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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守则/女官上位守则/繁华歌尽(24)

姜娆做了一日的针线活,先是蒋瑛,后是卫璃,她这会子当真是乱的不轻,回华章宫的路上,竟是瞧见了蒋瑛从含元殿的方向走来。

心下思量间,怕蒋瑛察觉自己才和卫璃见过,而多生事端,姜娆刻意往另一边宫道走去。

走过了羽合宫,再一抬眼,登时就眼前景致被勾住了视线。

面前是一片繁茂的花海,四季海棠、素心腊梅高高矮矮竞相盛放,在月色下随风摆荡,阵阵幽香袭人。

整日闷在华章宫内,竟不知,紫微城还有如此仙境一般的地方。

她循着花香,徐徐走在树丛间。

许久未见颜色,姜娆没忍住,就撷了一朵素心腊梅。淡黄色花苞中,是白嫩嫩的花蕊,惹人爱的紧。

出于女人天生对花的喜爱,姜娆下意识地嗅了嗅,然后插/进没有任何配饰的鬓发间。

把玩了一会,突然想起先皇丧期未过,连忙摸索着取下。

突然,摸在鬓间的手被人按住,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好看,就戴着罢。”

姜娆抬头,不是卫瑾的脸又是谁?

一身墨色龙纹暗炮,袖摆长垂,衣带当风,姿仪卓越。

卫瑾年近三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就如同这开的正好腊梅花。

只是,姜娆有些奇怪,许久不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何时不再嫌弃了?

若不是月光太浓丽,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去。

姜娆仍是取下腊梅,福了个礼,“奴婢见过陛下,让陛下见笑了。”

卫瑾长臂一舒,展手就又摘了一朵,替她簪上,“你让朕见笑的还少么?不差这一回。”

“陛下说的是。”姜娆连忙应下,讨好的意味很重,心道这卫瑾当上皇帝,连着脾气和占有欲亦是水涨船高了。

卫瑾见她虽然言语规规矩矩,但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应付的懒散。

她心口不一,明显是在恭维,恭维的一眼就能看破,可见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后宫里上至妃嫔下至宫女,哪个不是盼着龙宠,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能引得她们反复推敲,可到了姜娆这里,好像并不奏效。

“尚服局送来的祭服,朕很满意,看来蒋衡文的女儿有些本领。”卫瑾明知那是出自姜娆的手艺,可就是想激一激她。

但谁料姜娆立刻应道,“陛下说的很是。”

“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还欠朕一个交易没有履行。”卫瑾往前跨了一步,淡淡的龙涎香沁入鼻端。

“陛下说的极是…”姜娆话一出口,登时明白过来,这个交易是指的甚么,再看卫瑾绷着笑意的脸。

才明白自己是着了他的道。

遂笑了笑改口,“陛下您日理万机,想来记错了也是有的。”

月色下,那张妩媚生姿的脸,越发皎洁,不知是花映人,还是人映花,突然就让他觉得,这样略带侵略性的媚态,倒比后宫里那一干美人来的有味道。

“做女官辛苦了些,朕再给你指一条轻松的路如何?”

☆、13 月下

姜娆想了想,仕途升迁自然是极好的事情,最好不用再对着蒋瑛的面孔,日日生厌。

再看卫瑾似乎不像是打趣,毕竟君无戏言。

她点头,笑靥如花,连带着眼尾的朱砂痣也闪了一闪,“奴婢谢陛下体恤之恩,不知是往那一局司职?”

其实她话里的意思,是想问卫瑾会给一个甚么官职,正六品典衣,正五品司衣,还是正四品尚仪?

谁知卫瑾淡淡地开口,“封一个美人,来朕的身边服侍。”

姜娆身子一歪,卫瑾恰到好处地一扶,触手温软,如玉生香。

“陛下…你说笑了,美人太辛苦,奴婢还是适合做不太辛苦的掌衣。”姜娆低垂了头,尽量保持娇羞状,往回抽着身子。

若没记错,当时苦求他之时,自己可是剥光了送到他嘴边,都不要的。

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再将之前所有的算计一一回想,姜娆越想越后怕,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莫非又是变相的试探?

但却不知,卫瑾这回当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不过是出于一个皇帝的本能,想要占有能让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罢了。

再看怀中女人愈发惨白的小脸,掌中愈发冰凉的手,卫瑾脸上渐渐摆出一副,你想太多了的表情。

“你这是要抗旨不遵了?”卫瑾冷了冷脸色,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识好歹,难道心里还对凌平王念念不忘?

记忆中,她可并不是这样清白纯良的女子。

姜娆还保持着半倚在他怀中的姿势,只觉得绷得太紧,腰酸的很,羊入虎口这种事情,她断是不想再来一回的,“奴婢只是能力不足,无法胜任,陛下还是另择他贤为好。”

双眸欲说还休,双唇娇艳欲滴,身段柔软,入骨绵绵,嘴上还硬是抵抗,真真是天生的尤物。

抚上她耳鬓,略带粗粝的指腹沿着耳际轻触慢挑,徐徐往下探去。

皮肤弹性柔滑,直到那圆润小巧的耳珠已经染上了一层淡绯色。

卫瑾这才弓下身子,附在耳畔道,“朕看你很能胜任,这本领定会比其他人强些。”

然后,微微张口,就将那珍珠卷入口中。

姜娆身子本能保持着不动,唯能感到那舌尖描绘着耳缘的形状,身子已经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被他掌控的半边脸,都酥麻不已。

风越发绵长,月色更是隐隐。

还没待她反抗,卫瑾已经松开,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梢头冷月幽香,花间夜风寂寂。

本领,自然是指侍寝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