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243)+番外

他低头看了一眼,才道:“哎,王爷要离京了,皇上说要奴才出宫走一趟,说要把这个交给王爷。”

我惊道:“这么快?”

常公公点了头:“王爷的伤势才好点,就迫不及待要走。奴才也觉得,他是一刻都待不住了。”

“那皇上今儿不出去相送么?”

常公公摇头。

“是……有政事?”

“不是,皇上在乾元宫睡觉。”常公公边说边叹息着,“娘娘,奴才得走了,若是没赶上就糟了。”

我不留他,他只匆匆而去。

姐姐突然道:“妩妡,皇上心里还是有王爷的,他,不让公公送金丝软甲给他。这东西可稀罕了,恐怕全天下亦是没几件的。”

苦涩一笑,姐姐是不知道,那哪是元承灏送给他的,根本就是还给他!

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有个很强烈的想法,一刻让元非锦离京,一刻让他离京的。

越是想,心里越是慌。

我不知道我担心的,是元非锦的安危,还是元承灏的。

……

元非锦走后半月,此时,已是六月中。天气是越发地炎热,单是坐着,也会觉得脊背渗出的涔涔的汗。阿蛮又管着我,不让我喝些冰过的东西,真真难受。

听闻小皇子身上起了疹子,太医天天在慧如宫里,太皇太后也是隔三差五地去。元承灏只偶尔过去一趟,倒是也不曾忘馨禾宫来,更多的时候,都在御书房里。

我才想起一事,他原先要送叶蔓贞过琼郡去的,如今景王一死,此事倒是搁下了。如此,怕是元非锦越发认为元承灏针对的是他父王了。

叹息着,多久了,不曾想起这件事来,怎么此刻好端端的,又要记起来?

用了晚膳,扶了阿蛮的手过御花园散步。

内湖上的荷叶早又是翠绿的一片了,只那荷花还不曾开出来。

阿蛮不禁开口:“奴婢又要想起娘娘的《凌波》了。”

我一怔,随即笑道:“本宫珮可是跳不动的。”

她听了,也跟着笑。

又走了一段路,方觉得有些累,寻了亭子入内休息。远远地,似是瞧见有人匆忙走过,瞧着那服饰,不像是宫中之人。

很快,又瞧见那人过去,他的身后,跟着苏太医。

微微皱了眉,能让太医出宫的,该不是一般人。

才想着,听得常公公叫道:“苏大人,隋大人说,要您带上这个。”我隔得有些远,也不知常公公将给他的是什么。

起了身过去,苏太医和那人已经走远,只常公公回身的时候瞧见了我,忙上前来行礼。

我只问:“苏大人往哪里去?”

“哦,将军府传来消息说将军夫人怕是要生了,将军不在,皇上派苏大人过去看看。”常公公又道,“娘娘,奴才还等着去回话。”

我侧了身:“公公请便。”

他忙离去了。

阿蛮小声说着:“娘娘,这算起来,将军夫人才八个多月呢。”

我也想到了,怪不得元承灏要苏太医去,看来是早产。想起皇贵妃生产的时候,让太医守了整整一夜。不过我对温颜玉素来没有好感,此事,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倒是期盼着什么时候云眉能怀个孩子。

继而,又想起她身上那元承灏御赐的镯子来,叹息着,如今取不取下来都无所谓了。杨将军远在边疆呢。

那这一次,他的孩子出世,元承灏会要他回么?

回馨禾宫的时候,瞧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正坐桌边喝着茶,蘅儿恭敬地侍立于一侧。

听得我进去,他抬起头来,笑着:“天都暗了,朕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

〖【伊人谷】手打章节〗

上前笑道:“不过出去走走,太医说,要多走动的。”

他笑着点头,拉我过去,小声道:“过来,让父皇看看。”说着,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他也不顾两个宫女还在身旁的。

我的脸一红,阿蛮已经识趣地拉了蘅儿下去。

我推着他:“皇上这是看么?”

他轻笑着:“朕用耳朵看,嘘——”

笑着低头看他,他好久不曾来馨禾宫了,如今来了,却是赖皮起来。

“皇上可听见什么?”

“嗯。”

“听见了什么?”

“嘘——”

我笑起来,才欲开口,忽而觉得腹中的孩子猛地一动,身子略一僵。他突然抬眸,怔了片刻,紧张地开口:“朕听见他动了!妡儿,你听见了么?”

他真傻,孩子在我肚子里呢,我不必听,早就感觉到了。

只以往,微微的胎动,也不曾如今日般有力的。

孩子,也是因为知道他父皇在听么?

他高兴地将我抱起来,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紧张地呼了声“皇上”。他笑着开口:“放心,朕可小心着呢,不会摔了你。”

将我放在床上,他才躺过来,大掌落在我的腹部,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我侧脸看他,他的唇印上来,含糊地说着:“你多久不曾勾引朕了?”

不免想笑,他都做爹的人了,还这么无耻。

将樱唇从他的唇上移开,我轻笑着:“臣妾身子重,勾引不动皇上。”

“是么?那朕就勉为其难来勾引你。”他邪笑着欺身过来,霸道地封住我的嘴。

我被他吻得有些晕眩,忽而含糊地叫了声“痛”。

他吃了一惊,忙问:“哪里痛?”

抬手,抚上肚子,皱眉道:“孩子动呢。”

“是么?”他似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忙将耳朵贴上云,隔了好久,才道,“没有啊,你可是骗朕?”

瞪着他,我才没那么无聊。

笑着开口:“他大约不想看着皇上来硬的。”

“他敢!”他瞪了瞪眼睛。

我“扑哧”笑出来,这什么敢不敢的?

他果然又吻下来,说来也奇怪,腹中的孩子象是懂了事一般,这会子,真是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看我的脸色,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起了身握住我的手:“妡儿,怎么了?不要吓朕!”

我心里不平,兔崽子,分明是你爹不安分,踢我作何?

不过看他满脸紧张的样子,我心里也生出恶来。紧蹙了眉头,反握紧了他的手,咬着牙道:“皇上,好疼,臣妾……臣妾不会要生了吧?”

“胡说!”他急急说着,忙又握紧了我的手,朝外头喊,“来人!传隋华元!”

隋太医急急而来,元承灏忙道:“隋华元,快……”

“隋大人赶紧给皇上看看,他面色苍白,气喘如牛……”我适时接过他的话。

他怔了怔,猛地低下头来看我。

我低笑一声,不去看他。

隋太医紧张地上前来,却听他咬牙开口:“不必给朕瞧了,你且去外头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这寝宫半步!”

明显瞧见隋太医的眼底有过一丝惊讶,他只以为是元承灏发了病,可,听他此刻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