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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576)

偏偏长相不算很优秀,而辛国选拔人才还看脸,导致章贺三次参选又三次落选。好不容易另辟蹊径入瞭医署,爬上一把手太医令的位置,结果又横生枝节。

不仅丢瞭前途还险些丢瞭小命,东躲【xz】多年才“重见天日”。

甭管人傢是真的医者仁心,还是借此手段笼络人心,但不可否认——章贺大半辈子跟庶民打交道。游走底层,见多人间疾苦,更能体谅庶民面临的彻骨之痛。

太低,僚属世傢子不多。

这也意味著章贺想长久走下去就不能失去他最大的基本盘——庶民。

民心才是章贺最大的依仗。

因此,对于这种利民惠民又能减少庶民繁重徭役的举措,即便章贺有秦礼一样的担心,但为瞭“庶民好”、为瞭笼络人心,也有五成以上的概率帮忙打短工……

上南谷仁次之,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反而是跟河尹私人交情最好的天海。

顾池:“你都知道,还故意选天海?”

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祈善默不作声,并无解释的意思。

“你跟秦公肃究竟什么深仇大恨?”顾池换瞭个角度八卦,“除瞭当年你怂恿前主公放火将他逼下山出仕,又提前搞死前主公破坏秦公肃计划,你还干瞭什么?”

顾池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

天海、上南、邑汝三方使者,表面上邑汝使者最没棱角脾气,但心声就数这厮最会算计,他待在城外都能听到这厮拨算盘的声音,算盘打得震天响,精明!

谷仁他六弟面上和善、内心核善!

而秦礼九成九的火力都是冲著祈善来的,祈善干啥他都能往阴谋论扯,整一个……哦,主公说的什么批替埃斯弟,完全魔怔瞭。但对河尹倒是非常欣赏。

再想想祈善的行事尿性。

顾池怀疑这中间还有不为人知的八卦。

祈善:“……”

他不露声色:“你管太多瞭。”

顾池:“……哦。”

这裡头果然有内情。

祈善:“……”

他冷冷白瞭顾池一眼,眼底写满威胁,奈何顾池这样的滚刀肉根本不怂。

呵呵。

一个眼神还想吓退他?

天真!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

祈善一早便去城外邑汝援军驻扎营地,治所官署少瞭几人,比往日清净。

来来往往的官吏步履小心,生怕发出大的声音干扰同僚——带头内卷的主公出门干仗,工作便落到留守人员身上,琐事又多,这几日屁股几乎要跟议政厅绑定。

不少官吏嘴裡似兔子嚼菜般叼著早点肉饼,同时奋笔疾书,文从字顺。

秦礼被请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这样诡异又滑稽的一幕,那名僚属从事老脸一红,冲著秦礼匆匆一礼,继续埋头伏案。秦礼也察觉出气氛尴尬,便挪开瞭视线。

他是来找祈善的。

但今天官署值班是顾池。

问祈善?

顾池将秦礼引到待客侧厢。

“祈主簿一早便去邑汝大营瞭。”

秦礼一听便知道祈善的目的。

他一夜未眠,加之昨夜情绪激动,气血震荡,面色不複此前红润,隐约透著青白。听到祈善下落,他似讥嘲般道瞭句:“祈元良惯会异想天开、强人所难。”

顾池那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奈何秦礼的心声对祈善并无多少篇幅,似隔靴搔痒,让他内心喟然长叹:“使者不妨等等,祈主簿不久便归。或将事情告知于我,由我代为转达?”

他好奇秦礼此次来意,莫非是后悔昨晚没让祈善横著出去,于是越想越气,一大早上杀过来,要给祈元良补上几剑?

结果出人意料。

秦礼是来询问如何安排人手。

顾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人手?”

“祈元良昨夜上门,不就是为瞭借天海人力给河尹开凿河道、兴建水库?”秦礼神色波澜不惊,看著似有诧异的顾池,继续道,“此事,在下谨代表主公应瞭!”

顾池:“……”

顾池:“???”

顾池:“!!!”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在做梦。

秦礼怎么就答应瞭呢?

以秦礼昨晚的火气,今早带著兵马离开河尹他都不意外,居然……答应瞭?

秦礼抿瞭一口温热的茶水。

谷淡

感受这股暖意滑过喉咙。

“顾督邮可有疑问?”

“恕我冒昧,使者与祈主簿似乎……”顾池还是忍不住八卦之心,问出口瞭。

“私仇归私仇,公事归公事,在下不至于公私不分。”秦礼一句话就将这茬打发瞭,不忘试探一句,“隻是——尔等,或者说沉君,真知道纵容此事的恶果吗?”

若无祈善,他真的很欣赏沉君,甚至一度担心沉棠是不是受瞭祈善的蒙蔽。

顾池知道秦礼要问什么。

他隻道:“夫有以噎死者,欲禁天下之食。使者以为,此言善否?”

秦礼:“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所谓因噎废食,便是害怕一件事情会出小毛病就索性不去做,但让武胆武者与庶民竞争并非小事。若仅限于河尹,仅限于赵奉和沉棠帐下几人,外人隻当是茶馀饭后谈论的“奇人异事”,但看河尹的态度,显然是想将此道推广开来。

如何不愁人?

可想过一旦失控,如何收场?

若是换做旁的人怎么问,顾池大概率怼一句“杞人忧天”,但对面的人是秦礼,他自然要给面子。想瞭想,换瞭种委婉说辞。

这世上没有什么制度是一开始就完美无瑕的,利用武胆武者耕地劳作,让衆多孱弱庶民从繁重徭役解脱,这也是积极的一面。秦礼也知道繁重徭役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