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稚:“有白将军照拂,过得甚好。”
听到这话,沉棠便放心瞭。
“沉君……”
随著温热的粟米粥下肚,饥饿到有些灼烧感的胃部终于舒服瞭。沉棠敞开肚子吃瞭个八分饱,擦擦嘴准备去找褚曜几个。
她要卷起来,自力更生,延长寿命!
刚起身便听沉稚迟疑轻唤。
“何事?”
扭头便见沉稚面色犹疑不定。
目光闪烁,半晌才轻咬下唇。
声如蚊呐道:“没、没什么……”
沉棠没有追根究底,但也留瞭几分关注。见到白素的时候就跟她提瞭提沉稚。
因为白素是沉稚救命恩人,后者对白素比较依赖信任。若沉稚真碰到难以啓齿的困难,白素或能撬开她的嘴。即便沉稚不愿意袒露,多加注意也能避免悲剧发生。
白素也有注意沉稚,她道:“这位沉娘子近来确实有些神思不属,不知是身子加重还是别的……主公放心,末将会多多注意。”
沉棠对白素办事一向放心。
到临时营地,她尴尬发现她才是闲人。
荀贞昨晚入伙,今日便开始上岗发光发热。褚曜和康时曾跟他并肩共战,有几分共患难的情谊,薑胜跟他也是友人。他唯一不熟悉的便是顾池。但问题不大,以荀贞的社交属性,熟悉隻是早晚的事情。
沉棠过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少数几份需要交给沉棠阅览的书简也整齐码放好。当然,这份清闲隻是暂时的,回到陇舞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这回可是真正的百废待兴。
她还未凑近便听到几人谈论。
多是荀贞在问,其他人回答。
作为新人,他最关心的便是新人主公帐下同僚,融洽的关系能提升工作效率。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康时顾池几个都默契避开祈善。对祈善的评价……e……那是祈善本人来瞭都认不出自己的程度。
沉棠一靠近,几人便都知道瞭。
起身行礼道:“主公。”
沉棠看到荀贞那张脸就胃疼,但隻能装作没事人,朗笑道:“诸位晨安。”
又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很正常,稍微放心:“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顾池给她吃瞭颗定心丸。
“没有。”
难得醉酒之后没有拔剑砍人。
沉棠暗舒一口气:“那就好。”
坐下没多会儿就草草结束工作。
离晌午都还远呢。
“无晦,你帮我去准备点祭品。”沉棠想瞭一圈,“咱们去祭奠一下人,收拾收拾,明儿啓程回治所。昨儿听说十乌攻城那一日,有马匪混入关内,也不知情况如何。元良说是能处理,但治所就他一个,不大放心。”
也怕祈善过劳。
整个陇舞政务就靠他支撑啊。
“这么快?主公不准备接管永固关驻兵?”褚曜可馋这两万多精锐瞭。
沉棠道:“自然要接管,不然奔波这一场作甚?我来的路上便让少玄和文释带著东西去跟褚将军清算瞭,想他也抵赖不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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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去做糖耐。
ps:这阵子沉迷pxx薅羊毛,攒金豆豆可真香啊,克重还ok,准备攒得差不多给未来的小公主打长命锁。就是运气不好老被砍单
若不幸是儿子,就给自己打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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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曜本想说褚杰基本已经拿下。
因为永固关已经守住,还阴差阳错给十乌带去巨大打击,令十乌数年内不敢再动兵,便意味著有几年的和平期。能继续蹲著,为何要跟沉棠起矛盾,另起炉灶?
以褚杰恋旧的性格也舍不得离开。
若能安稳求生,谁想颠沛流离?
但话到瞭嘴边还是咽瞭回去。
自傢要的不是褚杰归顺,认可她这个一郡之长,而是要褚杰心服口服地归顺她。
不然,她冒险深入十乌图什么?
改瞭话锋:“主公真拿瞭三万人头?”
沉棠道:“倒也没有,大军连行军都遮遮掩掩的,昼伏夜出,哪裡敢拖著三万人头招摇过市?我便用耳朵代替首级,想来他褚杰不敢不认账。让他派人慢慢清点。”
褚曜:“……”
那一幕想来很精彩。
确实很精彩,但精彩的是褚杰的脸色。
他昨晚喝酒喝得猛,比往日迟瞭一个时辰起床。营中炊事送来朝食。粟米粥、白馒头和一碟猪耳熟食。他哧溜哧溜吃完。
大冷天光著膀子舞枪弄棒。
热出瞭一身汗才停下。
这时候,有兵卒来练武场找他。
他擦瞭擦汗:“什么事?”
听清兵卒回禀内容,他手一顿。
笑道:“沉君倒是重诺,瞧瞧去。”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还让人将帐下一衆老人都喊来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因为沉棠不是人见人爱的金子,而武将向来隻臣服强者,褚杰也不能强压著他们的脑袋认瞭沉棠,所以,想这些倔脾气的武胆武者心服口服?那就拿出实力来!
不多时,衆人已经齐聚。
每个人身上都带著未散的酒气。
白素与徐诠二人抱拳向褚杰见礼,挥手命兵卒将此行最特殊的战利品搬上来。
不是衆人翘首以盼的首级,而是一个个半人多高的陶瓮。陶瓮虽大,但也装不下三万首级吧?有个直性子的粗汉瓮声开口:“小将军,沉君说的首级都在这裡瞭?”
白素镇定道:“此前褚将军向主公开口要三万十乌首级筑京观,但首级保存不易。数量庞大,行军路上容易暴露我军行踪。便依照行军规矩,以右耳充作首级。”