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矜凌在阴凉处小睡,心里打着小算盘的静儿叫来上痕侍侯着。
残为了青龙之事劳神多日,总算抽空来看星宿。
自那日对这人儿做了那件事,如今每次见到他,小人儿就会噘起嘴十分可爱,却是以一种气愤的眼神看着残。
残亲近他,抱他,小心哄他,他也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映,只是仍旧噘着小嘴生闷气,这叫残苦恼不已,好像真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今日残仍是极小心地到来,挥手示意上痕不要做声,然后就搬过椅子极为专注地瞧着熟睡中的人。
几日来,上痕已经知道这个爱哥哥爱到如此疯狂的男人一得空就会来看望哥哥,而且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哥哥喜欢午睡,他也就这么陪着,似乎就这样看着安睡中的美人儿就已经幸福无比。
"这样的幸福究竟谁可以将他破坏?"上痕突然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上痕为残漆了一壶茶,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门去,不再打扰这两人。
回廊里转身,兀的惊讶无比,立即向假山小跑过去。
今早搬出来小晒太阳的明珠兰怎么会毁了一地?
这可是珍贵品种啊,心疼得上痕使劲咬牙,往地上再仔细一瞧,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折碎的......
地上的草汁上还留下了脚印,上痕立即抬头往墙脚上瞧,果然在墙上有留下了痕迹......
究竟是什么人潜得这里来,为了什么原因,又什么留下这一地的狼籍?
第十章
"去哪儿了?"客栈的房间里原是光线很足却因为某人的喜恶被遮上了黑帘子,显示着房间阴寒无比。
"我的事不用你管。"刚进房间的女子冷声道。
问话的男子斜靠在床上,笑声清铃:"早说了叫你收了心性好生等等,哎,不听老人言,看着心疼了不是。"
女子心火起本就没有来处发泄,当即怒火上来,揪了床上人的衣襟,吼道:"等?你究竟要等什么?你若不敢出面我自己亦可,不消你对我的作为做出评价!"
"啧啧,怎么这么大脾气。"男子拂手轻易地推开女子的纠缠,"知道你心急,我才陪了你早出使队伍来了西梧,可在没查清楚你那个朋友的情况之前,你怎不好叫我送死来的吧?"
男子眨眨眼,一双星光美目好看的出奇。
"送死?呵,国师大人怎会叫自己有危险?你若怕也不会跟着我来,协议既然已经达成就必须说到做到,国师该不是要反悔吧?"女子也冷笑,手上的珠链在暗处泛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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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熵你找死啊!"我吼道,这个混蛋小P孩,我头疼的这么厉害居然还敢说风凉话。睡个觉都会发烧这个鬼身体怎么回事啊!
"别动怒,小心自己的身体。"残把我搂在怀里,重新喂我吃药。这个混蛋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哼,要不是我今天不舒服,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快把药喝了,都凉了。"残小声哄骗。
"不要,好苦!"
"一个大男人还怕苦,要不要脸了。"
"炎熵有本事你站着别动!"气死我了,我拣了个苹果就丢了过去!
坐在墙上的炎熵一把接过苹果,顺便咬了一口,"谢谢!"
"你!"你给我走着瞧。
"炎熵!"残忍无可忍地叫道。他已经喂药喂了一个上午了,中途又温过两次,光是劝星宿喝药已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这个炎熵还在一旁捣乱。
"切,我去给静儿帮忙。"说着往墙的另一面跳去。
恩?不是静儿姐姐,是静儿?啊哈有进展!
残看着星宿突然窃笑起来,一脸好笑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无比,可爱到叫人心里发痒。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道,心下一疼,残的眼神好温和,好深情,可是他看的不是我,宠爱的也不是我。
哈?干什么呀,我心痛个什么劲儿?真是有毛病,真的......我不会喜欢他吧?去去去,开什么玩笑。
矜凌脸上一阵阵发烫,忍不住甩了甩头。
看着星宿古怪的举动,残哑然失笑。原本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星宿气得不小,现在看他在自己怀里可爱的模样,担心立即消失无存了。而且心底似乎更加更加想要宠爱他,腻着他,片刻也不想离开。
"怎么会这么的爱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点把药喝了。"残忍不住药咬了咬星宿的耳朵。
"啊哈痒,痒死了,不要啦!残,啊哈。"矜凌立即软在残的怀里呻吟不止,天晓得他最怕痒了,就是在另外的身体里也忍不住怕痒得不行。
"我喝啦,我喝药就是了,别了,残。啊哈......呜......"
矜凌接过药,实在受不了残哈痒痒,咬了咬将药碗放到嘴边,药汁还未入口便又苦着脸拿来,翻来覆去好半天,小模样可爱得不行。
终于鼓足了劲儿将药一口喝下,当即又苦得哇哇大叫,这般的精灵可爱真真的叫人心痒痒。
残看得笑不止,只想将他抱紧柔到怀里肉里去。
哼,可恶,居然还敢笑我,拿这么苦的药给我喝,你存心欺负我是不是!
矜凌转头使劲瞪了过去。
残笑罢,捻了颗蜜饯含在嘴里,在矜凌错愕地表情下吻了过去。
怎么回事呀?见鬼了不成?心跳得好快,呜,怎么会......和那天一样全身发软了。呜呜......
想拿手去推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心跳越来越快只叫耳朵里除了扑通扑通声,再什么也听不到了。
就这样再一次沉溺下去,完全的,没有理由的,无法拒绝的沉溺下去。
"星宿已经死了。"
"星宿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我是星宿。"
......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念头,连矜凌自己都无法置信,却更加无法抑制这种想法--星宿不会回来了,残怀抱的是我,是叶矜凌。
取代他,不,是占据他,占据这个身体,占据爱这个身体的人,沉溺下去不要再挣扎。
思想混乱,矜凌在不知不觉中回应了残的吻,也回应了他的爱。忍不住的沉溺下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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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铭章燃了龙涎香,在房里悠哉地摆着棋局。他这副悠闲专著的模样,似乎是完全忘记了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莫爱杀在旁下自顾自地处理着冥王界成堆的资料。这两人看似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人的存在,却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和谐默契。
"茶。"铭章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旁桌的人没有经过思考就自动自发地为他续上了茶水。一时叫走上来欲倒茶的红衣愣在当下。
铭章抿了口茶水,道:"你刚刚说什么?线人回报北甲的国师已经不在出使的队伍中?"
"连他们的新圣女都不在其列。"莫爱杀继续翻阅在资料,一份份熟练地过滤出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