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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记(86)

怎么这么烫?他吹风得病了?

苏芷被那团温暖吓了一跳,无措受惊时,却恰巧遇袭——沈寒山趁虚而入,把她一下扯入屏风后的矮榻!

“咣当”一声,苏芷跌在柔软被褥上。她的双手被纤长指骨束缚,动弹不得。

再抬头,苏芷面向自个儿的正上方,原是沈寒山作祟,居高临下睥着她!

苏芷吃了一惊,呵斥:“沈寒山?!你做什么?!”

沈寒山不语,只是微微俯身,指尖从苏芷的人中游.移至下。

他的发髻松散,玉簪滚落,如墨长发倾泻苏芷双颊,作为发帘遮掩,笼罩彼此滚.烫气息。他那一双漂亮的凤眼亦如星辰清亮,喉头滚动,平添一丝媚色与妖气。

沈寒山皱眉,满头俱是热汗。他似是按捺不住,贴耳,同苏芷低喃:“芷芷,我好……热。”

什……什么?!

他是吃了什么药吗?!这个蠢货!

苏芷的脑仁,瞬间炸开。

她一下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是该先救沈寒山,还是自救。

而这个服下虎狼之药的郎子,还不知死活,用温热指尖撩拨她,扰乱苏芷的视听。

沈寒山的指腹平滑,抚过她的唇廓,沿着她的颊骨往后。

他想碰哪里?!他想做什么?!

苏芷从未经历过这阵仗,没能立时想出破解之法。

解药在哪里?!鹿台岭有郎中吗?

她是不洞悉男女之事的小娘子,眼下竟一心想救兄弟,全然不知,危险莅临,惨的人,是她自己!

也是这时,营帐外忽然响起陈风温润的嗓音:“苏司使,你可在帐内?”

嘶——

这群冤家,偏挑今日全来了?!

作者有话说:

多写了一点,所以更新晚了。每天都会更新,最迟也是晚上十二点之前~

沈寒山:芷芷明鉴,是药下的手,不是沈某~

第六十一章

陈风的声音好似催命符, 一张张符箓意图降妖除魔,直愣愣冲杀过来,惊得苏芷坐立难安。

只可惜, 沈寒山这只千年老妖道行太深,陈风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闻声, 沈寒山抬眸, 扫向屏风,静静聆听画屏外的动静。他黑眸如深渊,酝酿着难言的凛冽之色。

没多时,他同苏芷耳语:“芷芷不是说,与我最相熟吗?他既是冒昧叨扰的不速之客,理他作甚?”

苏芷没料到,沈寒山在此刻会借前几日春日酒的话来堵她的嘴。

她确实说过陈风和沈寒山里外亲疏的关系,可如今是讲私情的时刻吗?

事也得分轻重缓急呀!

见她哑然不答话, 沈寒山轻轻哼了声:“眼下,还是我更为要紧吧?芷芷, 我……难受。”

真是要了亲命,他作什么乱呢?!苏芷恨得咬牙切齿。

她想推开沈寒山, 又怕他发出动静,引陈风入帐……

苏芷莫名灰心丧气, 眼下的样子, 如何能让陈风瞧见?

误会她与沈寒山衣冠不整事小, 若是惊扰官家才叫事大!那些进谏官知情了,还不知要编排出何等声色犬马的秽乱事。

毕竟她是一个女人。

女子在朝为官, 本就不合常理, 乃礼崩乐坏之事。

世人骂她、毁她、覆灭她, 苏芷皆可以不管不顾。

她严于律己, 绝不行差踏错半步。

若不是苏芷兢兢业业做事,博得天家信赖,也不可能攀到如今的高位。

苏芷决不能让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

她心意已决,执意装死。

想来苏芷不回话,陈风会自个儿走了。

只可惜,她的为官生涯出现了污点,产生了失误,一切拜沈寒山所赐。

奈何始作俑者仍不悔改,他借着药劲儿,还在她耳边低喃:“芷芷,只许看着我。”

细语的动静,像是提点了陈风。

帐外的颀长身影滞留原地,陈风疑惑地再问一声:“阿芷,你在吗?”

岂料,这句亲昵称呼,径直点燃了沈寒山的怒火。

他玩火自焚,一昧强忍蠢蠢欲动的狩猎本性,从而失了态。

沈寒山虽邪念渐生,却并非神志不清。

陈风话语里的含蓄密语,沈寒山比苏芷了解得多。

原来,她背着他,在外招蜂引蝶吗?

一种不可告人的欲念横生,他起了歹意——好想独占苏芷,好想将她囚入金屋。

这些念头,沈寒山也只敢在心里过一遍,不会同小娘子提。

苏芷绝不可能应允,还可能因此疏远沈寒山。

他好不容易靠她这样近,哪里敢惹乱招灾?

比之陈风,沈寒山可识时务多了。

苏芷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如芒在背。

她还没意识到,如今她同沈寒山的姿势有多不妥当。

苏芷意图从沈寒山身.下抽离,哪知挑起情谊的男子便是豺狼虎豹,他发了狠,将她的腕骨缚得更紧。

这厮是色令智昏吗?哪来那样大的力道。

往常,苏芷只要一蹬腿,便能撂翻沈寒山,但现下情况胶着,显然不是时候啊!

她发出动静,不就是露出马脚,教陈风知道了吗?

怎么办?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若是陈风执意入营帐查探或等她归来,那苏芷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苏芷认了命。她清了清嗓音:“大殿下,恕属下逾矩,此刻我在更衣净身,不方便接见。”

苏芷本想说她只是换一件衣裳,但又怕陈风真在营帐外等她更衣,那这个谎就圆不了了,还是借擦身清净为由头搪塞他吧。

只是官家都没那么多规矩,她刚落脚便烧水换衣,难免娇气,也不知陈风会不会心里参她一本。

唉。

苏芷蔫头耸脑,沮丧极了。

她从未僭越过君臣礼制,也从未这样张狂不羁。

她一直恪守本分,却因沈寒山的癔症而破了功。

都怪这厮作妖!

苏芷狠狠瞪了沈寒山一眼。

她眉眼灵动,惊鸿一瞥,更是往沈寒山心火上添了几把柴。

油煎火燎,又有药力催使,郎君险些破功。

冤家!

沈寒山皱眉,不满苏芷明知他身子骨有恙时,她还能气定神闲同陈风交谈。

坏心泛滥,沈寒山终是忍不住,在苏芷颊侧轻吹了一口气,呵气如兰:“芷芷……”

苏芷受了惊,险些喊出声,又听沈寒山在歪缠。

她忍不住捂住他的嘴,呵斥:“嘘,不要出声。”

坏就坏在她“投怀送抱”的接触,沈寒山的理智丧失。

他没忍住,下了手。

温香软玉,他不可能,忍着。

顷刻间,苏芷感到掌心微热,迷迷瞪瞪回过神来——这厮竟在啄吻她的掌心?!

苏芷从未经历过这样私密的事,一阵天旋地转。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沈寒山,一时无言。

疯了吧?他一定是疯了吧?!

“你……”苏芷哑然,想收手,却又不敢。

即便她堵住男人唇舌,他都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若她缩回手,沈寒山的居心又会不良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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