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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整容师(19)+番外

顾明勇正要三脚两步冲过去,公孙鲤直接抽出腰间长剑,雪亮剑刃横在顾明勇脖颈上。

寒意沁肤,顾明勇不说话了。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缘故,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眼前这个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公孙鲤收回长剑,冷声环顾四周,“今日之事,你们知道该如何措辞了吧?”

众人都垂了头不说话。

赵寻宁倒颇出意外,此人看着古板乏味,没想到也有这样冷静果决的时刻:如此手段,的确比费尽唇舌方便多了。

虽然他威胁的是她亲表哥。

两人一进去,玉竹便关上了门,自己门神般在门外堵着,又有公孙鲤持剑为她保驾护航,众人于是一个个都变成了石雕,不敢妄动。

顾明勇默默叹了一口气,至少表妹的清誉是保住了。

*

赵寻宁并非存心故弄玄虚,只是若让人见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具,她恐怕会被当成妖怪。

秦郎莫名有些惴惴,“待会儿会痛吗?”

好糟糕的台词。赵寻宁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放心,不痛的。”

她示意秦郎躺下,自己端了一盏碧色茶汤过来,“喝吧,就当是睡了一觉。”

秦郎满怀信任地服下,丝毫不担心里头有毒。

混沌的睡意渐渐袭来,待秦郎闭上眼睛,赵寻宁才慢慢将他面上薄纱拉开。再度见到那两道纵横交错的刀口,赵寻宁仍不免一阵心惊,伤在面部,将原本优美的姿容硬生生割裂,纵是男子也无法不在意。

所幸是新伤,若是陈年旧迹,治起来更费事些。

她缓一缓气,打开系统附赠的空间。

秦郎醒来时已经近黄昏了。

赵寻宁已经不见,独他一人仍旧躺着。他摸摸脸上,厚厚的不知裹着什么东西,正要用指头戳戳试试,忽听一个婉转的女声,“不要乱碰。”

却是赵寻宁走了进来,许是方才费些力气,汗湿罗衣,她另换了一身衣衫。

赵寻宁将他推到镜台前,秦郎睁大眼瞧了一瞧,不禁失笑,原来他整个头颅都被厚厚的纱布包住,只有眼睛鼻子嘴露在外面,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分辨。

“哈,我成粽子了。”

“现在还不能拆,过几天拆下便好了。”赵寻宁又取过笔墨,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秦郎,“照这个方子抓药,日日煎服,每隔三五日,我会过来探视,如此施治几回,大概就无碍了。”

她虽入职整形外科,祖上却是中医世家,就连她就职的那家医院,也是打着中西医结合的旗号,倒颇见效。因此赵寻宁除主采用激光疗法外,再佐以汤药方剂,如此更为温和,也可减轻别人的疑虑。

秦郎接过,并不细看,“有劳赵姑娘了。”

“若觉得不妥,秦公子也可请本地名医查验一番。”

“不必了,我相信赵姑娘。”秦郎说道。

赵寻宁掩唇轻笑,“你相信我,可你表兄呢?”

她何等敏锐,眼光余光早瞥见公孙鲤立在门首,俊秀面上仿佛微红。

他轻咳一声,“我未擅闯,是你的侍女开了门,我才进来。”

自然是有自家小姐授意,玉竹才开了门。赵寻宁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这位公孙公子句句都喜欢当真。

赵寻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是该回去了。她开始收拾东西,并道:“曹知州家才诞下一位小公子,听闻曹家预备下月办满月宴,秦公子你会去吗?”

秦郎看着镜中,“可我的脸……”

赵寻宁斩截地说道:“公子的脸到时一准已经复原。”

英国公府与永昌伯府这两家与曹知州并无交情,以他们的身份,更犯不着趋奉一个小小知州,然则赵寻宁如此一问,自然有她的道理。

曹家与顾家相交甚好,赵寻宁作为顾家亲眷,一定会去赴宴的。秦郎心中一动,说道:“既如此,拜访一下本地长官也是应该。”

赵寻宁又转向公孙鲤,笑靥如花,“公孙公子会去吗?”

公孙鲤硬着嗓子说道:“不去。”赵寻宁何必一定要他们出席,无非出于脸面罢了,他可不愿助长这个女子的虚荣心。

赵寻宁笑盈盈道:“那太好了。”

什么叫太好了,就这么不愿见到他吗?

公孙鲤一口气堵在腔子里出不来,愤然转过头。他虽不是言语争锋的高手,却还不至于输阵,可这个女子,每每总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有古怪。秦郎一双黑眼珠转来转去,他这位表兄为人是冷情了些,可一向性子平和,甚少有失态的时候。

最近他可失态多回了。

顾明勇已经等得昏昏欲睡了,总算看到赵寻宁主仆俩提着包裹出来,立刻打起精神,准备车驾出发。

秦郎将他们送到门口,才又问道:“表兄,你真不去吗?”

是故意的吧。

公孙鲤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说道:“都说不去了!”

糟糕,炸毛了。

秦郎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摸到的却只是厚厚的纱布。

赵寻宁莞尔一笑,提着裙子坐上马车,临行还看到秦郎向她挥手。

顾明勇瞧他们说笑热闹,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了小圈子外——就好像赵寻宁当初被女孩子们排斥一样。当然他是个男子,为这种事计较就太小家子气了。

行出一段,他到底忍耐不住,说道:“表妹,咱们这小门小户的,还是少与京中贵人来往,似这等人家,不是咱们攀附得起的。”

言下之意,似乎以为赵寻宁凡此种种,不过恋慕荣华,指望高攀一门亲事。

赵寻宁面上一冷,顾家的人就是这样不好,凡事总喜欢弯弯绕,且尽把人往坏处想。就连顾明勇这样直肠子的人,也带点阴沉沉的丫头气。

她冷声说道:“表哥放心,嫁人这种小事,我还不放在眼里。”

顾明勇愣了一愣,嫁人对一个女孩子算小事,那什么算大事?

总算他还不是傻瓜,察知赵寻宁语气不善,不敢过分得罪了她,遂加紧抄起缰绳,策马上前。

*

赵寻宁带着玉竹回到后院,只见屋舍清洁,四处井然有序——顾大太太吸取教训,这回不敢糊弄,果然派了几个有条有理的下人供她使唤。

只不见了半夏。

玉竹笑道:“这丫头不知跑哪儿顽去了,回头小姐一定得说说她。”

话音才落,就见半夏跌跌撞撞提着一桶水进来,玉竹忙过去帮着接下,问道:“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半夏说道:“我算着小姐差不多这时候回来,累了一天,一定想洗个澡,所以去厨下命她们准备热水了。”

赵寻宁敏锐地察知她声音有些异样,连玉竹也有些觉得,“你怎么了?平日里吵吵闹闹,怎么今日见了小姐头也不敢抬,缩手缩脚的?”

遂三步两步走过去,见半夏眼睛红红的,脸颊也是红红的,不禁愕然,“怎么哭了?”

半夏忙道:“谁哭了,才起了一阵风,沙子吹到眼里了!”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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