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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94)

被阴也就罢瞭,还是在褚无晦面前。

他丢不起这个人!

憋著火又不能撒火,便将这股火化为找人的动力。也许是潜藏者运气实在太差,也许是墨菲定律、穿越者光环在冥冥中发力,好几路叛军搜山都没进展,他们却碰到瞭目标。

山坳之中,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

一袭华裳的男人疲倦靠著山壁,一个武胆武者在洞外守著,另一个在洞内守著。除瞭华裳男人,其他两个武胆武者多少都挂瞭点彩,衣裳沾血,鬓发凌乱,颇有些狼狈姿态。

这名男人,正是四宝郡郡守。

沉棠心下啧啧,这叫什么运气啊!

祈善露出一抹古怪冷笑,冲沉棠比划瞭手势,大致意思就是——武者归她,文士归他。

这两个武胆武者等级并不高,至少跟几天前的十等左庶长没得比,一个四等不更,一个五等大夫。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郡府高薪供著的客卿。其中一人正跟郡守说什么。

沉棠冲他挑眉。

她一对二?

不给文心辅助吗?

祈善眼神回应——你不行?

沉棠气呼呼:“……”

做个人吧!

为什么她会以为祈不善转性瞭呢?

这厮还是这么狗!

自己关心他,强行要跟著过来,结果就换来这待遇,沉棠有种自己被渣男渣瞭的错觉。

“谁——”

洞外望风的武胆武者倏地起身大喝。

洞内的郡守以及同僚也应声警惕。

沉棠二话不说,提剑杀上去。

祈善面上似蒙瞭一层寒霜,冷冷看著警惕的郡守,冷笑:“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

右手一挥,数道文气张开成罗网状。

目标直指郡守。

郡守与贴身护卫的客卿也意识到危险,后者上前以武气将罗网震开,前者稍退一步,预备发动文心。谁知正是他后退的一小步,一脚踩中言灵陷阱,狼狈就地一滚才躲开。

“尔等是谁?”

郡守怒不可遏!

他习惯高高在上,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本来被人算计到这一步已经够火大,没想到狼狈逃窜途中还被陌生人截杀。

祈善在丛林间解除瞭表面僞装。

恢複熟悉的外貌,一袭儒衫,头戴玉冠,腰佩深青色文心花押,优雅从容地走瞭出来。

沉棠几乎压著那名武胆武者打,另一人见识不好上前助阵。于是形成瞭沉棠一拖二,祈善和郡守遥遥相望的局面。郡守见到祈善,微微诧异地睁圆瞭眼睛,他对此人有印象。

那个画技不错的年轻文士。

跟某个“故人”同名同姓同字。

看这个架势,来者不善。

郡守神色凝重,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沉棠和两名武胆武者身上,另外大半放在祈善身上。

“本府不记得得罪过先生……”他确信自己跟此人仅有一面之缘,即便当时招待不周,略有怠慢,但也给予重金作为报酬,自认为不算失礼得罪。此人为何要对自己落井下石?

祈善深深看著郡守,倏然对郡守冷嘲道:“不记得?你说这话亏不亏心?祈善,祈元良!这个名,这个字,敢说没得罪?多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将你脑子养废瞭吗?”

话语中的信息量让郡守瞳孔细颤。

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抽空,手脚冰凉,心肝乱颤,一股发自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将他笼罩。

“你、你是——祈元良?”

怎么可能?

这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祈元良?

“是啊。”祈善露出一缕极其不和谐的狞笑,“故友重逢,晏城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悦?”

郡守:“……”

见鬼的喜悦,他现在隻想拔腿就跑。

尽管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人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祈元良,但后者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意却在明晃晃告诉他,这个自称“祈善”的人即使不是祈元良,也是祈元良认识的故人。

他是真的想杀瞭自己!

郡守慌神,勉强道:“元良……”

他一喊,看到祈善面上浓鬱的讥诮之色,郡守倏地福至心灵想到什么,大喊:“不,不对,你不是祈元良——你少用他的身份装神弄鬼,说,你究竟是谁!”

沉棠也在大喊。

“祈元良,你好歹当个人吧!”

这就是所谓的“文士归他”?

这俩不干架,就杵在这裡打嘴炮?

还t老仇人呢?

淦,说老相好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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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隻要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祈善总是不太乐意去干。沉棠愤怒的咆哮被他丢到瞭脑后,眼睛隻看得到眼前的郡守。郡守姓晏,名城,既是祈善的故交也是仇敌。

倘若祈善有个记仇的小本本,晏城绝对能以一骑绝尘的姿态,遥遥领先,霸占榜首不动摇。

“区区四等不更、五等大夫,相信以沉小郎君的能力,诛杀二人不比探囊取物麻烦……”话是对沉棠说的,但眼睛却始终看著面如金纸的郡守,饶有趣味地道,“你说是吧?”

这话是沉棠还是郡守,隻有他知道。

沉棠额头青筋乱跳:“……”

跟祈善这厮当队友简直是折磨,这要是打团,照他这个划水技术,早t被举报好几轮瞭。

她避开两名武胆武者的左右夹击攻势,手中“慈母剑”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著发洩一般的火气,一招比一招狠、快、准!仿佛将两名武胆武者当成瞭祈善的替身修理。

末瞭还不忘放狠话!

“祈元良,你等著!回头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