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
莫寒事不关己,又打电话给集团律师。
他不能不防备,恶人总爱反咬一口。
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来了,律师也来了。
白云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坐救护车,送医院了。叶医生陪着去,这时候白霞也上来了,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也算是家属,叶医生让她一起去医院。
而律师,向莫少爷问清情形,便找了个牛皮纸袋,将白云的那把枪装了起来。
枪上有她的指纹,是个证物。
佣人们上来打扫血迹,转眼,房间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林吉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窗外那些焰火,一声一声的,跟枪响似的。
林吉静不下心来。
如果,莫寒没有上来找她……
莫寒发觉林吉脸色越来越白,冷冷地问:“现在才知道后怕了?”
林吉抬头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莫寒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玉不与瓦碰,这句话,是本文的一个中心思想。
啊,我居然也有中心思想了。
☆、3
莫寒抱林吉到床上,从浴室拿了热毛巾,擦干她脸上的血渍。
之后,他沉默了,躺在林吉旁边。
林吉知道他在想什么。
“像轮回,对不对?”林吉故作轻松。
好多事情,在重复发生,似曾相识。
“胡思乱想什么?”莫寒忽然转身捂住她耳朵,好像这样一来,她就听不见焰火的声音了。
人算不如天算呀,他不该买那么多烟花爆竹的。
林吉冲他傻笑,问:“老哥你不结婚,是怕自己变成哑巴吗?”
莫寒不肯说话,林吉又说:“如果有人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哑巴,都想嫁给你,怎么样?”
莫寒听了嘴角一勾,烟花的声音,过了好久才歇掉。
四周都归于平静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说的那个人,她只是一时冲昏头,结婚不能草率,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
林吉凝视他,说:“那如果,她找了另一个人,但她心里进不去,不等于白活了这一辈子吗?她要嫁,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
莫寒听了,有点生气,又想笑。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她从小就这样,无所顾忌。
莫寒翻身,起床了,说:“我去拿一样东西。”
林吉看他走了,有点疑惑,过一会,他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一本大相册,他随手一翻,说:“要不要看我们一起洗澡的照片?”
“啊?”林吉终于有点脸红了。
莫寒微笑地说:“我每次洗澡,你都要冲进来,硬要跟我一起洗。我妈妈看你这么热情,就找了相机,给咱俩拍了照,还说等你长大看见这张照片,一定很有趣。”
他看着她,问:“我找人重洗那张胶片,放大一百倍,挂在你房间。”
林吉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两个孩子坐在澡盆里,都没穿衣服,自己咧嘴笑得挺开心,相形之下,小时候的莫寒就很镇静,好像在冷眼旁观什么闹剧一样。
她热脸贴在那啥……
林吉扭过头去。
“要不要一起洗澡?”莫寒忽然问。
“真的假的?”林吉耳根发热。
“假的,我去洗澡了,你别再撬锁了啊。”莫寒说完,轻轻一笑,走了。
林吉尴尬也没用,继续翻老照片。
这相册简直是她的疯狂史。
唉,唉,唉。
但她心情放松了很多,热水袋故意给她看这些照片吗?
还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他洗完澡,过来陪她睡觉,她快睡着的时候,他说:“这宅子不能住人了,风水不知道差到了什么地步,我们明天搬到市区。”
“嗯。”林吉没有反对。
第二天,两人收拾行李,林吉还要带走那一整坛女儿红。
莫寒拿她没办法,那坛女儿红就放在后车座了,她还要亲自押送,也坐后车座了。
女人都是偏执狂吗?
莫寒开车,到了本市写字楼区附近的一幢高端住宅楼。
物业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搬家,其实没有什么,就那坛酒,跟泡菜老坛子似的。
乡下来的啊?
林吉倒是挺坦然,像一只筑巢的欢喜的雀儿,坐电梯到了顶楼的复式住宅,她在大露台挑了个好位置,放她的坛子。
露台上本来就有两个刷了蓝白粉漆的坛子,插着大簇大族的各色干花。
她挪开那两个坛子,腾出空地,将乌黑的酒坛推进中间,完全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老哥,这个三角构图,不错吧?”林吉问。
“还行。”莫寒眼不见为净。
他打电话,让李琳、郑茜以后就过来这边了,其实,这里离莫氏集团的写字楼,只有五分钟路程,做事会更加方便。
他坐在餐桌边上,看了一天文件。
林吉无所事事,坐在他旁边,看他看过的材料,可惜那些项目,她都看不懂。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总有一天会看懂的吧?
是谁说的,出色的人,并不是因为记忆力如何出众,而是因为积累了足够多的“定势”,凡事比别人多想几步而已。
她也可以积累足够多的商业方面的“定势”,帮她老哥的忙。
莫寒偶尔也会停下手头的工作,片刻看着她,问:“看得懂吗?”
“暂时看不懂。”
莫寒笑,林吉不满,说:“我还不是怕你过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