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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G(23)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他很少这样用石子敲他的窗户,每次这样便一定是惹冬冬生气了。

第一次是因为白脸儿的好哥们儿巍巍回国,回国便住到了白脸儿家,白脸儿整天围着巍巍转,冬冬吃醋了。冬冬也是一怒而走,白脸儿就这样清晨敲他的窗玻璃。冬冬起先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直到接到白脸儿的电话,他说,我就在你楼下。然后冬冬就跳下床拉开了窗帘,看见白脸儿站在阳光里,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拎着沙滩机,他说,下楼啊,陪你玩儿滑板儿去。冬冬一下儿就笑了。

第二次是因为白脸儿错过了冬冬的生日。冬冬重要的十八岁的生日。白脸儿那时候在南方,忙的很,便给冬冬打了电话祝福还寄给了他一台CD机一台卡带机。因为冬冬有很多唱片也有很多卡带。他一直犹豫究竟要买哪一个随身听。冬冬知道他回不来,又生气了,听着他的电话,抱着邮寄包裹的箱子只干了一件事儿——把邮包封好,下楼去邮局把东西回寄了。然后白脸儿回来第一件事儿便是敲了冬冬的窗玻璃,把礼物放在了冬冬楼下。冬冬套了衣服飞速下楼,拎起袋子,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了白脸儿。

这一次,冬冬定定的看着白脸儿,不开窗也不下楼,电话也放任它去响。

白脸儿就那么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他们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冬冬看着白脸儿一直在往手心里呵气。

天儿冷啊,雪虽然不下了,可温度在北风的肆虐下更加滑坡。

冬冬心疼了。看着白脸儿竖起衣领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下儿就心疼了。

他打电话给他说,你上来吧,我开门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大胆的跟冬冬的卧室做爱,白脸儿冰凉凉的,冬冬烫呼呼的,两人无所顾忌的滚在了一起,做的快疯了。等折腾完,冬冬才想起要后怕,如果父亲这时候进门……

可后怕归后怕,他还是死死的搂着白脸儿的腰跟他缠在一起。真的是缠在一起:身体贴着身体,腿勾着腿,就连十指都是紧扣的。

冬天,总难逃那种萧条的感觉。我们需要一只炉子来取暖,但更需要的是,有一个人来温暖我们的心灵。

冬冬很久才起身,点了烟,开了收音机。

一段歌声传了出来,一个女人淡淡的唱:我曾爱过一个男孩,他也许已经儿女成群,在每个冬天的晚上,在炉边教他们歌唱。

冬冬回头看了看白脸儿,他正穿衣服,似乎并没有在意音乐的响动。

“你说,咱俩能好上一辈子吧?”冬冬叼着烟凑近了白脸儿。

白脸儿笑了笑,还是一样的回答:那有谁能说的好。

冬冬按住了白脸儿的肩膀:我不会结婚的,我不会离开你,我喜欢你。

白脸儿看进冬冬清澈的眼睛,用力的搂住了他。

答应我,咱们好一辈子。冬冬呢喃着说。

好啊,一辈子。白脸儿咬着冬冬的脖颈许诺。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冬冬和白脸儿爱情故事的结尾,那么你错了。

高三下半学期开始,冬冬的备考基本接近千钧一发之态。可冬冬还会溜课出来,偷偷去找白脸儿。白脸儿也开始训他了,他却摆摆手说,怕啥,二模成绩也特别好!赶快考完吧,考完就彻底解放了!

稻子找了白脸儿,很严肃的跟他说这个时候不能再这么跟冬冬混一起了,这是他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时期,甚至会定型他的整个人生。白脸儿当然明白,唯独不太明白的是稻子对冬冬如此的关心。

于是,稻子和白脸儿基本形成了一个同盟,谁也不许冬冬过来。

冬冬闷死了,那点儿书本上的知识他基本倒背如流,他们怎么就这么紧张?

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到了七月,冬冬熬不住了,冬冬想死了白脸儿。他的任性便又发作了,他电话通知他:如果你还是不见我,我就拿2B铅笔在机读卡上画画!我忍不了了,我想见你!

白脸儿向来是招架不住冬冬的小少爷脾气的,无奈之下,又是妥协。

冬冬从家里跑了出来,跑到了白脸儿的床上。折腾完,特别的热,他便开了空调午睡。

几天后,冬冬是打着点滴去高考的,扑尔敏让他昏昏欲睡。

7、8、9三天,冬冬不是在考场就是在医院,冬冬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冬冬的大学志愿只写了两个,一个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另一个也属于一类本。

可对于冬冬爸来说,只有第一志愿是冬冬要去的。

可惜,冬冬失之交臂。

冬冬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因为冬冬爸要扭送冬冬出国。

这是他们一早说好的——如果冬冬没能考上第一志愿,就出国念大学。

冬冬反悔了,或者应该说冬冬从来都笃定一定会考上,所以……从未把誓言当真。

冬冬又挨揍了,可无论父亲如何,他死也都不出国。他死也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离开白脸儿。

爷儿俩就这么斗争了两个多礼拜,最后冬冬爸举白旗了,实际上他也不怎么舍得儿子走。姑娘走了,身边就这个儿子了。

冬冬抗战胜利马上跟白脸儿报备,他考试失利、老子逼他出国他都跟白脸儿讲了,这下儿踏实下来,他也要他跟着踏实。

未曾想……

那是一通深夜电话。这不奇怪,他们深夜时常通电话。

可,那还是一通分手电话。

白脸儿的声音非常平淡,他说,咱们分开吧。

冬冬登时就傻掉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是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

白脸儿说:没什么为什么,其实咱俩并不合适。

冬冬愤怒了,问:哪儿不合适?交往了这么久哪儿不合适?

白脸儿呵呵笑了笑:久么,也不过一年多而已。

冬冬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电话那头的那个人了。

冬冬哭了。

白脸儿说:咱俩真的一点儿都不合适,年纪就不合适,你比我小了八岁。

冬冬说:我又不是突然才比你小的。

白脸儿说:性格也不合适。

冬冬说:从来没有!

白脸儿说:你还是个孩子,以后都是变数,我不想这么无止境的等下去了。

冬冬说:我长大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再过一个月就读大学了!

白脸儿说:分了吧。以后你能遇到的只可能是比我好上千万倍的人。

冬冬说:不要!我就要你!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这样?

白脸儿说:挂了吧,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然后,电话忙音了。

白脸儿挂了电话就又灌下一杯酒。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过。他是那么的喜欢冬冬,那么想一直看他长大看他成为一个男人。可……

就像稻子提点过他的。他严重的干扰了冬冬的人生。他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冬冬跟他一起只可能把人生过的一塌糊涂,因为冬冬眼里没了其他任何只有他;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有足够担当的人;因为他和他的生活环境始终属于另类。冬冬还是个孩子啊,你凭什么替他决定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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