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垂首答话:“回皇上,娘娘尚未醒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沈若汐已经迷迷糊糊有些意识了,几个呼吸后,她便苏醒了,但并未睁开眼。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帝王的寝宫,而她身上只着薄纱。
昨夜,尉迟胥不知是怎么了,即便受了伤,也缠着她闹了半晌。
但依旧是只打雷不下雨,害她好一番惆怅。
沈若汐四仰八叉的平躺着,感觉到有人迈上脚踏,她身子有些紧绷,一动不动,很快就决定继续装睡,免得别扭。
【狗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不需要处理政务吗?】
【算了,我还是装死吧,昨天夜里,我怎么能缠着狗子不放?】
【太丢人了,我分明并不渴望狗子的肉/体啊!】
肉/体……
尉迟胥居高临下的看着榻上人,薄唇轻轻一扯。
装睡就能躲过去?
她太天真了。
尉迟胥今日心情甚好,稳住了沈澈与程十鸢,西南王府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他不是一个玩心大的人,但此刻,却很想逗逗小狐狸。
男人弯下身,顺势躺在了沈若汐身侧,眸光自美人曼妙身段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令他魂牵梦绕之处。
沈若汐苏醒后没来得及整理薄纱睡裙,故此,尉迟胥所见到的光景,刚好是最为自然,也最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那红梅恰好遮掩在兜衣的绣花之下,隐隐灼灼、若隐若现。
尉迟胥的气息无处不在,他故意凑近了些,却又不靠近。
沈若汐能感受到那股明显的缠黏,对方却没有真正靠近,这无疑让她更是焦灼难耐。
【干什么呀?】
【狗子好烦!】
尉迟胥:“……”嫌他烦?昨夜是谁迷迷糊糊挂在他身上的?
尉迟胥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故意使坏,他的所有花花肠子,都花在小狐狸一人身上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挑起薄纱睡裙,目光一寸寸暗了下去。
沈若汐再也受不住了。
她只能装作悠悠转醒,睁开迷惘朦胧的眼,掐着一管小嗓子,娇气道:“皇上呀,你吵醒臣妾了。”
【狗子别这样……】
【又要遭不住了啊。】
尉迟胥没给有小狐狸继续演戏的机会,一低头就吻了上去,没多少章法可言,唯有强势霸道,甚至还带着几丝泄愤的意味。
沈若汐大脑瞬间空白。
【还没漱口呀……】
尉迟胥并不嫌弃,相反,即便小狐狸才刚苏醒,他也能尝到一股淡淡的沁甜,甘若甜汁。
好一会,尉迟胥才抬首,漆黑眼底隐藏着喷/涌而出的念头。
尉迟胥撑在小狐狸上方,他已经习惯窥探她的心声,觉得甚是有趣。即便时常被气笑,但也不妨碍他上瘾。
【看什么看?】
【大家都是走肾不走心,没必要搞成这般含情脉脉。】
【我没有心的!】
尉迟胥:“……”
方才还柔情蜜意的男人,豁然起身。他动作迅速,只消腰身一挺,便已稳稳当当站在了脚踏上。
帝王衣冠整齐,容貌奇俊,看不出一丝动过情的痕迹。
再观之沈若汐,则是好一幅春光外泄的美景,她眼神诧异的看着尉迟胥,觉得狗子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果然还是不爱啊。
男人对自己不爱的女人,即便演戏,也能很好的拿捏分寸。
沈若汐觉得自己被冒犯到,表面上冷哼了两声,内心更是一番腹诽。
【狗子才是真正的一级渣男!萧文硕只能排第二!】
【幸好,我也没有任何真心。】
尉迟胥:“……?”
帝王剑眉倏然轻蹙,眼神冷沉了几分,方才还翻涌的/情/欲,也被他硬生生压制住了。
他做了什么?怎么就比萧文硕还渣了?
她对他当真没有一丝丝的真心?
尉迟胥负手而立,喉咙干涩,无意识的吞咽了两下。心尖像是被什么锋利之物轻轻划过一道口子,不是太疼,但不适感如影随形。
好心情一下就消失殆尽。
年轻帝王冷沉着一张俊脸时,还真有几分威严。
这时,汪直弓/着身子,悄然靠近,不太情愿的禀报道:“皇上,冷宫的姜氏,想见淑妃娘娘。”
皇上好不容易歇息一日,总算可以与淑妃娘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谁人也不能轻易打扰!
汪直实在太看好这一对。
皇上和娘娘就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从青梅竹马走到白头偕老,多好的姻缘呐!
汪直越想越是兴奋。
可一想到姜太后,他的老脸就耷拉了下去。
尉迟胥广袖轻挥:“朕的喏喏,如何能去冷宫那种污秽之地?且,喏喏也不必去见姜氏。”
帝王一言至此,汪直当机立断应下:“皇上圣明!”
淑妃娘娘当然不能踏足冷宫!
汪直如是的想着。
这厢,沈若汐观察到,狗子似乎不太高兴,她一时间也揣度不明白。因为反派龙傲天的人设,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她本能的认为尉迟胥就是腹黑奸诈的主儿,更是认为,尉迟胥真正所爱之人,只有姜玥。
至于,尉迟胥为何将姜玥押入慎刑司,她便一头雾水了。
此刻,尉迟胥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嗓音不冷不热道了一句:“朕让人过来侍奉你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