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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惊魍魉(122)

“师傅,你……要自持。”

那贵人见欢歌吃亏,笑逐颜开,亲切对蒙面的元宝道:

“阿宝,给阿哥看看你现在出落得怎么样了?”

欢歌竖眉,揶揄道:

“平阳,你果真脸厚。”

名叫平阳的大叔却不在意,而阿宝极热情道:

“原来这位哥哥叫平阳,你的脸给我看过了,我的脸给你看看倒也不吃亏,只是……”平阳微笑,但听阿宝道:

“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现下没想好。”

“你是要我给你开个空头字据?阿宝妹妹?”

元宝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加了妹妹之后,有让人浑身起疙瘩的功效。但阿宝还是很镇定道:

“平阳哥哥,我再给你看我的未婚夫的脸,然后你就答应我怎么样?”

“你未婚夫?这位年轻人?”

莲儿不知怎么眼神中失了温柔,目似寒星,看得这位叫平阳的男人不禁一凛,平阳大叔微笑道:

“他的眼睛,倒是让我想起一位亲人。”

元宝觉得最近故人亲人都喜欢出来活动,不由沉吟道:

“是么?”

平阳颇有些威仪道:

“那我就答应阿宝,你俩现在可以把面纱给揭了。”

元宝轻笑,道:

“难得我师傅身边还有这般大方这般讲理这般说话算话的人。”

欢歌被元宝挤兑,却镇定自若,只是有意无意望向莲儿,威胁之意表露无遗。元宝眯着眼睛,看着欢歌,给莲儿还有自己揭下了面巾。

那平阳大叔看了莲儿的脸,竟无法掩饰惊异神色,而欢歌却毫不在意,故意反问道:

“平阳,我徒儿的未婚夫,果真像你的亲人?”

莲儿冷冷清清,难得竟散发一种勿自逼人的气势,元宝早料到莲儿会有此反应,轻轻握住莲儿的手道:

“莲儿?”

话说平阳这个称呼,元宝虽听得不多,但也知道三十几年前,东宫里住着个平阳殿下。只是,元宝没想到这个平阳保养得和欢歌一样好,两个人往街上一站,大伙顶多就以为是两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

而这个平阳,后来便做了皇帝,也就是当今的九五之尊。而莲儿,岂不是他的亲侄儿?

欢歌却事不关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阿宝,你是不是忘了,先前我把你聘给了平阳的侄子,叫无忧的那个小辈。”

事实已摆在眼前,元宝嘿然道:

“师傅,我跟那个什么无忧,有缘无份呐。”

“这话怎么说?”

“他为人太严苛,我不想当他府中的金丝雀。”

平阳皇帝微微一笑,道:

“那阿宝你现在这位未婚夫,定有比我那个无忧侄儿更出色之处了?”

阿宝很客气,与皇帝拉家常道:

“比你侄儿差远了,我家未婚夫就一点好,对我千依百顺的,平阳哥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很霸道也很无理取闹,要是没有一个温柔一点的夫婿,这日子过不下去。”

平阳大叔仿佛深有体会,只无意看了眼欢歌,欢歌被平阳瞧了一下,揶揄道:

“看我作什么,我家又没有悍妻……”

平阳气势顿时短了三分,欢歌道:

“可是阿宝,师傅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是一定要嫁过去的。”

阿宝一窒,冷声道:

“师傅,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逼你又如何?”

欢歌自在,元宝无奈,握着莲儿的手道:

“那我与他只好,相约殉情了。”

元宝这话虽任性,但言语中颇惹人哀怜,平阳大叔慈爱道:

“阿宝,这事还没到这个地步,这月二十七那天,我在南静园设宴,你带着你家未婚夫过来,我家侄儿也来,你们三个好好说说清楚,如今不兴棒打鸳鸯那一套了。”

元宝一喜,道:

“真的?”

“君无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平阳大叔话锋一转,依然不减对莲儿的注意。

而台下这时,谢子余的金钟鹤与卢长留的雪花翎已斗了有几个回合,胜负各半,未见分晓。

平阳大叔很亲切地看着莲儿,对阿宝道:

“阿宝妹妹,你未婚夫怎么称呼?”

莲儿语气不卑不亢,替阿宝答道:

“姓萧,字莲生。”

平阳大叔不是傻子,一下便问道:

“与金陵天下堡萧家可有渊源?”

“萧安正是家父。”

平阳不辨喜怒,欢歌神情自若,平阳轻描淡写问道:

“阿欢,你早就晓得这件事?”

听着一向冷血的师傅还有“阿欢”这个昵称,刚吃了块点心的元宝把满嘴的细沫都喷了出来。

这一桌,又是茶水又是碎屑,饶是平易近人不拘小节如平阳大叔这样的皇帝,也忍不住不满道:

“你们师徒倒是一个德性。”

欢歌眉一挑,轻佻道:

“晓得不晓得又怎样?”

平阳语塞,只能转而亲切问莲儿道:

“萧公子,这回是来看斗鸡的,押了场上哪边胜啊?”

莲儿正拿了帕子替元宝拭嘴,头也不抬道:

“阿宝赌哪里赢我便押哪里。”

阿宝不好太拂皇帝的面子,道:

“我和莲儿赌卢长留的雪花翎胜,平阳哥哥你赌得又是哪家赢?”

“我这几日还得在南静园谢家混吃混喝,自然得给小辈子余一个面子。”

平阳不以为忤,元宝嘴角一勾,道:

“那一会,平阳哥哥的银两看来要入我囊中了。”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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