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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惊魍魉(121)

元宝忽而道:

“莲儿,要是陶青青不来怎么办?”

“阿宝如果你是陶青青,你会来么?”

莲儿颇有把握地泯了口茶水,元宝道:

“女孩家若有心爱之人相邀,一定会细细打扮准时赴约。莲儿,我突然发现……”

“发现什么?阿宝?”

莲儿又装呆望着元宝,元宝撇了撇嘴,道:

“本来我不想夸你,怕你生了傲气,但不可否认的是,莲儿你还是挺大智若愚的嘛?”

“哦?真的吗?”

“真的,跟我一样大智若愚。”

元宝夸人从来不会落下自己,莲儿淡淡一笑,道:

“元宝你讲得,很有道理。”

这相爱之人若喜欢时不时地互相吹捧,只要不被旁人听见,倒不失为一个乐子。

时辰差不多了,莲儿和元宝又手牵手看斗鸡去了。这时,莲儿和元宝总算晓得要给脸上蒙个纱巾什么的,以免被人认出。其实在这斗鸡巷,不乏达官贵人出没,而这些贵人们爱讲究,不愿被人认出,是而蒙面的也不少,莲儿和元宝掺在其中也不算突兀。

才进了小巷一半,就听见墙里吵吵嚷嚷的吆喝之声,一处院门口,人来人往,进出的或衣着寒酸或锦衣华服,富贵贫贱,倒也相安无事。

元宝和莲儿随着人流,进了第一进外院,院中一张长桌一个帐房先生,桌上一遛挂开了几十个花牌,花牌两两摆在一起,上头写着斗鸡主人给自家斗鸡起的名字,什么铜炉盖,什么铁脚鬼,一听便是不可小觑的厉害脚色。

而这些花牌摆放也有个次序,每半个时辰三场,分别在东西厢院还有后园三处开赛。

元宝看清了这些花牌上的名色,低声问莲儿道:

“卢长留和谢子余的斗鸡叫啥名字来着?”

“谢子余的好似叫金钟鹤,卢长留的那只,叫雪花翎。”

“听着这名号,谢子余的斗鸡好像厉害些嘛,不过,经我动过手脚的雪花翎,那威力……”

元宝似深谙其道,兴灾乐祸地拉着莲儿前去帐房先生处下注。元宝贪财,把全身荷包袖袋里的银两都押上了,还把莲儿身上的银子也摸了出来,全部赌卢长留的雪花翎胜。

而莲儿任由元宝搜身,只细细瞧了这院子,又瞧了那其貌不扬的帐房先生一眼,只见这先生后头站着的七八个赤膊汉子。

莲儿低声道:

“阿宝,一会赌了便赌了,这里秩序森然,一会小心行事,不然不知会惹上何方神圣。”元宝签好赌单,乖巧道:

“知道啦,一会我不惹事就是了。不过,如果别人惹我,可不能怪我手下无情辣手催花。”

“哪来的辣手摧花?”

“说遛嘴了。”

元宝狡辩,这番插科打诨的话,元宝不说还好,一说便好似一会非惹出点事来才能罢休一样,莲儿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西厢院,还剩一盏茶便是谢子余与卢长留家的斗鸡出场。

元宝拉着莲儿在西厢院左抄手游廊上的小楼开间挑了个好位子,居高临下看当中硬篱圆场里,一只叫南越怪的斗鸡与另一只叫西关客的斗鸡扑翅飞斗,只见南越怪侧着头猛一个横扫,生生把西关客的眼睛给啄瞎了。

元宝看得入迷,拍案大叫,“够狠够毒!”

而莲儿环顾四周,不经意,看见了对面小楼开间的两个贵人。

莲儿握住元宝的手,道:

“阿宝,我是不是该跑了?”

“什么跑不跑?”

元宝看台下西关客怒起反击,正是精彩处,也没明白莲儿的意思,莲儿淡淡道:

“阿宝,我好像看见你师傅了。”

才一日,元宝就忘记了自己千叮万嘱莲儿的那句见着她师傅转身就跑的话。元宝猛地醒过神:

“我师傅?在哪?”

“对面。”

莲儿惜字如金,元宝一抬头,果然,一身华服的欢歌正和当初在南静园问过元宝话的贵人坐着一起喝茶,这两个玉树临风的老男人,元宝一惊,道:

“莲儿,你说我今天蒙的这个面严实么?”

“严是严实,只是。”

“只是什么?”

“你师傅好像在跟我们招手,阿宝……”

6.2

这时恰闻一声铜钟轻撞,只见场中圆篱内“西关客”反败为胜,振翼腾起,用两只劲爪将“南越怪”压得死死的,力道之巧,一击即中。场中胜负已分,赢钱的自然狂喜不止,而输钱的也只有摇摇头心服口服。

而此时正是谢子余的金钟鹤和卢长留的雪花翎上场,人流嘈杂,元宝便打算趁这个机会拉着莲儿开遛。

却不料欢歌不知何时布下的天罗地网,元宝才拉着莲儿走到抄手游廊,十来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就巧妙地围了上来。

元宝本欲大闹一场,行动间听着莲儿给自己戴的那青铜锁发的脆响,思索着以后总不能老带着莲儿逃跑,便心一横,拉着莲儿道: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莲儿你别怕!”

莲儿一点都不怕,只是被元宝这么一说,气氛好似危急起来。直到跟着元宝站在欢歌与一位举止贵逸的男子面前,莲儿才觉得情形缓了缓。

但见欢歌把玩着大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道:

“阿宝,见着师傅跑什么?”

元宝拉着莲儿坐下,不答欢歌话,欢歌不在意,喝口茶看元宝的花招,却不料元宝转向那位贵人,讨巧道:

“这位哥哥,你跟我那上了年纪的师傅混在一起作什么?”

欢歌一口茶没含住,喷将出来。

众人齐齐望向欢歌,元宝皱眉,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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