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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鲤记/春风不解胭脂(100)

轻解了罗裳,倒在了软榻上,慕容念用手将自己围得动弹不得,随手把弄着青丝解开了金丝带,缠绕指尖,轻声道:

“娘子莫要逃了,慕容寻得累了。”

说着猝不及防的又咬上自己的耳坠子,温热的气息漫过颈边,又在锁骨舔弄徘徊,夜深静极,一时但听见自己的心卟嗵嗵乱窜。

身上最后一点遮蔽轻而易举便解开了,他的头低了下来,一口含住了雪白粉丘上的娇颤花蕊,不忍羞意闭了眼,只觉得他的手在身上不安份地游移着,体内的热气不由得跟着乱窜,却又虚软得找不到出口。

神思涣散间不知情欲为何戛然而止,才睁了眼,只见慕容念眼中兴味十足,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一时恼怒了,使了蛮力便翻身将他覆在身下,蛮蛮咬上他的唇,将舌尖探入,胡乱搅动便收了场,却不免得意。慕容念未提防被自己占了便宜,满脸通红,自己反似借了胆,如法炮制舔弄起他的耳垂,舌尖划过颈线,又攻向了他胸前的红点。

看着他神思昏然,不免得意自己学有所成,却不知玩火自焚,慕容念已半起了身,将自己横抱在怀里,肌肤相亲再无隔阻,未免放浪形骸,颠鸾倒凤。

船不知何时停在了岸边,清晨天光总令人生了幻觉。只是酒若醒了,便再难寻着借口忘乎所以。独自趁着他未醒上了岸,渐行渐远,在薄雾未消里迷蒙。

学那闲花照水,滋味陈杂的,只狠了狠心便自笑道:

“才活一辈子的,拘泥那么多做什么。”

正想着,水中的影子重重叠叠又多了一人,起身愁散,笑靥如花道:

“我道谁惊鸿照影来?”

才转身又被拘进怀里,慕容念脸上失而复得那样明显,自己不忍惊动,却早已盘算开了。他是皇子皇孙,若弃了皇位倒好,若又是野心勃勃的要做那千古帝王,自己倒没那闲情与后宫三千缠斗,不如跑到天涯海角一人逍遥自在些。

慕容念一言不语瞧着自己,自己倒觉得想得忒远了,不免自笑道:

“这边的岸不知离寒光寺多远了,你认得路么?”慕容念似瞧自己不够,含笑道:

“不认得了也无妨,执子之手此生无憾。”

自己听了只觉酸腐,却又一时情长触动。但看得湖尽头炊烟缭绕,不正是寒光寺么。

磨难(上)

医圣大人的房门仍是紧闭着,清晨才回来,慕容念便被唤了进去。自己便静坐在院中,听梵音阵阵,又望着古柏下日影筛空,顿时觉得风光流丽,心情大好。

小晴才端了茶过来,便笑道:

“瞧你在日头底下边等边笑的,都不忍心来劝你。”

自己边喝着茶,余光扫了那边厢的房门,才还嘴道:

“你若哪日也这样了,便知晓其中的缘故了。”

小晴也一齐坐在石凳上,打趣道:

“别人说当局者迷,你倒是当局者清了。”

自己只当是如此,便厚着脸认了,又想起医圣与沈府有些交情,便问道:

“小晴,医圣大人与沈府有何来往?”

小晴也不避言:

“沈府一直供了师傅许多银钱药材,这次下山便是要还沈府一个大人情。”

自己记着上次的一盒子易容的面皮,不料才是见面礼,后头不知还谋划些什么,见小晴也不细讲,自己倒不便问了。只道:

“那还有几日停留?”

“就这几日罢,师傅只说治姑娘的药还得回山里一趟才配得齐。”说罢又瞧了瞧自己的气色,叹道:

“姑娘也是多灾多难的,先前才毁了容,今日又中了毒。”说罢又觉失言,转而道:

“幸而嫁进了沈府有人照料,只不知一夜未归,沈家人寻来了怎么办?”

自己笑了笑道:

“私奔了,寻回去便要打死的。”

小晴眼中一丝讶色,倒觉得是这样了,只含笑道:

“早知道姑娘你做什么事,若不是惊世骇俗,反倒不是姑娘了。”

自己听了一愣,只觉自己向来乖顺,却不料在别人眼中还是大逆不道的,如今又得了小晴纵容,便笑道:

“才有你们肯容我,所以越发娇纵了。”

正说着医圣大人处的门开了,先是慕容念走了出来,单薄薄的僧衣、面上没有点血色,自己又想起“药引”、“取血”什么的,再看得后头的医圣大人一脸心满意足,不由揶揄道:

“别人行医的,都是日行几善,大人倒好,取别人血作什么。”

医圣大人听了一愣,笑而轻斥道:

“你个没良心的娃儿,前番还是我与你换了脸,今日又阴阳怪气的,不给大人我留个薄面。”

自己听了只将慕容念护在身后,愈发起劲了道:

“医圣大人若悬壶济世,薄面我自然要给,只是这人也能做药引么?”

正说着小晴急急忙忙上前道:

“姑娘怎么急了,原不是这般。”

说着又讲到上回在沈府替自己把了脉,又看自己记不得旧事,医圣大人约摸晓得了是中毒了,只是这几日配药除几味奇花异草,还差了一味药引。

慕容念见自己胡闹却只含笑看着,但想得他是为了自己的病症舍了血做药引,不免怨道:

“你在一旁明明白白的,只看我笑话。”

慕容念笑道:

“得娘子护着,慕容受用的很,倒不便说娘子不是了。”

医圣大人但看得自己与慕容念卿卿我我,叹了气道:

“你们俩个娃儿厮混在一起了,倒不知沈家那个戏痴又要闹出什么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