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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G(15)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而其面临道德感也是空谈——道德感就是一种最有用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宋天明爱迟远宁,在这份爱面前,早已没有了道德与不道德。

不能失去他。

宋天明看着车外的大雨,仍旧是这般暗下决心。无论何时,他不能失去迟远宁。他与他经历过无数的波折,他不会在这种果实成熟落地的时刻回手放弃。而且,即便是目前的这种状况,宋天明也敢笃定迟远宁没那么容易放的开手。他了解他,了解那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他敏感并优柔寡断。于感情这东西,他一旦沾染就很难放手。

每个人都曾有过一段至深的恋情,一个难以忘怀的恋人,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这个难以忘怀的人可能就是他一生的最爱。

但,这不过是不成熟的感情与得不到的情绪双重作祟而已。

人都得活的现实些,知道什么是能实在得到实在握住的。

宋天明坚信,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迟远宁。

而这一点,迟远宁自己也深知。

若不是放不开,迟远宁又怎么跟他这般纠缠却不能放手?

手心、手背,如何分开?

曾经,他们不经意间讨论过情感这一问题。

迟远宁说,感情像树,相爱的两个人就是并排生长的两棵树,随着时间的流逝,枝枝桠桠缠绕在一起,共同遮住一片天,再难分清彼此。

他说的是他与他。

宋天明说,感情像筷子,用的时候两根一起,丢了一根,跟别的配成一副也能继续使用。

他说的是他与他与谭政。

但迟远宁插嘴说:筷子会有味道,曾经一同使用的那副会有他们自己独特的味道,即便再跟另一根组合使用,它仍旧会带着那股味道。

他说的也是他与他与谭政。

宋天明当时听了这话不免恼火,可他不动声色。他知道,大概在迟远宁心里,谭政一辈子都会占据一个角落,你无法抹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小的缩减那个角落的占地。他必须让他明白,人生如旅行,谁也不过是周游的过客而已,也许人和人的邂逅是一种宿命,可能不能长久都不过是一段旅行。但现在,看迟远宁渐行渐远,宋天明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清楚,他们远的不是路途的遥远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失心。那就全完了。

他得把迟远宁的心拉回来。

迟远宁出去鬼混他无法阻拦,他只能在如何阻止他这个想法上想办法。

宋天明比迟远宁大八岁,他在他眼里,始终是他们相遇时候的那个孩子。

你能控制他,多年前可以,多年后,同样。

不过,是换种方式而已。

宋天明快要抵达下川之阁了,与此同时,他豁然开朗,他已整理好思路,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了解他,他当然知道他的软处。这软处,要出其不意的捏。

下车,宋天明深呼吸了一口。

可以顺畅呼吸的感觉真好。

雨哗哗的打在伞上,打在树木茂盛的枝叶上,打在蓬勃向上的野草上,打在潮湿的土地上,打在下沉院落的水波屋顶上。

那声音真美啊,真美。

宋天明收了伞进入主屋,然后就下楼去了琴房。

开灯,打开钢琴,拿过空白的五线谱纸,他沉下心一点点试着表现头脑中那充满生机的旋律。

6 冬冬和稻子

冬冬和白脸儿开始了稳固的交往。两人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般,如胶似漆。

白脸儿在的日子,两人就腻在一起。白脸儿不在的日子,两人就频繁的通电话。无论是白脸儿的手机还是冬冬家的座机,话费都开始扶摇直上。

冬冬开始频繁的翘课。白脸儿总说他,他却每次都笑着说,小Case那点儿东西早都学会了。冬冬也开始频繁的夜不归宿,每次父亲问他都说去鲁智深家两人一起温书。冬冬还迷上了与白脸儿耳鬓厮磨的感觉,那个年纪的男孩儿正是性意识萌芽的时候性欲也蓬勃。他喜欢他亲吻他,他喜欢他抚摸他,他喜欢他跪下来用唇舌触碰他火热的欲望。无可自拔。

冬冬也开始一点点的融入白脸儿的生活——认识他的朋友、结识他的顾客,了解白脸儿的喜好,揣摩白脸儿的心思。

他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迷人。

他温和、健谈、幽默,他细腻、体贴、耐心,他真诚、执着、敦厚,他聪明、敏捷、知识丰厚……

为什么他这么迷人呢?

更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包容与宠溺他。

随着关系的密切,冬冬的很多缺点毛病都暴露了出来。冬冬过分敏感、冬冬性格冲动、冬冬霸道、冬冬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很爱无理取闹。

比如,白脸儿若长时间的离开这座城市,他就会敏感多疑的问他都在做些什么,问到白脸儿恨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如何解释也解释不完。

比如,冬冬必须凡事都要顺心,他要做什么白脸儿就必须陪他做什么,如果有不同意见,冬冬一定会发脾气。

比如,一言不合,冬冬便要动口,动口不解气就会上手。白脸儿总是任他骂人,他动手他也只是伸手钳制。每次两人吵架,冬冬都会大闹一番,白脸儿精疲力竭的劝慰,别说还手连还口都少,总是开冰箱拿冰水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口气灌下去。闹得最凶的时候,楼上的邻居会毫不客气的敲起暖气管道。

比如,冬冬任性的一定要某一张唱片,若是店里卖掉了,白脸儿就得辗转给他找回来。有一次,为一张稀有的唱片,白脸儿折腾了两个月不止。

比如,太多的比如。

每一次,都是冬冬闹够了作罢。

一天晚上,冬冬趴在床上看王朔文集,看到《过把瘾》,他伸脚踢了踢正在看账目的白脸儿:“喂,你烦我么?”

“不烦。”白脸儿随口回答。

“瞎说,你肯定特烦!我爸都烦我!有时候我姐也烦我!我都知道!”

“我不烦。”他回头,笑笑。

“看着小说我觉得这女的特别无理取闹,可是我特理解她。好像我就跟她似的。”

白脸儿想了想,确实有些像。

“笑什么啊!还笑!”冬冬坐起来就去推他。

“傻蛋,我怎么都不会烦你,我喜欢你。”白脸儿箍住了冬冬的手,唇凑了上去。

唇与唇分开,冬冬很认真的看着白脸儿问:“你说,咱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吗?”

“小说儿看多了吧!关灯,你该睡了。”

“问你呢!回答我。”

“这谁说的好。”

“因为你跟我都是男的对吧?”冬冬说完这句便钻进了被子里。

白脸儿看着侧躺着的男孩儿,心里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隐隐感觉到,他更改了一个男孩儿的一生。这责任,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担得起。

冬冬陆陆续续认识了白脸儿很多朋友,很是特立独行的一群家伙。有乐评人、有诗人、有乐手、有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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