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阁可还住得惯?”
香阁……李苑儿脸更红了——她昨天就从服侍的丫鬟那里知道了
香阁是未来阁主夫人的住处的说法。
“陆公子安排的必是最好的。”这种回答果然巧妙,意味无穷。陆辰听了眉毛一顿,复又展颜一笑,只看得李苑儿心中小鹿乱跳。
谈话间,陆辰不经意地用余光扫视了一圈——怎么桑护法不在门口?平日她不是一直会守在左右的吗?
“可曾看到桑护法?”陆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问了下松青。
“护法她刚刚才走,说是不打扰阁主和李姑娘。”松青恭恭敬敬地答道,心里却在嘀咕:看来桑护法是放弃了,也难怪李姑娘正主在此,桑护法再怎么□也没用了,人家可是江湖第三美女啊。不过话说回来,那日的桑护法看上去也漂亮得不似凡人……
松青心中的小剧场还在唧唧歪歪,陆辰却阴了脸,她倒是识相得很!于是陆大阁主声音听上去很欣慰却脸色发阴地说道,“桑护法果然很会见机行事。”
一旁的李苑儿也没有多想,毕竟每次陆辰陪自己的时候都会屏退旁人。对了,一开始他刚见到自己的时候还说人家护法是丫鬟呢。想到这,李苑儿心中一甜——他们两个从萍水相逢到现在……算不算是上天注定?
虽说千叶阁是魔教,但李苑儿是一点也不在乎。为什么要在乎?正邪相恋才更加地惊天地、泣鬼神,感人肺腑不是吗?更何况陆大阁主是如此的风流倜傥、痴心温柔。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再加上他让自己住在香阁,那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暗示不是吗?
越想越肯定,李姑娘已经将自己当成魔教夫人了。想想这个名号就帅气啊。
陆辰陪了李苑儿一整天。这一整天,他带着她几乎把千叶阁里他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一边。可是——他都没有找见桑护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甚至连桑护法的住处都借带李姑娘游玩的名头“顺便”去了一趟,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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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识相”的桑护法早已经不在千叶阁中。眼不见为净这个词用在这里再好不过。
徐徐清风,飒飒林木。
一块两丈见方的青灰色大石牢牢地斜插在山顶。坐在其上往下看去,满满都是葱绿山林,层层叠叠的绿色波浪,再加上春日暖阳,碧蓝苍穹,着实是人间美景。
“咕噜——”一个小陶罐从大石上一路滚落,跌到了草丛里,滚了几滚停了下来,现出贴了字的一面——“酒
”。
何人在此处贪杯?
正是千叶阁桑护法。
刚才她一没注意,酒罐滑出了手心。好在已经喝完,倒也不觉得可惜。
酒已喝完,人还没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桑雨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早知道就多买几罐带着来了。
今日他应是陪着李姑娘,自己还是识相点在这儿乖乖待着,等天黑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省得在阁里碍着他的眼。
要待到晚上……那还是再去买点酒吧。
这么想着,桑雨就起了身,一路轻功去了山脚的桂花酒肆。
桂花酒肆的镇店之宝从来不是什么陈年老酒,而是他们家香飘十里的桂花酒酿。桑雨喜他家的酒酿,时不时就会来买点,今日愁闷想喝点酒,她也只想到了这家。还别说,他们家的酒都透着一股子桂花香味。
进到酒肆内,桑雨直接点了两壶汾酒,外加一碗桂花酒酿。这要待到晚上,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不行。
今日酒肆里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坐了约莫只有三桌,外加三四个独坐的客人——桑雨也算其中之一。酒肆是聊天八卦的好地方,这不,旁边桌酒一直在如说书般声音响亮地八天八地。
“你们听说了吗?陆辰将药谷仙子迷得是神魂颠倒,她都追到千叶阁去了。”
桑雨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空中——江湖上是这么传得?不会啊。。。明明是阁主他自己去勾搭李姑娘而且把人接过来的呀。
“哦?真的吗?那公孙礼还不得杀到千叶阁去?”
“谁说不是呢。公孙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家宴,他气得当场发作,搁了碗就要往外冲,被他老头子公孙成一掌给拍了回去。”
“啧啧啧,公孙成的一掌啊……那可厉害了。”
“可不是,公孙礼在床上躺了三天!可是伤一好,他就瞒着老头离家出走了。我想,八成是去千叶阁找死人妖要人了。”
“嘭——”
“咯——”
“哗啦——”
两人间的桌子瞬间散成了碎木块块。
真是平地一声雷,聊天的两个人立马收了声,有些缩头缩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力气好大……莫名其妙地走过来对着他们面前的大方桌就是一拍,还拍散了。
桑雨抚了抚手上的灰,面无表情地对着两人说道,“那个公孙礼的事情给我好好说说。”两人面面相觑,而后有些惊恐地将事情慢慢道来。
那公孙礼是公孙家这一辈的独生子,两年前对药谷医仙李苑儿一见钟情,随后展开猛烈攻势。照说公孙礼家世好、长相不错、还是个好学向上的刚考了举人,可那李苑儿偏偏就不喜欢,说他一武林名门之后竟然喜欢舞文弄墨,功夫差劲。于是这成了流水无情的一出戏码。再加上被千叶阁陆辰这么插了一脚,江湖上都等着看好戏呢。这可是正派名门之后与大魔头的夺爱之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